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正在照顧韓夜凝,這時,完顏邪魯端著一碗醒酒湯過來了。
芍藥看到他,激動的問:“你來做什么?”她還以為他回去休息了呢。
完顏邪魯顧不上回答芍藥,繞過她,直接來到床邊,“這是醒酒湯,我讓廚房做的,要快點給她喝下,這樣她才會舒服些”。
醒酒湯?芍藥聽了,急忙攔著他,“慢著”。
看著完顏邪魯已經(jīng)扶起韓夜凝,碗也都送到韓夜凝嘴邊了,芍藥及時阻止了他。
突然被喊停,完顏邪魯不解的問,“怎么了?”
“我是什么醒酒湯?”
“我們金國皇室獨特的秘方,喝了頭就不會痛的”。
芍藥快一步把醒酒湯搶過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說:“這里面有草藥?”
“當然啊,醒酒湯需要的是解酒,自然會添加草藥,不過你放心,這草藥對人的身體沒傷害的”,完顏邪魯以為她是擔心會傷害韓夜凝的身體。
實則不是,芍藥把所謂的醒酒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給韓夜凝到了一杯茶,“完顏公子,謝謝你的好心,不過不用了,茶也能解酒的,凝兒喝茶就行了”。
完顏邪魯被擠到一邊,看著桌上冷卻的醒酒湯,他著實不明白,他哪里做的不對嗎?
“芍藥姑娘,在下有得罪過你嗎?”
芍藥給韓夜凝喝下一杯茶,然后輕輕將她放下,這才轉身看著完顏邪魯,“完顏公子何出此言?”他并未的罪過她啊!
“如果在下記得沒錯的話,自從跟姑娘認識,在下一直都是以禮相待的,可為何姑娘今日種種行為一直在排斥在下呢?在下也只是擔心自己的結拜兄弟而已”。
結拜兄弟?芍藥看了看韓夜凝,又看了看桌上的那碗醒酒湯,瞬間,恍然明白完顏邪魯在氣什么。
芍藥輕笑道:“完顏公子請不要誤會,并非芍藥存心找公子的麻煩,只是凝兒自小有一個毛病,喝了酒之后便不能服食任何草藥,不然她會生病的”。
完顏邪魯皺著眉頭問:“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病癥?”
“確實如此,如果公子不信,可以等凝兒醒來之后,你自己問她”。
看芍藥如此真誠的樣子,完顏邪魯也沒有理由不相信,只是…
他看了看床上的韓夜凝,此時她已經(jīng)不喊痛了,看她熟睡的樣子,心里踏實不少??蔀槭裁此裢頃I醉?
“芍藥姑娘…”。
“完顏公子,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只是這次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還是等明天凝兒醒過來,看她想不想說吧,如果不想說,我們也不能勉強她”。
芍藥都這么說了,完顏邪魯也不好意思再糾纏,只是想到韓夜凝剛才那副讓人心疼的模樣,他的內心仿佛被千刀萬剮一樣難受。
“她究竟怎么了?為什么讓人那么心疼?”
芍藥看著完顏邪魯,他臉上的任何表情,芍藥都沒有錯過,當他提起韓夜凝的時候,芍藥看到他眼中少有的溫柔,看來這個金人是愛上她家凝兒了。
唉…芍藥看了一眼床上的韓夜凝,不知道這是她的幸還是不幸呢?
“完顏公子,現(xiàn)在凝兒已經(jīng)睡下了,我們也離開吧”。
完顏邪魯上前幫韓夜凝掖好被子,這才說道:“好”。
二人出去,關上房門,各回個的房間了。
第二天,韓夜凝醒來的時候,頭痛不已,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聚仙閣自己的房間時,自言自語道:“我怎么會在這里?”
昨天晚上,她喝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好像看到芍藥了?
芍藥?韓夜凝瞬間驚醒,難道昨天晚上真的是芍藥過去找她了?
