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璃將地形圖給了夏巖之后便原路返回了,依照她的說法,她回去之后還得繼續(xù)找能出去路然后找到她爹,從老頭子那兒開始做思想工作。
夏巖拿著單宅的地形圖,審視了不下十回,最后終于能將整個單家的地形爛熟于心,當然以她前世的路癡程度,就算記住了能不能順利找見還得另說。
蔡正賢從那天帶回了夏巖懷孕的消息之后便一直躲著楚凌天,就連那天下午楚凌天帶著敖放單璃到單家的時候,他也是跟到一半就折回了,然后·······簡單收拾了一下居然立馬飛奔到一家不起眼的客棧住了下來。
楚凌天回來之后得知他的情況,只恨恨道:“算他跑得快。”
對于蔡正賢臨陣脫逃,楚凌天并沒有多做追究,走了也好,省的他看了難受。
“皇上,還是傳蔡大人回來吧,畢竟他是這里的城主。”敖放一身黑衣肅立在楚凌天身后。
楚凌天眼神一瞟,敖放立馬噤聲,也不知怎么的,皇上自從顏貴妃跑了之后那脾氣是越來越大,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讓人忍不住膽寒。
“蔡正賢費盡心力替朕管理這鳳齊城好幾年,確實辛苦,既然他想休息休息便讓他休息夠吧!”楚凌天道。
“皇上,有些話末將不知當將不當講。”
“你什么時候也變得會說這種話了,要講就講。”楚凌天無奈。
“其實蔡大人是明白您的苦心的。”
“朕的苦心?”
“蔡大人說您表面上看過去玩世不恭又性好美色,其實都是做給別人看的。當年您以他太丑為由將人送到這邊遠的地方其實是看上了他的才智,讓他到這里來發(fā)揮潛能,但是他辜負了您的期望,沒能將鳳齊城治理的井井有條,還得勞累您親自過來處理,他覺得特別慚愧。”敖放頭一回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
就連楚凌天都有些驚訝,這憨直又最笨的將軍居然有一天能給他長篇大論起來,看來不能小看了每一個四肢發(fā)達的人,因為有可能他也頭腦發(fā)達。
“你去看他了?”能說出這么多話,且句句都是在為蔡正賢博好感。看來這蔡大人的人格魅力實在不小啊!
“···是。”敖放遲疑道。
“他說的不錯,朕將她送到這里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當年應(yīng)試時的那篇《治世論》,非常有想法。但是·····他的丑是不能忽略的。”說道最后一句話,楚凌天抬頭看著敖放:“還有,朕是真的喜歡漂亮的人。”
“皇上您又說笑了,顏妃娘娘姿容一般,依末將看您對她的喜愛可是以往后宮中的嬪妃們不曾有過的。”
說敖放這人嘴笨吧,有時他還真是笨,但是該笨的時候卻又像是開了掛般要作死。
果不其然,一聽他提顏妃娘娘四個字,楚凌天周身的氣場都變了。
“璃美人還沒有消息么?”
“沒有。”
“怕是被軟禁了。”敖放話音剛落,白沐春便推門而入:“今日我去城里的街上轉(zhuǎn)了一圈,詢問藥里時聽那伙計跟老板說族長的女兒回來了,卻是始終沒見這第一美人露過面,如此····大概是被單珝關(guān)起來了吧!”
“這個單珝倒真是和戲文里唱的一樣,虎狼之心。”楚凌天似乎早已預(yù)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戲文?”敖放不解。
楚凌天嘖嘖搖頭:“白讓你賠朕在凌鴉城時天天去戲園了,那幾場戲唱的幾乎全是關(guān)于徽族的人文地理以及他們族里的領(lǐng)袖人物,不然,你以為朕是真的喜歡那唱戲的花旦?”
敖放閉嘴不言,以他的性格哪里聽得下那咿咿呀呀的戲文,可不真以為皇上看上人姑娘了。
“朕雖答應(yīng)給璃美人最后一次機會,只有她能勸服徽族人和談,那么單珝做的所有的事情便一筆勾銷,但是看如今的情況,怕是單璃連她爹的面都見不到。既然如此就別怪朕不客氣了。”楚凌天握緊了拳頭。
“皇上,此事不宜操之過急,畢竟您的貴妃和小皇子還在對方手上呢!”白沐春狹促道。
對于白沐春這種只要楚凌天過的不舒心了,他就跟過年一樣的心態(tài),實在很欠揍。
但是,除了小皇子的事情,其他的倒是說的在理。
那女人還在對方手上,若是拿她出來做威脅,雖然他有把握最后他能雙贏,但就怕過程中會讓她吃苦受罪。
他都能想象單珝那小子會用什么樣的法子來跟他談判。不外乎折磨那女人來威逼他。
徽族族長家的密室刑牢也不算是個秘密,當初在凌鴉的戲園他可沒少聽戲子們唱到里面的各種刑具。
“你說的不錯,今晚先去看看她的情況再說。”楚凌天道。
夏巖拿到地形圖之后便開始焦慮地等著夜晚的到來,按著這些天單珝不肯來見她的情況,今晚估計也不會來的。
單璃既然可以從對面的院子潛過來,那說不定單宅里每一處池塘的水都是相連的,她可是記得,單家大廳的前面有一處拱橋蓮花池。
夜色漸濃,等到月上柳梢頭的時候,夏巖終于潛入了塘中。
單家不比在皇宮,到處都有守衛(wèi)和巡夜的人,這里除了她的院子和單璃的院子守衛(wèi)森嚴,其他的地方也就只是有兩個人值班而已。
悄悄爬上岸定睛一瞧,還真讓她蒙對了,這可不就是單家大廳門口。
大廳門口站著兩個昏昏欲睡的小廝,夏巖搖頭,一點挑戰(zhàn)力都沒有。
墻邊的樹叢比較多,夏巖靠著墻角移動,雖說背了多少遍的地形圖但稍稍有強迫癥的人還是必須得拿出原圖確認一下才能放心。
不巧,夏巖就是這種人,可是當她把地形圖從懷里掏出來的時候,布上的墨已經(jīng)糊成一團。
“這下就真的只能靠天意了。”
憑著自己的記憶,夏巖順利摸到了單家族長的寢房。
“這里是寢房的話,隔壁就是書房,可·····是左邊的隔壁還是右邊的隔壁呢?”夏巖看著兩邊的兩間屋子。
兩間房都閃著微弱的燭光。
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好了,就你了。
用了一個很愚蠢的辦法決定了先進哪間房,事實證明這種不科學的方法還是不要用的好。
這不,剛悄悄推開房門,就聽到了一股水聲。
聽著聲音像是在洗澡。
這大晚上的,誰在書房里洗澡啊,還真是有毛病,夏巖默默地想。
小心將門掩好,夏巖輕手輕腳地往里走去。
只是越看越不對勁,書房不該是全是書和桌案以及筆墨紙硯的嗎?原諒她對書房淺薄的理解,但眼前的一切的確不像是書房,更像是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