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高遠明面頰浮現嘲弄之色。
承諾？
對于這個圈子來說，承諾是什么狗屁東西！
只要那個東西一天在自己手中，米蘭就一天要成為自己的奴隸。
主持花旦，一流名嘴，當初不過是一個出賣肉體求上位的婊子。
——
翌日清晨，檸檬經紀公司，幾乎全體人員都好好休息。
所有人面頰卻并未出現倦容，相反，一種奇異而狂熱的神情在眾人間蔓延。
“小老板，現在SJ組合雖然拼命在雇傭水軍，但是基本沒有什么作用，他們的隕落只是時間問題。”
某個技術操作人員匯報著，一夜未睡的冬檬眸光沉穩，并未露出什么喜色。
“不要放松，我們只不過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高遠明絕不會束手待斃。”
小秘書連連點頭，雙眼雖然通紅，精神卻十分亢奮。
“小老板，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反攻了。”
冬檬搖搖頭：“過猶不及，別看形勢一片大好，事實上高遠明的人脈與實力絕不是我們能抗衡的。”
就像昨天在節目中一般，冬檬不但不能當眾斥責SJ，反倒要欲蓋彌彰地替他們打掩護。
女將軍向來明白檸檬公司此刻的弱小，她要做的只是遞給高遠明那些敵人一把刀。
作壁上觀，才是聰明人的選擇。
“好吧……”小秘書偃旗息鼓地低下頭。
“不過，痛打落水狗，SJ名聲有損，時光經紀公司也遲早得被牽連。”
冬檬一番話說得小秘書喜笑顏開，女孩興奮地揮拳。
“那個老家伙，最好也讓他嘗一嘗公司倒閉味道。”
女將軍啞然失笑，SJ不過是時光經紀公司力捧的新人，就算有什么事，丟出去當棄子也就是了，根本連一點根基都動搖不了。
但冬檬也沒有出言破壞小秘書的美夢。
時光經紀公司，今天動不得，不代表明天也無計可施，說過的話就要實現啊，女將軍什么時候仁慈到，會給敵人留一線生機？
冬檬揉了揉太陽穴，一夜未睡，今日也有些困頓，尤其昨晚某個男人催命一般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想起來更是惱人。
重新開機，冬檬瀏覽著來自于風凌的短訊，這個租客，好像對自己關心太過了吧……
嗡，震動的聲音傳入耳中，冬檬習慣性地想要掛斷，卻發現這個號碼并不來自于風凌。
微微挑眉，按下接聽鍵。
“冬小姐，是我。”短短幾個字，冬檬倏爾露出笑容。
“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端傳出一聲輕笑，看似柔媚的聲音卻帶著寒意。
“已經被人逼到懸崖路口，我總得看看下面有沒有什么樹枝接著吧。”
冬檬勾起唇角道：“看來是把我們當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如說互惠互利更恰當吧。”
“是嗎？不知道我們，又能得到什么利益？”
那端的聲音娓娓道來，冬檬唇畔的笑容愈加擴散。
瞌睡遞枕頭，究竟是自己運氣太好，亦或者高遠明欺人太甚。
呵，事情變得更有意思了。
掛斷電話，一張帥氣的臉頰在眼前出現。
“小老板，我好像嗅到風雨欲來的味道。”董明雪撩起額間碎發，面頰掛著不羈的笑容：“您可不要玩火喲。”
冬檬雙手抱胸，打量著面前俊俏而秀美的女孩。
“你好像有點清閑，看來我應該給你接一些廣告通告。”
董明雪急忙討饒：“您知道我最討厭那些虛假廣告了，還不如讓勛烈那小子去。”
“嘿，我說今天怎么老打噴嚏，原來有人在想著算計我。”勛烈也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看向董明雪的目光頗為不善。
被當事人抓到的董明雪絲毫不覺得慚愧，反倒哈哈兩聲渾水摸魚：“有嗎，我是在給你推薦工作機會。”
勛烈嗤之以鼻，董明雪聳了聳肩。
“得，那我先去背劇本。”女孩瀟灑又率性地朝著冬檬揮揮手：“小老板，我先去了，不過最后給您個忠告，防人之心不可無，給你打電話的那位，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以前……”
話說了一半，董明雪已然不見蹤跡，這來去如風的女孩總是帶著股尋常男人都沒有的灑脫俊朗，怪不得在學校，有那么多女孩，明知董明雪的性別，還對她芳心暗許。
冬檬望著董明雪離去的方向，倏爾詢問勛烈。
“你們都是一個學校的，對明雪了解的多嗎？”
勛烈撇嘴：“雖然是一個學校，不過并沒有什么交集，只知道她是學校中最優秀的學生，時常能交出一份連老師都驚艷的成績。”
冬檬似笑非笑道：“哦，原來是學霸和學渣的，怪不得沒什么交集。”
勛烈惱羞成怒道：“我以前是對這些不感興趣，又不是學不好，只是懶得學。”
冬檬搖搖頭，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勛烈繼續道：“不過當時好多人都說，董明雪家人好像也是圈子中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誰。”
“圈子中的人嗎？”冬檬沉吟道，對這個答案毫不意外。
聽董明雪的話語，顯然已經猜到給自己打電話的人，究竟是誰。
對于一個娛樂圈新人來說，董明雪知道的未免有點太多了。
而且看她的模樣，顯然知道的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多。
防人之心不可無？
——
當天下午，最新一期的米蘭訪談即將開播，收視指數從節目開始前的廣告慢慢上漲，算下來電視機前觀看的人已然超過千萬。
誰都沒有對這個數據表示驚訝，畢竟參與訪談的兩個人，正是此前大火，卻又在前一天從云端墜落的SJ。
這樣一個訪談，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出現，到底是能夠挽回聲譽，還是徹底將這二人推入谷底。
一切，尤未可知，而業內人一眼看出。
最關鍵的，便是主持人的態度。
落井下石，亦或者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