還不等她把疑惑想明白,芍藥已經(jīng)端著一盆清澈的水進來了。
看到韓夜凝醒來,她將水放在桌子上,走向床邊,“凝兒,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韓夜凝揉揉頭說:“頭疼”。
“活該,誰讓你喝那么多久的”。
芍藥嘴上這么說,可是心里還是心疼她的,埋怨她的同時,芍藥也已經(jīng)打濕毛巾,遞給韓夜凝,讓她擦拭了。
“對不起啊,芍藥姐,讓你擔心了”。
“我擔心是小事,反正我都習慣了,可是啊,有人擔心的可是一整夜都睡不踏實,就連早上出門的時候都千叮嚀萬囑咐的,說你醒了之后,一定讓人通知他”。
“誰???”經(jīng)歷過昨夜的事情,她實在想不出,除了芍藥,還有誰會這么關心她。
“還能有誰,那位完顏公子唄”,芍藥調侃道。
聞言,韓夜凝一怔,完顏邪魯?她差一點把他給忘了,“他還沒走啊”。
好像他在宋朝也待了有一段時間了吧,秦檜給他的那批錢財已經(jīng)被掩埋,那他還留在這里干什么?
“沒有,不過聽他手下的人說,他也快走了”。
“哦”。韓夜凝不在意的說著,然后將手里的毛巾遞給芍藥,自己到屏風后面換衣服去了。
身上這衣服還是昨天的,一身的酒氣,太難聞了。
“凝兒,今天外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呆在房間里休息吧,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一定頭痛死了吧”。
韓夜凝換好衣服出來,就聽到芍藥這么說。
從芍藥進來,到現(xiàn)在,芍藥一直沒問她為什么喝這么多酒,她不問,不代表她不關心,相反,芍藥是太關心她了,生怕問了她會傷心。
可她為了不讓芍藥擔心,還是主動說出來了,“芍藥姐,昨天晚上…”。
芍藥抓著韓夜凝的手,阻止她說話,“凝兒,不管發(fā)生什么事,芍藥永遠都在你身邊,他們不要你,那是他們沒那個福氣”。
“你…都知道了?”韓夜凝怎么聽芍藥的口氣,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
只見芍藥點點頭,“剛才你四哥來過了,他說他跪了一夜祠堂,早上吃飯的時候才知道你被趕出家門了,特地過來看看你怎么樣,我說你很好,在休息,他才離開的”。
“四哥…他還好嗎?”想起來韓彥古,韓夜凝便覺得有愧于他。
回到韓家以來,都是四哥跟在她身邊,忙前忙后的照顧她,甚至因為昨天的事情,害的四哥又被罰去跪祠堂了。
“他好的很,你不用擔心”,芍藥沒有說她看到韓彥古的時候,他一瘸一拐的,估計是跪祠堂跪久了的緣故吧!
“四哥好就好,下次再見到他,你代我跟他說聲對不起,就說…是凝兒不懂事,讓四哥受累了”。
芍藥抓著韓夜凝的手問:“凝兒,你還想回到那個家嗎?”
她芍藥沒有家,不懂有家人的感覺,只是韓家人將韓夜凝傷的這么深,她還會惦記那個家嗎?
韓夜凝搖搖頭,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回去,只是她不明白,為何所有的事情一夕之間全都變了?韓家人又再一次的拋棄了她,一如她出生的時候,將她拋棄了。
見狀,芍藥轉移話題笑笑說:“好了,凝兒,我們不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有聚仙閣不是嗎?你還做你的韓夜,我還做你背后那個女人,我們兩個就這么過下去,嗯?”
韓夜凝知道她是在寬慰自己,笑著說:“芍藥姐,我沒事的,只是頭有些痛,我就不出去了,今天外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好,你放心吧”。
兩人又寒暄了一番,芍藥這才端著水盆出去。
只是她前腳剛走,后面門就又開了,韓夜凝看到完顏邪魯火急火燎的向她走來。
“完顏大哥?你怎么來了?”
完顏邪魯走上前,一把將韓夜凝提起,猶如提小雞一樣,上下打量著她,確定她完好無損,這才算是放心,“你沒事了?頭還疼嗎?芍藥說你喝了酒后不能吃任何跟藥材有關的東西,不然會生病,我就不敢給你喝我們金人的醒酒湯,你現(xiàn)在頭一定特別疼吧”
韓夜凝被他的熱情燃燒的有點招架不住,而且完顏邪魯?shù)氖謩盘?,她被他握著的雙臂現(xiàn)在都是疼的,“完顏大哥,你先放開我好不好,你弄疼我了”。
弄疼她了?完顏邪魯急忙松手,抱歉的說:“對不起啊”。
韓夜凝笑著搖搖頭,她不怪他,他也是關心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