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奶奶推的一干二凈道:“婆婆,這件事情,媳婦怎么會知情?”
李老太太道:“你可不要想著糊弄我,平日里我家常德,見了你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這么大的事情,他敢不告訴你?”
李少奶奶冷哼一聲,道:“您也聽見了,剛剛小玉說相公是跟徐公子為了個青樓女子爭風(fēng)吃醋,這種事情他敢告訴我嗎?”她的神情說不出的嘲諷。
的確,這種事情兒子怎么敢告訴媳婦?這樣想著,李老太太的眼神就緩和下來。
李少奶奶體貼的道:“母親,小玉她這渾身是血的,看著實(shí)在是太可拍了,不如,讓人帶她去換身衣服吧?”她的神情又是擔(dān)憂,又是誠懇,李老太太心中對兒媳婦產(chǎn)生的那點(diǎn)芥蒂很快就煙消云散了。她扭過頭去,對仍舊緊緊縮在她懷里的李小玉柔聲道:“小玉乖,你身上臟,去換一身衣服吧!”
李小玉對于一直疼愛她的母親十分言聽計從,聞言,從李老太太懷里起身,準(zhǔn)備回去她自己的院子換衣裳,這個時候,李老太太才覺得不對勁起來,她疑惑的問道:“小玉,既然你并沒有受傷,那你身上的血漬是從哪里來的?”
聞言,李小玉渾身一顫。
李少奶奶一雙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李老太太剛剛問的這個問題,她也想問很久了。
李小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不想去面對的事情,一張臉變的更加蒼白如紙了。很久之后,她才道:“這些血是從我大哥身上沾染的,那幫人打我大哥的時候,我沖上去阻攔了。”
李家二老同時松了一口氣。
但是李少奶奶卻根本就不相信李小玉這段漏洞百出的話,只不過她沒有吭聲,無論李小玉發(fā)生了什么,這件事情跟她都沒有關(guān)系,她才懶得理。
李老太太拉著李小玉去自己房內(nèi)換衣裳去了,她已經(jīng)命人去取李小玉的衣裳。
臥室里面,李老太太一邊幫李小玉將身上的血衣?lián)Q下來,一邊問起了她剛剛不好當(dāng)著大家面問的問題:“小玉,你老實(shí)告訴娘親,徐公子,他有沒有……動你的身子?”李老太太這句話問的艱難無比。神情緊張不已的等著女兒回答。
李小玉咬著嘴唇,半天不吭聲。
就在李老太太快要認(rèn)定她已非完璧之身的時候,李小玉輕輕的道:“娘,他沒有得逞。”
李老太太終于松了一口氣。
很快,取衣服的小丫鬟就回來了,李老太太親自伺候著女兒把衣裳穿好,她正要吩咐丫鬟進(jìn)來將李小玉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清洗的時候,就見李小玉一把將那身染血的衣服拿起,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李老太太疑惑的道:“小玉,你要去做什么?”
李小玉對她的呼喚充耳不聞,她快步走向李老夫人院子里的小廚房,進(jìn)去以后,她將所有人都攆出來,把大門關(guān)好,將那件染血的衣服丟進(jìn)了火爐。瞬間,爐子里的火焰就竄出來老高。李小玉往后退了一小步,將手里剩下那一件也同樣丟進(jìn)了火爐。
大火很快就將那身絲綢衫2燒的變了形,李小玉靜靜的看著,她的一張臉面無表情。
燒完衣服,她打開廚房,神情平靜的走回去花廳。
李老爺和李少奶奶都還在李常德養(yǎng)傷的那間屋子里沒有走。李老太太此時也已經(jīng)回來了。李小玉看大家都在,簡短扼要的說了句:“我很累,先回去休息了。”
李老太太心疼的道:“小玉,待會兒大夫就來了,讓大夫看過,你再回去休息吧?”
李小玉淡淡的道:“娘,不用了,我好好的,就是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不用麻煩大夫了。”說完,她給你李老爺,李老太太行了禮,看也不看李少奶奶就走出去了。
李少奶奶看著李小玉的眼神,卻是若有所思。
悅來客棧。
徐成淼是被下身的疼痛活生生疼醒的。
睜開眼睛,他就看見他爹派來一路保護(hù)他的何總管正一臉憂傷的守護(hù)在床前,而不遠(yuǎn)處,還站著幾個背著藥箱的大夫,屋子里的氣氛很不正常,徐成淼剛想開口問何總管這是怎么了,就險些被下身傳來的疼痛給活生生的疼暈過去,他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來,何總管連忙招手示意幾個大夫上前。
“何叔,我這是怎么了?”徐成淼忍著疼痛道。
何總管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始終無法將那件事情告訴給他。只低聲安慰他道:“少爺,你受傷了,不過沒事的,很快就能治好,你不用擔(dān)心。”
徐成淼雖然疼的快暈過去了,可他畢竟不是一個笨蛋。何總管說他沒事,可是當(dāng)疼痛是從那個地方傳到大腦里的時候,徐成淼逐漸的明白過來了,他不顧大夫的阻撓,伸出手去,朝著自己下身摸去,等終于摸到了,徐成淼呆愣了片刻,然后發(fā)出了一聲凄慘無比的嚎叫,然后,昏死過去了。
大夫們立即對他實(shí)行了搶救。一盞茶功夫,徐成淼再一次清醒了過來,這一次,他一醒過來,就對著何總管大聲道:“何叔,是李小玉那個賤人把我弄成這樣的!你派人去吧他們兄妹抓過來!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何總管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問其中的緣由,直接派人去李家拿人了。
即便孫縣令是李常德小舅子派來保護(hù)他的,可是當(dāng)他看到何總管拿著當(dāng)朝禮部尚書徐大人的名帖的時候,頓時嚇的尿了褲子,再聽見何總管說李家兄妹將徐大人之子的命根子弄斷了以后,他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臉上的表情就跟死了爹娘一樣悲痛。何總管才不管這些,他淡淡的對孫縣令道:“大人,請你派些人手去李家捉拿兇手。”
孫縣令咽了咽口水,心中天人交戰(zhàn),最終,他下定決心一般,對何總管道:“好!就依何總管的話!來人!”
很快,縣衙的所有衙役都聚集在公堂之上,等候何總管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