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胭脂香是屋內其中一人所有。”如錦抬眸,微微笑道。
秋月聽到此話,身子一軟,險些倒在沐如婉身上。
蕭氏與沐如婉的更是大驚,神色閃過一抹慌張。
“錦兒所說的是何人?”蕭氏壓住心中的慌亂問道,心中已有了計量,若是逼不得已也只得舍了秋月。
如錦仍舊笑著,不回答,只是接過沐老爺手中的玉佩,朝著沐如婉走去。
“姐姐聞聞,可能聞出這玉佩所帶的香味與屋中何人身上的香味相同。”
沐如婉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卻是笑著接過玉佩,聞了聞,臉色一變,即驚又怒的瞧向身邊的秋月。
質問:“秋月,這是怎么回事,為何玉佩所帶的香味與你身上的香味一般?”
秋月的臉色早是一片慘白,急急跪下身子:“小姐,奴婢不知啊,奴婢從來沒有見過這塊玉佩啊!”
沐老爺已是斂下了眼光,有臉色有些深沉,瞧向許三與秋月:“說,是誰指使你們陷害二小姐的?”
“老爺,小的沒有啊(奴隸冤枉啊)。”
“爹爹,錦兒已證明自己的清白,后院之事理應娘親做主,接下來便交由娘親罷。”說著,朝蕭氏屈了屈身:“有勞娘親了。”
并非如錦想如此簡單了事,只是如錦知曉此事再追究下去,也不會牽扯蕭氏和沐如婉。而且將許三與秋月交給蕭氏處置,對于蕭氏也是一個難題,蕭氏又定然不會拒絕,她不會冒險讓父親處置。再來,通過這件事,父親心中定然有些警覺了,雖不定會太過懷疑蕭氏,畢竟蕭氏“忍辱負重”了十余年,但父親多少還是會有些疑慮的。
蕭氏硬壓下不應有的情緒,慈愛一笑:“錦兒放心,此兩人竟敢污蔑錦兒的清白,娘親定饒不了他們。”
“謝謝娘親。”如錦甜甜道謝,掩下了眼中的冷意,又掩嘴打了個哈欠,十分累的模樣。
沐老爺一直未說話,見如錦打了哈欠,便開口:“夫人,婉兒,你們都回去歇息罷,錦兒累了,莫要在此打擾她。”
蕭氏死死捏著裙角,扯出一抹笑容:“那老爺…”
“我再陪會錦兒。”
“是,老爺。”“錦兒你好好歇息,娘親明日來看你。”說罷,朝著沐老爺屈身,往屋外走了去。
“爹爹,婉兒告退(老爺,賤妾告退)。”沐如婉與范姨娘神色不一的告退離去。
許三與秋月也被沐安帶出了屋子,很快,屋內便只有如錦,沐老爺與三個丫頭了。
“錦兒,坐下,陪爹爹說會話。”
如錦點點頭,坐到了沐老爺身邊,卻不開口。
青碧與綠瑤走去關了門窗,又點了驅蚊的檀香。
“錦兒,你長大了。”沐老爺很似感慨的道。
不待如錦開口,從懷中拿出了一只錦盒,正是那是住持師太送與如錦的。
“錦兒,這石頭爹爹讓人做成了掛墜,錦兒看看,可喜歡?”
如錦接過石頭掛墜,“喜歡,謝謝爹爹。”
沐老爺寵愛一笑:“錦兒,明日隨爹爹一同進盛京。”
今日之事沐老爺并非不想追查下去,只是明日他便要去盛京,能不能追究出結果也不知,而且…他最怕追究出來的結果會傷錦兒的心,因此便默認了讓蕭氏去處理此事。只是他也不放心留錦兒一人在府中,若是錦兒再出什么事,他難以面對珺瑤。
“爹爹要錦兒一同進盛京?”如錦疑惑的問道,心中卻早已預料到,她正愁找何借口隨爹爹進盛京,蕭氏倒也是幫了她一個大忙,看來蕭氏與沐如婉也是急糊涂了,明日爹爹便離府了,她們這是連一日都忍耐不住了!
