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自開心之時,外面有人報:“王太醫到!”
水溶扶著黛玉躺在床上,又把帳幔,才宣王太醫進來,太醫方進來。一時王太醫為黛玉號了脈,又對王爺說:“需看看臉色才可斷定!”
水溶正自為難,那黛玉道:“沒事的,不過看看又不掉什么!”
水溶才親自把帳幔打開,讓太醫看,太醫看子看,又問了幾句吃飯,吃藥等事,便悄悄向王爺使了個眼色,又對黛玉說:“姑娘沒事,只是身子弱,需要好生調養!”
說完對水溶道:“下官告辭!”
水溶對黛玉笑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送送還太醫,待會就來!”
黛玉便笑著點點頭,也不理會。水溶隨王太醫出來后,便屏退左右,問王太醫道:“太醫,玉兒怎么了?”
王太醫道:“林姑娘中了毒,這毒是由五種毒草煉成的!”
水溶問道:“哪五種毒草?”
王太醫嘆了口氣:“不知道,若知道,就有解救之法,只是世間毒草多的是,不知道是哪五種,也沒辦法解救,如果吃錯的解藥,反而會變成比鶴頂紅還毒的毒藥!如林姑娘現在的情況,毒還要過幾天發作,但是如果吃錯解藥,立時就會死掉!”
水溶聽了此話,慘然道:“那有什么辦法?”
王太醫道:“除非找出煉治此毒之人,否則無救!”
水溶心里十分難過,好不容易懷黛玉相守,為何又要生離死別?他想起了水清,水清不在清雅軒里了,桌上有封信,水溶拆開看到:“哥哥,小清對不起你,也沒臉見你,林姐姐是我害的,我知道哥哥不會下手把小清趕走,小清自己走了,希望林姐姐能好起來!”
水溶見了,突然覺得一切線索都斷了,為什么會這樣?水溶沒有過去找黛玉,他怕黛玉看到他的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水溶只為黛玉和小清流過淚,但是小清與黛玉在他心中的卻是那樣的不同,但是唯一相同的是,他可以為了她們二個去死!現在就算他死也沒有用了,因為黛玉還是非死不可。
黛玉在離淚閣等著水溶回來,卻等不到。因想定是因什么事拌住了,只好歪在床上,想那水溶不過一會兒,定會來的,誰知左等不見,又等不見,心中更是惆悵。一時湘云來了,黛玉見她副慘然,心中想著,必有了緣故,因此問道:“云兒,怎么了?”
湘云勉強笑道:“沒事的!我好累,先睡一會兒!”
黛玉看著湘云,只要是個人都可以看出湘云在故意隱瞞著什么,何況是林黛玉這樣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呢?黛玉見她有所隱瞞,心中更是著急,因忙問道:“云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是不是我的病?”
湘云看著黛玉,不知道如何說,她真的不想告訴黛玉,可是當她聽到王太醫和水溶的談話時,她的心都灰了,她的難過怎么裝得出來,她一向是一個有什么就說什么的女子,要她隱瞞秘密是很難的,但黛玉一再催促,她只得強笑道:“沒事,林姐姐你身上不是很好的嗎?能有什么病?”
黛玉生氣道:“你說不說實話!你再不說,我自個兒問王爺去!”
湘云一聽,那水溶都不知道傷心成什么模樣了,還叫他親自告訴她,這樣不是更令水溶難過么?就算她不說,黛玉去問水溶,水溶亦是瞞不住的,越想越難過,不禁淚已流出道:“林姐姐,太醫說你中了毒,說過幾天你的毒就要發作了!”
黛玉聽此言腦袋嗡了,淚水流出,半響才對湘云道:“你休息吧!我也累了!”說完已經睡了下去。
黛玉躺在床上,無聲的哭泣,為什么要這樣子?前幾天她連死都不怕,可是如今,她有了牽掛,有了與自己那么相愛的人,她如何忍心離開他。如果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會有多難過?他送太醫出去,太醫是否與他說了真話?如果沒有,他為什么這么久還不來呢?
黛玉躺在床上,淚不停的流,湘云躺在躺椅上,再也忍不住淚水,像黛玉這樣一個冰雪聰明,如同仙女一樣美貌、圣潔的女子卻如此命苦。難道真的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嗎?
至晚上,黛玉扶著碧泉來到玉溶齋。玉溶齋是水溶的書房。黛玉見書房的燈是亮的,便由侍衛通報了,才進去。
水溶見黛玉進來了,像碧泉便了眼色。碧泉便出去了。房中只剩下黛玉與水溶了。水溶忙拉著黛玉道:“你怎么來了?吃飯了嗎?天氣涼了你怎么不多穿些衣服?”說完已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黛玉披上。
黛玉笑答道:“我沒吃,想過來看看你,所以就過來了!”
