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良瑩被發(fā)現(xiàn)救起之時,她已經(jīng)昏迷,肚兜松垮垮的掛在肩膀上,褻褲濕濕的黏在腿上,原本精致美麗的發(fā)髻已經(jīng)松散凌亂。
在場的貴女們哪里見過這樣傷風敗俗的場面,紛紛羞紅了臉,議論紛紛。
慕昭焦急的沖出來,在常喜的幫助下,撿起岸邊的衣服給慕良瑩套上,整個過程中,她垂著頭一句話不說。
木香靈和木香芹對望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想必明天一早整個帝都都會傳遍安陽侯府二小姐不知廉恥,公然在王府脫光衣服。
宋芝蘭由丫鬟伺候著,一直沒有休息,這次女兒宴的名額,是她好不容易求來的,為此還得罪了侯爺。但是她不后悔,女兒經(jīng)過她的精心培養(yǎng),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加上容貌上層,相信一定會入王妃的眼。她整個晚上嘴角一直含著笑,看得出心情極好。
慕昭將慕良瑩帶回府后,直接派人將她送回了汀蘭園,宋芝蘭聽說二小姐回來之時,沒理會丫鬟的欲言又止,直接沖了出去。
當看見狼狽昏迷的女兒之時,她的臉上閃過多種情緒,最后沖上去拽緊碧羅的胳膊恨恨質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女兒宴貴女們所帶的丫鬟并不能入華清殿,只能在王府安排的一個偏院等著宴會結束,所以碧羅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宋芝蘭很快找來了大夫,確定了女兒是溺水昏迷的,不禁又驚又怒,她首先聯(lián)想到了慕昭,憑什么一起去王府,慕昭平平安安,她的女兒卻是被抬著送回來的?
宋芝蘭臉色暗沉,咽不下這口氣,帶著丫鬟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云錦園。
昏黃的燈光下,慕昭拿著一本書認真的看著,突然一陣門外一陣喧嘩:“二夫人,小姐已經(jīng)休息了,請明天再來!”
“放肆,給我拉著,我今天定要慕昭給我個交代!”宋芝蘭厲聲大喝,胸口燃燒著熊熊怒火,想到自己的寶貝此刻承受著痛苦,她就想將云錦的賤女兒給碎尸萬段,她真的很后悔,沒有聽女兒的話,早早除掉這個禍害。
宋芝蘭一進門,慕昭便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冷意迎面襲來,她不悅的皺了皺眉:“二姨娘這晚過來可有事?”
“慕昭,你少給我裝蒜!”宋芝蘭再也裝不出往日的溫和慈愛,滿臉的凌厲憤怒:“你對我的女兒良瑩做了什么?是不是你把她推下水的?”
慕昭心里了然,人確實是她推的,她也只不過是以牙還牙,沒有要了她的命已經(jīng)是很好了。當然這樣的話她不會說,追根到底,那藥卻不是她下的,慕良瑩的失儀怪不了她。
她嘆了一口氣,眸光有些躲閃,想到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她遲疑道,“姨娘,二妹她,她是不小心……”
“你還想騙我!”宋芝蘭將慕昭此刻臉上的心虛看在眼里,心中的怒火更加暴漲,她心里已經(jīng)完全肯定是慕昭害了她的女兒。
“慕昭,你夠狠心的,她是你二妹,你不幫襯她一點,還使黑手去害她,你肯定是擔心她搶了你風頭對不對?”宋芝蘭眼睛睜得老大,死死的瞪著眼前眉目如畫的女子。
“這些年我養(yǎng)你,照顧你,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宋芝蘭見慕昭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了,心中更加氣憤,再也忍不住,不顧形象的朝著慕昭撲了過去。
慕昭正好是站在桌邊,桌上有一壺熱騰騰的茶水,她驚慌一閃,宋芝蘭沒注意,整個人撲在的桌上,那茶壺晃蕩幾下倒在了桌上,沸騰的茶水全部濺在了宋芝蘭的身上,燙的她抬起腳嗷嗷直叫。
“二夫人,二夫人……”周圍的丫鬟圍上去,焦急的查看。
“將這個不孝女給我抓起來,掌嘴三十下,快,給我狠狠的打!”宋芝蘭捂著燙傷的位置,死死的盯著慕昭,眸中陰狠一片。
周圍的丫鬟為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
慕昭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這個宋氏當真是可惡至極,這些年欺她害她,結果到頭來還指責她沒有良心。
“二姨娘,我想你忘記了,你只是代管侯府,并不是侯府真正的夫人,只是一個妾,根本沒有資格來指責教訓我!”慕昭眸光一冷,一改剛才柔弱溫順的模樣,此刻她滿眼的冰冷,“姨娘你口口聲聲說待我如親生的,可是今日沒有查清事實便對我大呼小叫,要打要罵,可見在你心里只有慕良瑩是你的女兒,我根本就是個外人!”
“你,你……”宋芝蘭臉色難看,慕昭的這句話將她這些年的努力全部給否定了,她心中沒了主意,不知道剛才莽撞過來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她知道今天這一鬧,慕昭對她寒心,以后便不好控制了。
“你要證據(jù)是不是,好,你給我等著,如果被我查到我女兒是你害的,我定要你付出代價!”宋芝蘭不甘的輕哼了一聲,帶著丫鬟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當屋里恢復安靜,柳綠收拾好屋子下去后,慕昭僵硬了一天的臉放松下來,眉目間露出了快意的笑。
“你就不怕她真的查出那個女人是你推下水的。”
慕昭身子一怔,轉過身看見一陌生男子坐在她剛才看書的地方,這人是誰?她心里有些不安。
厲璟琛自然是捕捉到她心里的緊張,心中暗自好笑,剛才一副堂堂正正,不容污蔑的模樣,做了壞事能那般理所當然,原本以為這個丫頭不知道害怕,看來是他高估了。
“王府周圍有眾多暗衛(wèi)把守,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這些事情已經(jīng)入了他人的眼。”厲璟琛一雙極為清沉的眸子直視那閃動不安的眼睛,冷哼一聲:“自作聰明!”
慕昭臉色倏地一下白了,原本的沾沾自喜此刻已經(jīng)蕩然無存,余下的只有后悔,她根本沒有想那么多,只要著報仇,卻落下了這么大一個把柄。
“你想怎么樣?”慕昭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