“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發生如此多的事情,錦兒在府中,爹爹著實放心不下。”
“可是…爹爹,錦兒還要隨陸姨娘習女紅啊。”
“爹爹想好了,讓陸姨娘與我們一同進盛京。”
“爹爹,陸姨娘會愿意嗎?”
“爹爹稍后便去與她說,她會愿意的。”
“那娘親,姐姐,還有正彥……”
“你娘親與姐姐還是留在府上,正彥離不開清菏,便隨我們一同進盛京。”
一切如如錦預料,點了點頭:“錦兒聽爹爹的安排。”
沐老爺寵愛的點頭:“爹爹的好女兒。”頓了頓:“錦兒已有十三歲,再有兩年便及笄了…答應爹爹,以后不論遇到什么事,都要笑著面對,都要堅強。”
如錦眼光一閃,經歷前世,自是只出了沐老爺的擔憂,笑著點頭:“是,爹爹,錦兒長大了,錦兒會保護自己,錦兒也會堅強。”
青碧與綠瑤在一旁候著,聽著父女兩人的談話,心中亦有感慨嘆惜。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沐老爺囑咐了如錦早些歇息,又讓三個丫頭收拾好行李,便離去,往清荷院了。
夜愈發深沉了,待服侍如錦歇息下,三個丫頭便出了屋子,今日是安兒守夜,青碧與綠瑤便回屋歇息了。
“小心著些。”綠瑤朝著青碧囑咐。
青碧點點頭:“一個時辰后便會回來。”
說罷,便出了屋子,借著黑暗的夜色,很是利索的出了苑,又出了府。
“咚咚咚…”不久后,青碧便出現在了仁安堂門口。
仁安堂是江南極有名的醫館,館中大夫的醫術都極好,亦具仁心。
很快有醫童開了門,見是一位漂亮的姑娘,疑惑的問道:“姑娘,這么晚了,你是瞧病還是家中有病人?”
青碧很快捂住自己的肚子:“小哥,我肚子疼的厲害,實在忍不了了。”
醫童見狀,急忙上前扶住青碧:“姑娘,你慢些,我這便去為你請大夫。”
“這位小哥,我信不過旁的大夫,你能不能去請龐大夫來為我診治啊!”
“這…龐大夫已經睡下了…”醫童有些猶豫,龐大夫是館主的好朋友,醫術又極高,在醫館里的地位僅次于館主,很是受人尊敬。“姑娘,我們仁安堂的大夫個個都有一身醫術,你放心,別的大夫也能替姑娘瞧病。”
“小哥,我就要龐大夫替我瞧病,不然,我還是走罷。”青碧死死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臉痛楚的樣子,做勢便要離去。
醫童一急,忙道:“姑娘,你病得這么重…這大半夜的又是你一人…”說著,瞧了眼外面的夜色,再道:“姑娘,你先坐下,我這便去請龐大夫,你先忍會。”說著,便急急跑去了后堂。
青碧見醫童離去,恢復了神色,打量了一番仁安堂的前堂,靜等著龐大夫前來。
過了不久,那醫童果真帶著龐大夫來了前堂。
龐大夫一見青碧,眼光一閃,頓了片刻,走上前:“姑娘哪里不適?”
“龐大夫,多方才剛睡下,肚子便突然痛得厲害,不知是何故。”
龐大夫坐下身,替青碧把了脈,瞧向那醫童:“永生,這位姑娘得的是胃寒癥,大概是吃錯了食物,又引起腹痛,你去熬碗藥來,讓她服下即可。”頓了頓,又問道:“可知要熬什么藥?”
“是,永生知道,要熬參苓白術,由桂枝,人參,蓮子,白扁豆,桔梗,白術,淮山,砂仁,茯苓,薏苡仁,甘草熬成,主加桂枝。”
龐大夫點點頭:“嗯,快些去熬罷。”
待永生走出前堂,龐大夫便看向青碧,有些疑惑:“青碧丫頭,如此晚了,可是有急事?”
“龐叔,明日我們便要隨小姐去盛京了。”
龐大夫眼光一閃:“去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