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國圣上正是而立之年,一襲繡有綿龍的明黃玄袍,身形微微發福,正坐于御桌前,低頭批閱著奏折。
聽見傳來的腳步聲便抬起了頭,瞧向老太師和如錦。
“參見陛下。”老太師是夙天嘯的老師,因此不必行跪拜之禮。
“民女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如錦跪下身子,嗑頭行禮。
夙天嘯點點頭,看著如錦:“你便是沐如錦?”
“回陛下,正是民女。”
“起來罷。”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太師微笑著點點頭,小女娃雖只是一介富商之女,卻有如此禮態,見到當今陛下還能如此鎮定從容,當真不易。
“老太師說你沐家有龍鳳玲瓏陶瓷,且此次有攜帶進京,可真?”夙天嘯對如錦也有些另眼相看,這不過及笄的小女孩倒是有些勇敢沉穩。
如錦點點頭:“回陛下,正是,龍鳳玲瓏陶瓷正在千華門處老太師的馬車上。”
“你可愿意將龍鳳玲瓏陶瓷獻于朕?若不愿意,朕不會強求,你可將其帶回,朕亦不會為難于你。若你愿意,那朕便以七色夜明珠做為交換。”夙天嘯開口問道,昨日于老太師的對話之后他也有好好思慮,身為一國之君,更應該多為百姓多做考慮,而他竟然想將百姓的祖傳之物占為已有,又怎佩做一國之君。
老太師聽罷,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不愧是他認定的明君。
如錦微微吃驚,眼光一閃:“陛下,家父心甘情愿將龍鳳玲瓏陶瓷獻于陛下,無需交換,只是如錦卻有一個請求,望陛下成全。”
夙天嘯將手中的有奏折折起疊到了一邊,抬頭:“你所說的可是魏海之事?”
“回陛下,正是。”
“此事朕已聽老太師說及。”夙天嘯說著站起身,負手:“只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單據你與鄭遠一面之詞,并不能將魏海定罪。”
如錦眼光一閃,又跪下了身子:“陛下,民女所說句句屬實,若有謊言并遭天譴,民女知此事不能單憑民婦一面之詞,但是民女懇請陛下,能下旨徹查。”
夙天嘯臉色微沉,揮了揮手:“你先起來罷。”頓了頓,負手走到御桌旁:“此事有老太師上報,又有鄭遠之詞,可魏海乃朝廷官員,沒有實足證據,便是朕也不能將他輕易定罪……不過你也不必著急,昨夜朕已讓人去收集魏海的罪證,很快便會有結果了。”
如錦閃了閃眸光,跪下了身子:“民女拜謝陛下。”
“起來罷,先到御書房外靜候,朕與老太師還有些事相商。”
“是,陛下。”如錦嗑了頭,緩緩退出了御書房。
“陛下是派了何人去調查?”待如錦走出去后,老太師便開口問道。
夙天嘯微微一笑:“宸兒。”
老太師眼光一閃,有些驚訝的道:“那孩子…”
夙天嘯點點頭:“朕也有些奇怪,昨日宸兒隨皇兄進宮時,聽及朕與皇兄談到此事,便主動要求去調查魏海那廝,倒是將朕與皇兄嚇了一跳,那孩子向來不愛管閑事,便是朕為他安排的官職也不要,如今竟會主動要求。”
老太師縷了縷胡須:“自從那件事情之后,那孩子就變得讓人琢磨不透了。”
“唉…”夙天嘯聽后嘆了口氣,很是無奈:“那件事對宸兒的傷害甚大,怕是這輩子都不能磨滅的。”
“陛下莫擔憂。”老太師微微一笑:“那孩子遲早有一天能遇到可以讓他打開心扉的人。”
“但愿如此……”
“陛下有何事與老臣商議?”
“哦…是雙兒的事…”
“雙公主?”老太師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還請陛下直言。”
“老太師莫裝糊涂,朕所說的自是雙兒與宣兒之事。”
老太師恍然一笑:“原來如此……”
夙天嘯點點頭:“雙兒與宣兒自小青梅竹馬,如今雙兒至及笄之年,朕希望待雙兒及笄之禮過罷,便定下與宣兒的婚事,老太師以為如何?”
老太師有些頭痛的縷縷胡須:“陛下,老臣知陛下瞧得起宣兒,所以才會想將雙兒托付與宣兒,只是……”
“只是如何?老太師有說但說無妨。”
“陛下,您應有所聽聞,宣兒那孩子在外老愛胡為,甚至被論為風流,讓雙公主與宣兒成親,難免太過委屈雙公主了。”
老太師所說不假,宣兒便是他的孫兒尹墨宣,是個俊俏的男子,只是甚愛粘花惹草,因此有了風流之名。老太師想管教卻也無法,因此從見了如錦后便打了主意,想讓如錦嫁給自己的麻煩孫兒,依著如錦的能力定能調教好宣兒那孩子。而雙公主生性高傲,雖自小對宣兒有好感,只是宣兒卻是瞧不慣雙公主的性子,這兩個孩子若在一起,定是十分頭痛的。
夙天嘯聽老太師說罷卻是搖了搖頭:“無妨,宣兒是朕看著長大的,雖有些胡為,本性卻不壞,朕相信假以時日,那孩子定會變得沉穩,出人頭地的。”
“這……”老太師聽夙天嘯說罷,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老太師可還有何難處?”
“陛下,老臣只怕雙公主和宣兒的性子會不和。”
“老太師…朕也知雙兒的性子,太過倔強,那是因為雙兒生于帝皇之家,難免會有些脾氣,朕希望老太師能夠海涵些。”
“陛下言重了,老臣定是無妨,只怕雙公主會受委屈。”
夙天嘯聽出老太師的推脫之辭,沉默了片刻,道:“朕也不想為難于老太師,不若如此,朕親自尋問宣兒,若宣兒愿與雙兒成親,便此定下。”
老太師點點頭:“是,便如陛下所言,若宣兒應下,那老臣自無推脫之詞了。”
“好。”夙天嘯爽朗一笑,瞧向御書房外:“宸兒應該也快來了。”
外面的如錦安靜的站著,心中微微緊張,不知陛下將此事教于何人調查了,若那人屈服于魏海與嫻貴妃的權勢該如何是好。
正想著,臺階處緩緩傳來腳步聲,如錦眼中閃過一抹光芒,轉眸望去。
眼光一頓,是他!那日救下她的人!雖是是夜晚,如錦卻牢牢的記下了那冷淡的面容,心下微微驚異,閃過一抹不知明的心緒。
再看向后面,是那日與他一同的侍衛洛天,而那侍衛壓著的……正是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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