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教導有方,皇甫家有女如此,真乃西夏國的驕傲。”最前方一身云綾杏黃綢緞,身附四龍金紋的西夏太子端木流云出聲,溫文爾雅的語氣里盡是親和贊賞,眼里別有深意的望了皇甫相宜一眼。
皇甫相宜心里咯噔了下,心里思忖著太子的意思。
“對呀,二小姐真是德才兼備,與那丑女簡直是云泥之別。”旁邊身著暗云流金紫衣的西夏三皇子端木浩說道,語氣里毫不掩飾的朝諷。
幾人皺了皺眉,眼里皆是厭惡,端木流云臉色泛青,眸里寒光一閃,卻未言片字,面上溫和的笑容瞬間掛上。
“太子兄,你干脆請父皇下旨取消婚約得了,這丑女人你若真娶了,可就徹底的成了西夏的笑話了。”端木浩一臉怒氣的繼續說道,想到那個西夏的笑柄,就忍不住窩火。
端木流云心思微轉,面上掛起難色:“這婚約可是皇太后訂下的,要真毀了,不就不仁孝了么。”語氣里盡是難以抉擇。
“太子兄,也就是你一副仁義心腸,要我說,皇太后當初就沒有看對人,居然把這丑女人訂為太子妃。”語氣里盡是不滿,直接的傾訴著自己的看法,沒有絲毫隱藏。
“胡說,怎可指責皇太后!”一身威嚴放出,不滿的看著眼前的端木浩,眸里深處盡是算計。
“是,殿下說的是,是我越舉了!”頭微低垂,眼里盡是恭敬,卻又想到那丑女,憤憤不平。
皇甫初夏,相府三小姐,得皇太后寵愛,雖生來面帶丑胎,卻許其太子正妃之位,金銀綢緞加身,命定貴位,只可嘆,皇太后沒幾年就去世,皇甫初夏面容也越長越丑,名聲傳開,這五國乃至外夷一族都聽聞丑名,世間皆傳“寧這刻作鬼杰,也不愿下刻識丑顔。”丑顔聞世,西夏國人皆是引以為恥,恨嘆,如此丑人為何生于西夏。
“爹爹,不好了,那丑女人住的地方有不干凈的東西!”一身高吼,皇甫初曼的聲音整個的傳入廳內,丫鬟小姐皆是面帶驚慌。
“你說什么!”皇甫相宜怒火高漲,這丑東西,又惹出什么幺蛾子!
待走的近了,皇甫初曼瞧見那一身明黃溫文如玉的太子殿下,臉上迅速染上嬌羞,滿面女兒心思,嬌柔的把先前的事一一道來。
客棧。
“主子,你說什么!你要去拜訪相爺府的三小姐!”盧云一臉的不可置信。
“主子,你是不是記錯了,應該是二小姐吧!那二小姐可才是西夏有名的才貌兼備美人!”
暗眸輕瞥桌上字塹,能不中引術,能幾句歌聲就侵入人意識,會是那般簡單嗎?五指輕拂桌上的“銀月”,額前青絲垂下,眼眸黑比蒼穹,星空浩瀚,深邃沉淪,一手輕抬,箭尖落入視線,頂端上的千年冰火紅光泛出。
“我說我今天怎么見到幾只黑鴨子在門前叫喚呢,原來是二姐你來啦,來,二姐趕緊這坐!”一手拉過身前的半香,身子迅速站起,滿是討好嬉笑。
女人的出手落了個空,卻也沒再繼續,一臉厭惡的看著眼前的丑女人,哼,必須的把這丑女人除掉,我才有機會,到時皇甫初曼那死女人還斗不過我。
“什么黑鴨子?”