水溶讓黛玉坐下,不忘刮刮她的鼻子道:“你啊!還是那么任性,以后無論餓不餓都要吃飯知道嗎?你這樣子餓著,我真心疼,我叫人傳飯,我們在這里吃!”
一時,黛玉與水溶吃了飯,眾人收拾了方下去,黛玉看著水溶蒼白而疲憊的臉色,心里那么疼。
水溶撫摸黛玉的臉,笑道:“玉兒,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
他準備說那件事了嗎?他要用多大力氣才能說出那句話?水溶道:“皇上把寧榮二府賞賜給我了!”
黛玉含淚笑道:“那好啊!我們明天一起去大觀園中走走好不好?”
水溶點點頭道:“好,玉兒,小清離開了,我讓楚良去找她了!”
黛玉聽此言,忙道:“小清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險的!”
水溶輕輕擁抱黛玉道:“讓她出去透透氣吧!那樣她會想開些!”
黛玉靠在水溶懷里,那么溫暖只聽她道:“水溶,如果我有一天先離你而去,你要好好對待湘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一輩子照顧她!”
水溶聽此言,淚已流出:“玉兒,此生唯你而已,我不會接受其他人,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說完,水溶已將黛玉擁得更緊了,好像她會隨時離開自己一樣。
黛玉道:“我希望無論以后我是死是活,你都可以好好活下去!”
水溶推開黛玉道:“你為什么那么自私?你死了我怎么能活下去?你不但讓我活下去,還要我去接受其他的人,你把我當成什么了,我只有一顆心,我的心也只裝得下一個人!玉兒,我們不是說不離不棄嗎?無論你到哪里,我都會跟著你去,如果沒有你,我寧可去死!”
黛玉看著水溶,淚珠如珍珠一樣拼命掉落,她主動抱住了水溶,黛玉只覺得與水溶的感情已如夢一般,但是夢已快醒了,那么情也該散了吧!
半晌,黛玉方問問:“后天就是你壽辰對嗎?”
水溶點點頭道:“后天十二,正是我的生辰!”
是誰說同日生日便是夫妻呢?為何他們卻是這種結局?
至第二日,水溶與王妃解釋了碧玉環之事,王妃達到了效果,自然不與理論。那水溶就命備了車與黛玉,一同去榮國府大觀園。那瀟湘館幾竿竹子依舊青翠,只是房中蛛絲兒結滿雕梁,與寶玉下棋的桌椅上堆滿了許多灰塵,書桌的書也已發黃。黛玉翻開看看,原來是自己教香菱做詩時,畫了紅色圈圈,顏色終究暗淡下去。桌上有她寫的詩詞,黛玉便拿了來看,思念昔日姐妹。
怡紅院長起許多衰草,門前楊樹也枯萎了,有幾只烏鴉在上面做巢。
荇葉渚殘荷破葉漂在水上,黛玉便想道,那年,我說‘留得殘荷聽雨聲’如今卻蕭條成如此形象。
一時,黛玉將大觀園處處走遍,才與水溶一起回到瀟湘館,水溶已命人將瀟湘館收拾干凈了,二人便在此處用飯。
且說王妃進宮看望皇后,皇后就在御花園賞花。一時有人報:“北靜王妃求見娘娘!”
皇后忙道:“快請!”一時王妃進來與皇后寒噓了幾句。那王妃見皇后心里高興,就趁勢道:“姑媽,你幫幫燕兒!王爺要立側妃了!”
皇后笑道:“他要立側妃要不用你超心,你要我幫什么忙?”
王妃道:“姑媽,王爺現在迷上那個妖精了,如果她被立為側妃,那以后,王爺更會對我不屑一顧的!”
皇后笑了笑道:“你啊!這么大了還不知道,男人的心是明亮的,你平日待人處事寬洪大量些,溶兒怎么會看不到呢?那孩子不像是無情無義的。你呢,好好做好你的王妃,與側妃、水清、水涵好好相處,溶兒也不會對你太苛刻的!”
王妃嘟著嘴撒嬌道:“讓我跟自己的情敵做朋友,我才做不到!”
皇后道:“傻孩子,哪個男人喜歡惡毒的女人呢?你只要讓他看到你的善良嫻淑,那么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失去他的!”
王妃見皇后不愿幫她,也只好就此做罷,與皇后一同賞花,且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