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追上去道:“玉兒,你怎么了,怎么生氣了?”
黛玉轉(zhuǎn)過身,怒視水溶道:“誰叫你人前人后的夸我,我現(xiàn)在都成這樣了,若成親的時候,他們見到我這副樣子,定然會笑死我的,他們會認為我配不上你,他們會笑你,娶了一個這么丑的側(cè)妃!”
水溶笑道:“原來你是因為這個生氣,沒事的,無論別人怎么說,我都不會離開你的!其實容貌怎么樣都無所謂,我再不說了,你也別介意別人說什么!”
黛玉看著水溶道:“你真的不怕別人說你?我都變得這么丑了,不值得你喜歡的!”
水溶搖搖頭,抱著黛玉道:“玉兒,你值得,在我的心中,你比什么都珍貴,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我會讓你幸福一輩子,快樂一輩子!我們成親以后,可以隱居,可以四處游山玩水,可以去看看杭州的西子湖,可以去看看峨嵋山,可以去很多很多地方,只要我們愿意,我們可以住在山水之間,與花鳥為鄰,與白鷺為友!”
黛玉聽了,好是感動:“水溶,謝謝你!”
水溶道:“你把身子養(yǎng)好了,我最高興了!”
不說水溶與黛玉如何。且說水潤在梔花宮,自湘云離開后,他不吃飯,不睡覺,整個人,整顆心好像都死了,不會動了。水潤沒想到,自已與湘云這大半年的感情,竟然全都是假的。自己那么深愛的女子,原來一直在騙自己,自己那么愛她,自己為了她還不惜放棄皇位,與她四處流浪,這一切,只因為自己愛她。只要看到她的笑容,自己付出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為什么,現(xiàn)實那樣殘酷。
晚上,有宮女翠兒送飯菜來了,水潤沒有動。他已經(jīng)不知道餓了。他整個人都好像麻木了。翠兒走過來道:“太子殿下,請用飯吧!”
水潤不言語,翠兒本來就是水潤的貼身丫頭,見水潤不理她,一副很傷心難過的樣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走過去,看著水潤道:“太子,你到底怎么了?”
水潤太需要發(fā)泄了,翠兒是他的朋友一樣,他看著翠兒,翠兒看到水潤的臉龐,一下子,心就疼起來了。水潤此時的哀傷不是任何語言可以形容的。水潤的模樣,讓人一看了,就會心疼。
水潤看著翠兒道:“翠兒,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翠兒一聽水潤問這個問題,便有些不知所措。看著水潤期盼的眼光,她終于回答道:“我有喜歡的人,在我的心中,他是那樣好,他對我很好,像朋友一樣的好。我喜歡照顧他,喜歡跟在他身邊,喜歡他喚我的名字。可是,他的眼中,不會有我,因為我只是一個丫頭,但是這樣,就足夠了。我不奢望能跟他在一起一輩子,能夠一輩子看到他,我就足夠了!”
水潤聽了,思索起來。翠兒忙道:“太子問此話做什么?”
水潤答道:“我喜歡她,翠兒,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好愛她,我們說過,‘生死相許,不離不棄’。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她編造的諾言。她一直在騙我。我以前還跟她說,為了她,我可以放棄皇位,放棄一切。我的一片癡心,換來的卻是她的欺騙。我寧可早些死了!永遠也不知道真相!她說她愛的人是王兄,王兄不喜歡她,她才退而求其次,她才選擇我的!為什么她要親口說出來,為什么她要說,她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她愛的只有王兄!”
翠兒聽水潤的這些話,淚已經(jīng)出來了。她問道:“太子,你告訴我,她是誰,我去跟她談?wù)劊苍S,她是有自己的苦衷,她不愿說出來,或者是沒有機會說出口!你告訴我,她是誰,還有最好反思一下你自己的錯,寫封信給她,我再去細細的問一下,就能知道真相了!”
水潤冷冷道:“我有什么錯,為什么要我反思?是她自己一會兒跟這個,一會兒跟那個的!”
翠兒看著水潤:“你如果真的想放棄你們之間的感情,如果你真的不相信她,如果你真的認為,沒有她,你一樣可以活得很好,那么你就不必反思,但是我要說的是,其實人有很多地方都只看到表面,而忽略了一些實際的東西!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再告訴我!”
水潤怎么可能活得好,沒有湘云,他怎么可能活得下去?他怎么可能放下湘云,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他們那么難才在一起的,怎么可以放棄。
水潤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他那么愛她。他不能沒有她。
水潤寫出一封信是這樣的。
“云妹,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不相信你,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云妹,我是你的水潤,你還記得嗎?我們說過生死相許,不離不棄的!你還記得嗎?我好想你,我相信你。但是請你跟我說清楚,你對我的感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你有苦衷,你跟我說,無論你有什么事,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翠兒拿著水潤的信來到北靜王府。誰知那寶琴和刑岫煙知道黛玉平安回來,趕忙過來看黛玉。黛玉倒也十分高興。寶琴此次過來,黛玉只覺她的神色不對。更兼得刑岫煙也是強笑。黛玉便知道了,定是梅家的原因。
黛玉便問道:“琴兒,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寶琴搖搖頭道:“沒事,林姐姐,你回來就好,我的姐姐沒了,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姐姐一樣!”
