“郁城主派人送來帖子,邀我們晚上過府一敘,你們也去準備一下吧。”千秋策說道。
“郁城主?我們家與郁府也沒什么交情啊,這突然邀請我們去趕宴……”千家老二沉思了一下看了一眼千秋策便沒再說話。
“爹爹,郁城主請我們過去,那憐月怎么辦?”整個一妹控。
“我與你們娘親商量過了,若是去,怕郁城主看出什么,若不去,卻又顯得刻意了些,所以還是決定帶憐月去!”千秋策對這個問題也是頭痛得緊,“到了郁郁府,你們可要把小妹給看緊點,別惹出什么亂子,知道了嗎?”
“是,孩兒明白!”兩兄弟堅定地說。
夕陽西下,虞州北城,是富人住的地方,郁府正是在正北方,占地面積最廣,在八年前將千府據為已有后,郁府足足占了大半個北城。
由于是富人區,行人較少,相比于南城的熱鬧,這北城就顯得分外冷清了。
郁府大門大開,下仆肅立。遠處馬車聲傳來,令大門口等候的管家眼睛一亮,嘴邊立刻掛上得體的笑容。
馬車停在郁府大門處,千家人下車后在下仆的指引下,走進府內。
眾人人繞過假山屏便是一大片湖泊,里面種滿了各色蓮花,人影晃過,驚擾了蓮葉底下的錦鯉,帶起陣陣水聲,湖面蕩起波波水紋。
郁府的確足夠大,走得憐月腿都快酸了才到正廳,郁雄淵與帶著幾個族人迎了出來。
“千家主遠到而來,郁某未能遠迎,失敬失敬!”一見面,郁雄淵便滿面笑容地抬手示意。
“郁城主大人事忙,倒是千某勞郁城主久候了!”千秋策走在前面,和郁雄淵你一言我一語地搭話。
趁這機會,憐月好生將郁雄淵上下打量了一番。
華貴的錦衣襯托著他已經發福的身體,笑起來臉上的肉都在抖,看得憐月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在郁雄淵的身后有兩個青年男子,一個臉上掛著如郁雄淵一般無二的笑容,看似健朗的身體腳步卻有些虛浮,看得憐月撇了撇嘴,又是一個笑面虎,一看就是縱欲過度!
另一個風騷地搖著折扇,臉上掛著痞氣的笑容,吊二郎當地站著,只是偶爾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憐月一直盯著他,沒有錯過他的一絲表情,這個男人不好惹,隱藏得夠深。
卻說那風騷的男子感到有人一直在盯著他看,順著目光看去,卻是一個可愛非常的小女孩,于是他朝著小女孩露出一個自認為顛倒眾生的笑容,卻看見小女孩不屑地撇嘴,不由讓他對于自己笑容的殺傷力第一次產生了懷疑。
“來,千兄,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犬子郁雷和郁雨。”郁雄淵笑著指著身后的兩個男子向千秋策介紹說。
“原來是令公子啊,真是久仰大名了!”千秋策笑著拱了拱手,“這是我內人,旁邊的三個小家伙便是我的兩個兒子千以林和千以榛。”
千家兩兄弟也有樣學樣地拱了拱手。
千秋策笑著指著憐月說:“這是小女憐月。”
郁雄淵早在看見憐月的時候便瞳孔一縮,整個人都僵在那兒了。
“父親!父親!”郁雷連喚了兩聲,郁雄淵才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面上依然不動聲色地與千秋策寒暄著,只是眼角的余光依然復雜地盯著憐月。
“千兄,來,我們先進屋再說!”說罷,郁雄淵抬腳向屋內走去。
廳內上方并排擺著兩張幾子,左右兩邊也各擺了一排,美酒佳肴已經上好,香味撲鼻而來。
憐月這頓飯吃得是津津有味,還不時地在心里點評著每一道菜,正因為她是小孩子,所以她的杯子里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果酒,味道甘甜,像果汁一般。
反觀郁雄淵則是食不下咽,在和千秋策說話的同時,眼光還不時地瞟過憐月,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宴席結束,他整個人都還是神不守舍的樣子。
千秋策也沒多說什么,飯后只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
郁府,家主書房內。
“父親,今天您是怎么了,怎么神不守舍的?”郁雷對于今天郁雄淵的狀態很是不解。
“我之前對你們說過八年前的事吧!”郁雄淵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昨天我接到千家人進城的消息,便去打探了一番,對于千家其他人我是沒什么好奇的,只是聽到千憐月這個名字時刻意查探了一番。”
“千憐月?”郁雨眼前閃過那可愛小女孩的身影,“那只是個小孩子,八年前?難道她和八年前的事有關?”
果然,郁雨是一言中的。
“嗯。八年前,虞州城千家被咱們所滅,只有當時千月言剛出生的女兒逃過一劫,派去追殺的人也消失了,根據線索發現他們很可能是進了暗黑森林,但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了她!”
“可是,父親。”依然很是不解,“那您又怎么可以肯定她和八年前虞州城千家有關呢?”
“那是因為她長得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郁雄淵沉浸在回憶中的眸光透著些驚艷,“一樣的美麗,一樣的讓人見之不忘。”
“原來如此。”郁雨看似漫不經心,但卻道出了關鍵,“進了暗黑森林卻活著出來了,而追去人卻消失無蹤,看來她當時在暗黑森林里別有一番奇遇啊!”
“肯定是這樣的。”郁雷看了一眼坐在書桌后的郁雄淵,“那么,父親,這件事是否需要向那位大眾稟告呢?”
“暫時不需要。”郁雄淵想了一下,“你派人下去,給我查一查當時抱著千憐月逃走的那人的下落,找到了立刻給我帶回來!”
“是,父親!”郁家兄弟同時起身,抱拳,退下。
湖邊走廊,兩兄弟沉默著并排走著,各自心里都在想著些問題。
“二弟,你覺得千憐月怎么樣?”郁雷先打破了平靜。
“什么怎么樣?”郁雨皺眉,“大哥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父親交待的事情辦完后,我就把她抓來,好好享受一番!”郁雷臉上掛著yindang的笑容,“今天只是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差點忍不住想要將她狠狠蹂躪一番。”
一邊說,他還一邊幻想著那小小的人兒被自己折磨的痛苦表情。總的來說,郁雷就一變態狂,有著嚴重的戀童癖!
對于自己大哥的這種行為,郁雨是發自內心深深鄙視的。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憐月窩在云伊靜的懷里閉著眼休息,而馬車中睜著眼的四人互相用眼神無聲地交流著。
憐月閉著眼,并沒有睡著,她還在想著如何對付郁府,她千憐月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一想到郁家父子,郁雄淵是只名副其實的老狐貍,郁雷是個沒腦子的,郁雨隱藏得夠深,怕是這三人中最不好對付的就是郁雨了吧。
一時間頭腦里還真沒什么頭緒,在云伊靜溫暖的懷抱中,憐月干脆放開了問題,漸漸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