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夏巖非得跟著月塵去街上湊熱鬧,理由是在家呆著會悶出病的。于是月塵公子一路都極度緊張。走哪兒都得伸出長臂護著她的肚子。
“你別緊張兮兮的,搞得大家都在看我。”夏巖拍拍月塵的肩膀。
掃視四周一眼,還真是。月塵尷尬的收回手,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你看看人家相公多貼心,哪跟你一樣,木頭···”一旁一個年輕的婦人朝自己身邊的男人抱怨道。
倆人誰也沒注意到身后那一雙陰郁的眼。
“爺,我們是直接去夫人的住處還是跟上去。”小路子小心上前問道。
“去住處。”錦衣男子冷冷道。
還不知道暴風雨即將來襲的某人依舊歡樂無比地逛著街。買些布吧,給她的小baby做兩身衣服。這長命鎖也不錯,但不知道自己懷的到底是不是雙胞胎,要不要買兩個呢?這虎頭鞋也挺好看的···
一路逛完回家,月塵已經是大包小包掛了一身。
“一會兒我們先把這布送到隔壁的王嫂子家,讓人給裁兩身衣服出來···”夏巖走在前面道,剛想推開們卻遲疑了:“我記得出門的時候,我將門鎖上了啊!”
他們住的是一個園子,按月塵的說法是,既然要養胎那就找個寬敞安靜的地方,于是花了不菲的價錢租下餓這個園子。
園子的大門是她出來后親手鎖上的,而此刻那大門的鎖已經斷了,其中一扇門大開。
難道是進賊了?
夏巖想到此,一下火冒三丈,怎的都喜歡偷她的東西。積蓄本就少還得為將來存錢,這要是真被人偷了,她還怎么跑路啊!
提起裙擺在月塵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她就沖了進去。
“你別激動,小心動了胎氣。”月塵二話不說將身上的東西全數丟下,一個箭步追了上去。
夏巖再是身手矯健,現在拖著那么大的肚子也還是轉眼就被月塵一把拉住:“等等,你聽,好像有聲音。”
夏巖安靜下來,側耳傾聽。
“爺,要不我去門口看看?”
等了都快有兩個時辰了,還不見蹤影。爺嘴上不說,可那表情卻是越加難看。
“不必,就在這兒等著。”
一定是她出現幻聽了···那個人的聲音她死都忘不掉的。
夏巖驚地說不出話來,一把抓住月塵的袖子:“快帶我從后門去我的房間。”
雖然只聽了兩句話,但看她的表現他也能知道里面的人是誰。
“看來是皇上已經到了,我們進去吧!”月塵反拉住夏巖的胳膊,看她慌亂和驚懼的神情估計是想跑無疑。
她怎么就給忘了,現在的月塵可不是之前一路陪伴她保護她的月塵了,現在的月塵是屠遠身邊的監控器啊!屠遠下了命令讓她跟著皇上回宮,想必這月塵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再跑了。
反應過來的夏巖立馬轉口:“我的意思是···總得讓我梳妝打扮一下吧!現在這個樣子我怕會驚了圣駕啊!”
月塵打量她許久,確定這人說的是真話這才點頭答應:“我陪你去,但是讓我進去先跟皇上打個招呼。”
“打什么招呼,你跟他很熟?我還想來一個驚喜呢,你這么去跟他一說還有什么情趣。”夏巖一臉你真不解風情的表情。
這樣語言上的打擊讓月塵漲紅了臉,不解風情又怎樣。
成功把月塵通報楚凌天的想法打斷,兩人從后門進了夏巖的房間。
“我在外面等你。”月塵將門關上道。
“好的。”夏巖點頭。
一轉身,夏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
屠遠還指望她能玩兒轉美人計在楚凌天的龍榻上吹吹枕邊風,她真的很想說,你特么地醒醒好嗎,以為是在拍美人心計嗎?好歹她也得長得是個美人啊!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她信了,楚凌天絕對不是那種會被女人蠱惑左右思想的人。雖然她喜歡美人。
所以這種吃力不討好還會葬送自由的事情,打死她也不會去做的。
腦子里幾個年頭閃過,一看手中的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錢雖然不多,但是剛開始糊口應該不成為題。
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桌上不耐煩地敲擊著,最后猛地一停:“小路子出去看看。”
“是!”
這邊剛應,門口便有人沖了進來。
“草民月塵叩見皇上。”一襲白衣的男子跪地行禮。
“果然是個妙人。”
他來這里可是沒有透露半點風聲,這個一直呆在那女人身邊的人一進來毫不遲疑地行禮倒是讓他有些吃驚。
介于楚凌天的小肚雞腸,這人之前一直與自己的女人朝夕相處。可想而知他會怎么對他。
沒有立馬讓人起身,也沒有人任何言語,楚凌天就那么略帶壞心地看著地上的人。
月塵有些不明現在的情況,小心翼翼抬頭看座上男人一眼,只一眼便又堪堪垂下了頭。
哼···那人眼里的嫉妒和不滿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既然想要為難他,他一介草民又有什么好說的呢!
您不開口,我便不說,夠聽話的吧!
本來一番好意是來通報重要消息的,人家不領情,罷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神色突然一變輕松,倒是剛進來時的慌張全都不見了,楚凌天擰緊了眉毛。
糟糕···
“沈將軍,敖將軍,趕緊給我找人去。”楚凌天失態地猛地站了起來。
“是。”
兩條矯健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門口。
“皇后娘娘人呢?”楚凌天大步走到廳中男人旁邊,一把將人從地上拉起大聲吼道。
月塵身形單薄清瘦,被這大力一拉一個踉蹌險些又摔倒,不免心中有些氣憤。撣撣自己的衣袖:“皇上應該明白的。”
帶著人到了夏巖的房間,月塵打開門先將楚凌天讓了進去。雖然對這人沒什么好感,但人家好歹是當今圣上不是。
“你說你進來的時候便沒有了人影?”楚凌天進了屋便有些急迫地四周打量了一圈。屋子里稍稍有些凌亂,窗戶大開。很明顯···那女人是爬窗跑的。
那女人為了躲他,居然頂著快七個月的身孕爬窗···簡直是娘能忍,爹也忍不了了。楚凌天一拳捶在身旁的圓桌上,惡狠狠吐出兩個字:“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