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就是聚賢閣老板的神奇之處,聽說她是自娘胎里就身帶奇香,而且美貌絕人,據(jù)說,比楊貴妃還要美上三分”。
“哦?當(dāng)真如此?”
臺上的人兒雖然已經(jīng)出來,卻衣袖遮面,趙構(gòu)一時之間看不清面容,只聽趙江形容的就已經(jīng)心花怒放了,迫不及待的想看上一看,這個傾國美人兒。
臺上,韓夜凝甩開衣袖曼舞,臺下,趙構(gòu)終于見到真容,早已沉浸在那張粉嫩小臉,彎彎的柳葉眉,大大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櫻桃小嘴,讓人看著,恨不能上前咬上一口,品嘗一下,纖細的小蠻腰,靈活的扭動著,帶動著整個舞蹈的效果,美麗極了。
這邊雙眼冒花的欣賞著,樓下,卻早已是一片悲嘆。
韓彥直和韓彥古就知道韓夜凝約他們沒好事,可他們沒想到,她竟然犧牲了自己。
現(xiàn)在他們才知道那句生不進韓家門,死不入韓家墳是什么意思了。
她就是要徹底跟韓家脫離關(guān)系,這樣,以后,她是生,是死,都不會有人為難韓家了。
“大哥…”,韓彥古欲言又止的望了一眼韓彥直。
請柬上說,韓夜凝履行當(dāng)初的承諾,讓他來欣賞舞蹈,可是此時此刻,他明白了韓夜凝的心意后,哪里還有心情欣賞什么舞蹈。
他只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好傻,怎么可以傻的這么惹人疼?
韓彥直無力的擺擺手,皇上看到韓夜凝了,事已成定局,他也無法改變什么了。
臺上,正在跳舞的韓夜凝一直注視著這邊的動靜,看到韓彥直和韓彥古痛心疾首的樣子。
她裂開嘴一笑,無聲的告訴他們,她沒事。
以后,再也不會有人因為她,而遷怒韓家了。
“好”。
樓上,就因為韓夜凝那一笑,趙構(gòu)激動的“啪啪”鼓掌。
看到他,韓夜凝的笑容收斂,繼續(xù)著舞蹈動作,她跳的是一曲‘悲秋風(fēng)’。
此曲出自蘇軾的‘十年生死兩茫茫’。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縱使相逢應(yīng)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xiāng),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蘇軾在詩中描述對愛妻的思念,猶如韓夜凝對家人的思念一般。
一曲舞畢,趙構(gòu)起身,掌聲不斷。
“好,好,好”,連叫三聲好。
舞臺上,韓夜凝的眼珠子始終沒看趙構(gòu)一眼,一直盯著韓彥直和韓彥古。
韓彥直和韓彥古又何嘗不是,有好幾次,他們都差一點開口叫出‘小妹’,卻總是被韓夜凝的眼神阻止。
趙構(gòu)下樓,來到一層,圓形舞臺的前面,隔著水柱看著韓夜凝。
果然近看更加傾國傾城。
“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韓夜凝微微俯身,淡淡的說:“韓夜凝”。
“韓夜凝?好名字,姑娘可跟朕回宮,朕封你為凝妃,讓你享受富貴榮華”。
聞言,韓彥直和韓彥古相視擔(dān)心。
韓夜凝不語,看著趙構(gòu)身后的趙昚。
趙江卻不滿意她不回答皇上的話,怒斥道:“大膽韓夜凝,皇上封你為妃,你應(yīng)該馬上感激涕零,謝恩才是,現(xiàn)在站著不作回應(yīng)是想被株連九族嗎”。
“大膽的狗奴才,本宮的名諱也是你亂叫的嗎?”韓夜凝怒目相對。
趙構(gòu)聽到她自稱本宮,以為她同意進宮為妃了,高興不已,跟著訓(xùn)斥身后的趙江,“趙公公,凝妃說的沒錯,凝妃的閨名豈是你一個奴才可以亂叫的”。
“是,老奴知錯”,趙江害怕的低下頭。
原以為憑借韓夜凝的驕傲,是斷然不會進宮為妃的,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答應(yīng)了。
韓彥古忍不住上前叫了一聲,“凝兒…”,她怎么可以答應(yīng)這么荒誕的要求?
誰不知道當(dāng)今皇上后宮佳麗三千,縱使小妹有著傾國傾城之貌,也耐不住一輩子相對啊!
“哥哥就是這么看著自家妹妹被欺負的嗎?”
韓夜凝淡淡的一句話,讓眾人摸不著頭腦。
若說她是叫韓彥直的吧,可她總是大哥大哥的叫。
若說是叫韓彥古,那也是四哥啊。
至于這個哥哥又叫的是誰?
就在眾人摸不清頭腦的時候,
趙構(gòu)身后的趙昚站出來,啟奏道,“皇上,凝兒是兒臣的義妹,嚴(yán)格來說,也算是一位公主了,公主怎能做父親的妃子,這要是傳出去,會讓大宋子民恥笑的”。
“什么?”
韓彥直和韓彥古傻眼了,這戲曲性的一幕,他們怎么也沒想到。
韓夜凝是怎么跟趙昚認識的?
