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沒得玩了。”雪晴有些失望。
“那倒未必,沿路的風(fēng)景還算不錯,而且我看還有許多小吃。琳瑯滿目的,應(yīng)該很好吃吧。”
“應(yīng)該?您沒吃過啊?”雪晴疑惑的問。
“一個人上路,哪有那么多閑情逸致啊?”
“那好,這次就讓徒兒陪師父吃個夠本,玩?zhèn)€痛快!”雪晴豪邁地道。
看著雪晴那手舞足蹈的樣子,江霗雪不禁笑了,感覺自己好似也年輕了不少。也許,這樣生活真的不錯。
東方欲曉,燭火漸熄。桌案前一女子右手執(zhí)筆,左手托腮已經(jīng)長達半個時辰之久。本來有一大堆話想寫的雪晴,此時卻詞窮了。該如何向家里闡述這一月之事,該如何告知家里自己已拜師學(xué)藝并且暫不歸家呢?唉……輕輕地一陣嘆息后,雪晴雙手抓抓頭發(fā),本來烏黑柔亮的發(fā)絲,現(xiàn)在已凌亂不堪,倒是很符合她此刻的心境。過了半響似想到了什么,只見她抓起筆來,奮筆疾書。
江霗雪開門時就看到一少女低頭專注,下筆如飛,臉上還沾著少許的墨跡。“今兒起的夠早啊,我還尋思你又要賴床,特來叫醒你呢。”
雪晴抬起小臉,撅起小嘴,“師父就會取笑人家。我早些起來把家書寫好,省得耽誤您老人家出發(fā)的時間。”邊說邊把寫好的書信放入信封中,滴上蠟油封好。
“看來倒是為師的錯了!這樣好了,作為補償為師就傳你一套為師自創(chuàng)的輕功如何?”
“真的?”聽到有武功學(xué)的雪晴雙眼放光,興奮地道。
“假的……”江霗雪逗著她。
“假的才怪,師父最疼我了。”雪晴搖著江霗雪手臂撒嬌道。
“哈哈……看來我要不教你,就是不疼你了。那還真不行,萬一你委屈跑回家了,誰來陪我這老太婆啊!”
“誰說師父老了,師父最年輕最漂亮了。而且我才不會離開師父呢,就是師父攆我,我也不走!”
看著雪晴堅定的而又真摯的眼神,江霗雪的心被深深地震撼。她這個徒弟雖相處不長,對自己卻真是實心實意的。想到這,暗暗地下定決心一定要將自己畢生所學(xué)傳授給她。
“好好好……不過今天不走是不行的,我們一會得準備出發(fā)了。不過走之前,我先傳輕功于你。長路漫漫,有輕功在身事半功倍。我在竹林等你……”話語剛落,人已經(jīng)無蹤影了。
看著師父那灑脫的身影,雪晴又一次折服了。她家?guī)煾覆粌H人美琴技高,這武功也是深不可測。上天要不要這么眷顧自己,有這樣的師父,夫復(fù)何求?
“小晴,慢慢吞吞的在干嗎?快來……”
“額……來了……”還在自我冥想的雪晴被師父喚醒,可哪里還有她家?guī)煾傅纳碛埃菐煾赣玫木褪鞘饕丫玫那Ю飩饕簟2皇前桑克規(guī)煾敢灰@么強悍……雖然此刻還在胡思亂想,但人已飛奔出去了。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雪晴已初步掌握了這套輕功。對此雪晴更是興奮不已,她可是第一次看見這么精妙的步伐。早年江霗雪的輕功獨步天下,可想而知這套輕功怎一個精妙了得。
一炷香過后,她們整理好包袱離開了靜竹軒。先去驛站把家書寄出,然后就踏上了昆侖山之旅。
“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侖之丘。”經(jīng)過數(shù)日的行程,雪晴她們終于到達了昆侖腳下。或許對于常人而言這是一段很長的路程,但對于有輕功在身的武林人士,這還算是小菜一碟。望著如古書上記載的昆侖山,雪晴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渺小,仿若滄海一粟。
再道另一邊,綠瓊山莊收到雪晴來信之后,全家人都聚在大廳里,當(dāng)然還包括未曾離去的上官楚逸。
“這丫頭怎么就拜了師父,還打算常年追隨師父。我這個娘親她不打算要了嗎?”林夫人看完信后,不禁大哭起來。
“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讓晴兒出去磨練下也是好的。”林海源雖然安慰著夫人,但他心里也在思索著。雪晴信中對師父是何人只字未提,他擔(dān)心雪晴年幼,萬一識人不清就糟了。但他現(xiàn)在也只能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是啊,娘!小晴現(xiàn)在知道寫家書報平安,足以見她懂事許多。您就放心吧……”雨婷也勸道。
最后在大家的勸慰下,林夫人總算放下心來。有道是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林夫人即使表面不再多說什么,可心里的牽掛還是免不了的。
而在綠瓊山莊叨擾許久的上官楚逸,在得知雪晴的消息后也動身離開了。這段期間最不好過的就屬他了。既擔(dān)心雪晴的安危,又對當(dāng)日的事情自責(zé)。現(xiàn)在知道她一切安好,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他也該回去好好練武了,那丫頭都在努力了。他要是再不用點心,說不定就會被她趕超了。想到這他不由地笑了,這是這些天來他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
望著上官楚逸遠去的背影,雨婷不禁對周凝柯道,“他輕松多了……”
“那小子平日里太過隨性比我還灑脫呢,這回終于嘗到了苦頭。”周凝柯笑道。
“你這是在幸災(zāi)樂禍啊,不過他和小晴看著倒真是般配,我本以為……”雨婷沒有說下去。
看著嬌妻憂愁的容顏,周凝柯知道她是想雪晴了。周凝柯笑道,“哪有我們般配啊!”
雨婷聽后不禁面紅耳赤,“厚臉皮!”
周凝柯見愛妻終于有了笑的模樣,也不言語摟過她向山莊內(nèi)走去。
而此時在千里之外的雪晴與師父正沿路直上。要問這昆侖山景色如何?還真找不到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且看它山山相連,峰峰相銜,千峰競起,萬仞直立。而其顏色更是分明,黃壁、紅巖,黑石到處可見。這邊積雪覆蓋,那面青草郁郁,而另一方卻是沙漠荒蕪。“煙鎖昆侖山頂上,月明娑竭海中心。”峰頂高聳巍峨,山腰霧氣繚繞。
走了許久,雖一路和師父輕功而上,有時閑淡走走。但長時間消耗體力,雪晴有些吃力。抬起手輕輕拭去額頭上的薄汗,不由地問,“師父,為什么你這位故友要住這里呢?氣候變化無常不說,上山更是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