黛玉聽了,忙問:“琴兒,你說你姐姐沒了,是什么意思?”
寶琴難過道:“我姐姐因為寶哥哥出家了,每日心里郁悶,又沒有姐妹們勸解,我又住在別人家里,又不好意思勞煩別人,讓別人找姐姐的下落,只得叫哥哥細細打聽。打聽了許久,至前兩日才打聽出來,我姐姐因為憂郁已經(jīng)過世了!”
黛玉本來深恨薛姨媽與寶釵太有心機,處處害自己與寶玉。可如今一聽說薛寶釵死了,并沒有多大的快感,心里突然也難過起來。
寶琴又道:“林姐姐,我實與你說了吧!你知道,自賈家抄了,史家、王家、薛家都一并牽連了。我哥哥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因家里的生意都沒了,哥哥來找我和刑姐姐,便一同住在梅家。可那梅家見我們薛家已經(jīng)敗了,哪里還像先時那樣。前些日子,遇到一個姓傅的女子,便一心都在她身上,哪里還來管我!我問他,他急了,就說,原先與我家訂親,不過只因為我家的錢財勢力,如今我家沒了錢,婚約之事也不用說了,收留了在他家白吃白喝的,就算大恩了,還來管他的事。我看勸了無用,也就不理他了。我那哥哥在那里,也沒有事做,沒有收入,每日還要白白的貼出些銀子用,如今也已經(jīng)山窮水盡了。況且還有刑姐姐沒過門,又沒有銀子!如今正不知道要怎么辦呢!”
黛玉聽了,心里也為寶琴、岫煙難過。想了想,便道:“你們先坐著吧!我跟王爺商量商量!”
因此便出去了,這里,寶琴心里七上八下的。湘云卻道:“琴兒,沒想到你這樣,哎!自家敗了后,我們竟然是如此命運,想當(dāng)年在大觀園時,便不是這樣的情景!”
寶琴癡癡的看著窗外道:“云姐姐,你還感嘆什么呢?你跟林姐姐的命都這么好,都找到了如意郎君,而且都是貴人。只是我跟刑姐姐”
寶琴沒有說下去。湘云聽她所說,想起了水潤,便也不說話了。一時,三人都沉默了。
一會兒工夫,水溶、黛玉與翠兒一同來了。湘云一見翠兒就認出了,是上次送信的,是水潤的親信。一見到翠兒,她就更氣了。
水溶走過來,對湘云說:“太子派她來跟你請罪了!你快跟她出去吧!”
湘云看都不看她,冷冷道:“有什么好說的,你只管回去跟他說,他說過再也不想見到我的,我也發(fā)過誓,再也不理他了!你回去吧,我不會聽你說的!”
水溶與黛玉便一同拉著水清、水涵、寶琴、岫煙出去了。
翠兒看著湘云道:“云姑娘,太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得很嚴重了,他不想失去你,自從你走后,他不吃飯,不睡覺,每日只是呆呆的站在窗前。我不知道你們怎么吵架,但是我可以看出來,太子他真的好愛你!”
湘云聽了,心里更加生氣道:“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跟我說這些!道歉是沒有用的!你讓他想想,他對我說的話,自從他對我說了那些話以后,我的心都已經(jīng)死了!還有,你聽好了,我不愛他,一直都不愛他!我討厭像他那種小心眼的人!”
翠兒從小在宮里長大,知道看眼色,她知道湘云是喜歡水潤的。她笑道:“云姑娘,人的一生,有一個這么愛自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兩個人之間有坎坷,有不信任,是很正常的,只有等時間久了,所有的不信任就會消失。你們在一起沒有多久,所以很容易迷惑。我希望你不要就這樣放棄太子,我希望你們不要互相傷害了,只要你們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我也會很開心!”
湘云看著翠兒道:“你說這話容易,你知道他怎么說我的嗎?我認為我是因為錢財勢力才與他在一塊兒,他說我從來沒有愛過他!他說這種話,我怎么不恨他,我怎么不死心?不管他現(xiàn)在怎么了,我都不會去看他,都不會理他!我不想再愛他了!他讓我覺得好累,你知道嗎?為了他,我沖撞了太后。可是他呢,他跟別人一起來說我,他寧可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我能原諒他嗎?”
翠兒聽了問道:“太后,你見過太后?”
湘云點點頭道:“見過!”
翠兒心里有了主意,知道今日是勸不動湘云的。因此便把水潤的書信留下,便走了。湘云見書信留下了,半晌才打開。見到水潤的話,心里好難過。
且說黛玉與水溶商量過了,讓薛蝌在王府做差事,總比在梅府里看人眼色好。水溶還特別高興的讓寶琴跟梅府解除婚約,就住在王府中來,讓薛蝌一來,便與刑岫煙完婚,在王府舉行簡單的婚禮。寶琴與岫煙歡天喜地的感謝了黛玉與水溶。
那水溶便讓楚良去告訴薛蝌,讓他跟梅家商量。因此寶琴與梅家的婚約解除了。薛蝌帶著寶琴與岫煙日常的用品來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