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突然抽搐起來,整個會客大堂都鬧騰了起來。東齊的那幾個人都站了起來,不眨眼的瞧著這邊,沒成想云戰的這個王妃還有這種病癥。
秦箏抽搐的很敬業,輪椅都因著她晃動起來。曹綱無語,只能按著輪椅不動。
云戰雖是知道她必定會表演,但沒想到她會抽搐的這么厲害,眼看就要口吐白沫了。
當機立斷,在她打算噴口水之前俯身一把撈起她,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被云戰抱著,秦箏的眼睛睜開一條縫,一眼瞧見的就是云戰剛硬的下頜,她四肢抖動的更厲害了。若不是云戰抱的緊,她肯定就掉下去了。
走出去很遠,會客大廳也看不見的時候,云戰慢慢停下了腳步,“別抽了,他們看不見了。說說,你都看見了什么。”許是因為云戰抱著秦箏,所以來往的兵將在看見他們的時候都拐彎繞開,不過一剎他們四周就清凈了,偌大的樓層里僅有他們兩個人了。
“我還沒盡興呢,你干嘛把我抱走?”抖動的四肢戛然安靜,秦箏睜大了眼睛瞅著這抱著她的人。想起他剛剛那得意戲耍自己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的滿肚子火兒。
“怕你噴口水。”手臂一松,秦箏的腿兒就滑了下去。穩穩落地,云戰置在她背后的手臂也松開了,秦箏站在了地上,與他面對面。
“就該噴你一臉,你干嘛說我尿床?說的好像你看見了一樣。”眼睛睜大,她那恨不得跳腳要咬人的樣子很可愛。
垂眸看著她,云戰慢慢的將雙手負后,深邃的眼眸似有笑意,“他們對你感興趣,你表現的越差勁對你來說越安全。”
眨眨眼,秦箏覺得他說的對,“那也不能說我尿床啊,我抽搐不就行了。”尿床?切!
“總之對你好,心里感謝我就成了。說說,你都看到什么了?”將秦箏的不滿視為她的感謝,他相當自然。
秦箏無語凝噎,瞪了他一眼將那口氣咽到肚子里去,“我只看到他們在黑夜中趕路,狂奔的樣子,很著急。”因為是黑夜,濃黑的沒有一絲光亮,她便是在虛幻中看的也不清楚。
云戰漸漸正色,秦箏不眨眼的盯著他,而后問道:“怎么?有不妥么?”
“不知。不過來者不善,上官鐸不是個會主動求和的人,必定有見不得人的目的。”云戰冷聲,敵人之間都會互相了解,那個上官鐸必定也很了解云戰。
秦箏雖是不知上官鐸是誰,但看云戰這么忌憚,那么也肯定不一般。
“那怎么辦?直接把他們關起來吧。”紅唇一撅,秦箏相當會想主意。
云戰垂眸看向她,視線在她的唇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便是兩軍交戰也不斬來使。”
“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要真是生氣管他什么來使不來使,直接咔嚓一解心頭怒氣。”秦箏才不信這個,那都是糊弄人的。
聞言,云戰似乎對她稍稍刮目相看,“這你都知道?”
“在你眼里我就很無知是不是?”秦箏不屑,也不知道無知的那個人是誰。
“但他們為什么對你如此感興趣我還是不知道,你就沒看到些什么關于你的?”微微挑眉,他那個動作格外帥。
秦箏自是被他的眉尾吸引走了,多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搖搖頭,“我看自己都是隨機的,不定什么時候就出現了,所以,暫時不知。”攤手,她無能為力了。
“別隨便亂走,最近老實點。”他聲線無波,聽起來就特別像是在命令人。
秦箏不置可否,“我本來也沒亂走的好吧,這里是你的地盤,我能往哪兒走。對了,我去趟石牢成不成?我想見見那個俘虜,看他還是不是那么怪。”幾天沒見著了,秦箏很想再去看看他。
“自己能下去?”提起這茬兒,表明云戰又想起第一次帶著她去石牢的情景,她可是慫的很。
哽住,一想起那臺階來,她就腿軟了下,若是她自己走,估摸著得滾下去。
“我試試唄。”自己也遲疑,因為她沒信心。
云戰滿眼早知如此的神情,“給你支個招,滾下去容易些。”
“你才滾呢。”秦箏氣的不行,抬腿踢他。云戰很容易的退一步躲開,掃了一眼她那小短腿兒,似在嘲笑。
“晚些時候我帶你去,回去休息吧,免得晚上尿床。”面無表情的調侃秦箏,他那個模樣尤為氣人。秦箏還沒發作,他就轉身大步離開,寬闊的背影恍若堅硬的墻壁,讓人心生安全感。
看著他的背影干瞪眼,秦箏最后只能虛空的沖著云戰離開的身影踹兩腳以解心頭忿恨。
之后那東齊使者再怎樣秦箏不知道,因為她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翹著腿,唱著不在調上的歌兒,開心的很。
無意中看了一眼窗戶,窗臺上一個不做聲的影子嚇了她一跳,正是那只鷹。
霍的坐起身,秦箏死死的盯著它,她裝起懾人的眼神兒時很嚇人,但那只鷹似乎并不害怕,因為它已經在這兒許久了,剛剛秦箏翹腿兒鬼叫的模樣它都看在了眼里。
瞪了半天那只鷹也沒什么表示,秦箏自動放棄,“你來干什么?神出鬼沒的嚇唬我啊!我早晚查出你什么來頭,到時有你好看。”反手拿過靠枕撇過去,那枕頭都是實心的,重的很。砰的一聲撞到窗臺上,那只鷹飛起躲過,待得枕頭落地,它又回到原位落下,波瀾不驚。
瞇起眼睛,秦箏忽然勾勾手指,“過來。”這只鷹,能聽懂她說話。
誠如她所想,幾秒過后,那只鷹張開翅膀,一下子飛到了床上,落在了秦箏面前。
慢慢伸手抓住它,秦箏將它抱在了懷里,手指于它全身摸索,她想尋找一下這鷹身上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在控制它。
它的羽毛有點硬,不過很順,她手指在翻找,把它腹部的羽毛弄得亂亂的。不過那只鷹也沒掙扎,一直很溫順。
翻找了半晌,什么都沒有,秦箏舉起它到自己眼前,狠狠盯著它。它也看著秦箏,那詭異的鷹眼深處,似乎還有些許沒來得及褪去的愜意,剛剛秦箏那一番揉搓翻找,好似還給它帶來了別樣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