“永元,你在胡說什么?”趙構(gòu)微怒。
太子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妹妹?他怎么不知道?
“皇上,此事千真萬確,凝兒是兒臣在民間結(jié)拜的義妹,也是此次和親的對象,只是因為剛結(jié)拜不久,還沒有來得及稟明皇上”。
站在一旁的韓彥直和韓彥古臉上的表情早就不知道用什么形容了。
初時得知韓夜凝跟太子的關(guān)系,兩人還松了一口氣,可是聽到接下來的話時,兩人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她這是要把自己發(fā)配邊疆啊,走的遠遠的,她就不會危害到韓家了。
這個傻妹妹,怎么可以這么傻?
他們從來沒有告訴她,她之于他們,從來都不是累贅,之所以把她推開,是因為要保護她啊!
“荒唐,我大宋的和親公主要是正統(tǒng)的皇室血統(tǒng),什么時候需要認個外姓公主和親了?這要是被金國知道,豈不是挑起借口發(fā)兵大宋”。
此時,聽到心儀的美人要去和親,趙構(gòu)立刻阻止,情愿舍棄自己的親生公主。
“和親公主人選早已內(nèi)定的,乃是秀王的女兒,你的親妹妹,紫蘿公主,為表示大宋跟金國的友好,一定要有皇家血統(tǒng)的公主方可和親”。
紫蘿公主?秀王的女兒?趙昚的親妹妹?韓夜凝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里閃過一絲狠戾,原來,她也掉入別人設(shè)好的圈套里。
縱使早知道讓她和親沒這么簡單,卻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做了替身的替身。
“皇上,只怕如果我們選擇紫蘿,金國會不同意的”,趙昚好心的提醒著。
他可沒忘記,在聚仙閣,還有一位金國的大人物,在暗中保護著韓夜凝呢。
趙構(gòu)卻不在意的說:“不管如何,選擇嫡親公主,是對金國的尊重,相信金國也不會有意義”。
“皇上,本王十分不同意皇上此言”。
完顏邪魯知道自己再也在后面呆不下去了。
他感覺的到,韓夜凝的體力已經(jīng)達到極限,大病初愈,她只怕已經(jīng)快虛脫了。
完顏邪魯直接來到韓夜凝身邊,抱著她,讓她趴在自己懷里,給她支撐。
感受到熟悉溫暖的懷抱,韓夜凝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氣,放任自己躺在完顏邪魯懷里。
好像短短兩天的時間,她就已經(jīng)依賴上這個男人了,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現(xiàn)在不想想,只想好好的躺在這個懷抱里睡上一覺。
任他外面狂風(fēng)暴雨,只要這個懷抱不倒,她就可以安穩(wěn)的熟睡。
“放肆,你是何人?敢這么對朕的美人”,趙構(gòu)看到自己心儀的美人正被別人抱在懷里,怒不可抑。
完顏邪魯拿出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表明身份。
“本王乃是金國的征東大將軍,越王,也是此次和親的使者,本王親自來宋朝選擇自己的王妃,有何不可”。
他的王妃?什么時候就成了他的王妃了?“你…”。
趙構(gòu)不欲罷休,卻被趙昚攔下,小聲在趙構(gòu)耳邊說道:“皇上,越王是兒臣在民間私訪時所遇,也是那時才知道越王對聚賢閣女扮男裝的韓老板情有獨鐘,兒臣為顧全大局,才不得已認韓夜凝為皇妹的”。
聽了趙昚的話,趙構(gòu)還能說什么?只能作罷。
可是,他看了看躺在完顏邪魯懷中的人兒,著實是一難得一見的美人,放眼他整個后宮,也找不出這般花一樣美的人兒了,若是放手,他真的不甘心啊,但他一心送金和平,又不想挑起戰(zhàn)爭,這可如何是好?
思緒飛轉(zhuǎn),趙構(gòu)想到一個主意,既然得不到,那么養(yǎng)在宮里幾天,只當(dāng)是為皇宮做熏香也不錯啊,而且有這么個美人陪著他幾天,死也滿足了,反正和親的日子還早著呢。
現(xiàn)在看來,完顏邪魯此次前來,沒有帶上和親的人馬,想必是大隊人馬被他丟在后面了,還沒過來,這么一來,他能夠看到韓夜凝的時間還很多。
這么想著,趙構(gòu)的心情也略好點了。
“越王,既然是被太子認做義妹的,那就是我大宋的公主殿下,朕就封韓夜凝為和平公主,原她能夠給兩國帶來和平,但是現(xiàn)在,公主應(yīng)該跟朕回宮,而不是住在宮外這種地方,雖然越王是來和親的,但是也不可逾越規(guī)矩”。
言下之意就是完顏邪魯不能這般親近的抱著韓夜凝。
奈何,他完顏邪魯是誰?連自己的父王都要禮讓他三分,他又豈會給趙構(gòu)面子。
低頭看到懷中熟睡的韓夜凝,輕輕的打橫將她抱起,“不勞皇上費心,既然是本王未來的王妃,自當(dāng)有本王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