“哦,就是幾只大黑鳥啊,早上特吵的在我窗戶上叫喚好久,聽人說好像叫烏鴉吧,我還捉住準備烤肉串呢,二姐你要不要來點?”好心的問道。
“烏鴉!”聲音拔高,滿是怒意。
正欲發火,眼眸瞥見走廊上向這邊走近的幾人,心思幾個轉換,面上迅速掛上疼愛擔心。
“妹妹,你臉上的丑胎,可有好轉,要不姐姐給你再尋些美容膏吧。”
身后的半香幻靈滿是厭惡,低垂著頭站在一邊。
腦袋微垂,思忖著女人過去送來的東西,也只有那個傻女人才會滿臉欣喜的接受,寒意掠過,再抬首時卻是一臉感激:“姐姐,你真好!”絹帕輕拂眼角,滿面感動。
“哼,這丑女人,就算”傾顔丹“使在臉上也沒什么用處!”端木浩臉帶厭惡,想到之前因這女人受到的責罵,語氣摻著恨意嘲諷。
狀若才發現幾人,皇甫初晴依依的請禮,臉上掛著些悲戚:“可是,只有把妹妹臉治好了,嫁給太子才能不招人說閑話呀!”一身弱骨輕顫,眼淚滴下,惹人垂憐。
這狀似無意的話語,卻真正的撮進眾人深處,時刻提醒眾人這丑女人惹人厭的身份,眾人皆是厭惡。
“二小姐,你真是仁義,可苦了你一顆菩薩心了。”跟隨而來的安公公滿是感慨。瞧著眾人反應,女人嘴角輕勾,眼里盡是得意。
“妹妹,你一定會好的,姐姐不會讓人說你的。”轉身愛護悲戚的拂在初夏身上。
初夏的身子顫了下,卻硬是隱忍著沒把女人推開,要玩是吧!我就陪你玩!
“是呀,姐姐真是善良,聽說昨日還救了一群商民呢!”
“商民?”
“對呀,初晴小姐,我今兒過來就是來宣皇上旨意的呢,你的善舉可讓皇上很是贊賞呢!”安公公尖鴨子的嗓音激動的說道。
眼里閃過疑惑,面上卻毫不顯露:“初晴愧不敢當!”
“怎么不敢當了?要我說就只有這蠢貨沒什么用!你這蠢貨,也不好好像你姐姐學學。”端木浩一手指著低垂著頭的初夏,憎惡盡是,好像對方有多么可恨似的。
“死男人,一口一個蠢貨,老娘招你惹你了,改天老娘我抽了你皮!”
端木流云眼神掃過四周,在皇甫初晴的面上多停留了一陣,女人的心一瞬間激動了,面上卻迅速的低垂,滿是謙虛。
“廢物,誰允許你在外面晃的,長得丑就算了,還不學無術,整天盡出糗,給我向你二姐好好學學,趕緊給我滾回去。”
皇甫相宜一臉嫌惡,這女兒不僅相貌丑陋更是西夏人人皆知的蠢貨,有歌謠高唱,相府有一女,無才更無德,丑顔聞天下,丟盡相爺臉,想到這些,皇甫相宜思忖著要怎么處理掉這廢物,要是沒有那婚約可就好辦,隨便嫁給哪個乞丐也是行的,不過怕的就是乞丐都不要。
低垂著頭的初夏眼里一閃而過傷感,皇甫初夏啊,這就是你盡心盡力愛著的好爹爹呀!
“爹爹,教訓的是,女兒這就回房。”喏喏的聲音回到,眼神狀若無意的望了望房頂的位置,素手輕輕將發絲掀起,半張丑顔暴露在眾人面前,眾人皆是驚嚇后退,抬首瞄了一眼眾人嫌惡的表情,袖口輕撫了下旁邊的幾朵小花,花粉隨風飄散,落在一臉陰毒盯著自己的皇甫初晴身上,再瞥見那明黃的身影,轉身的眼里盡是寒意。似乎想到真正皇甫初夏死的那晚。
“主子,藥喂下去了!”
“嗯。”
身子好痛,全身猶如碾過,汗水傾濕了衣衫,指尖微動,腦海里模糊的閃過些奇怪的畫面,男聲清楚的傳進腦海。
聽聲識人,一個簡單的嗯字卻讓現代穿越而來的初夏清楚的知道是誰,只因為那樣的聲音在這個身體里面根深蒂固,皇甫初夏,你一心一意愛著的男人,可就是送你上黃泉的劊子手呢,不知道你地下有知是何等痛啊。
瞧見女人安好離開的身影,端木流云眉峰緊索,真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