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洛聽了,看著寶琴笑道:“那我們約好,生生世世,永不相棄好嗎?”
寶琴靠在水洛的胸前道:“好啊!我從來都不知道,有你的愛竟然是這樣的幸福。我以前只知道能夠跟在我身邊,就已經很開心了!我真的沒想到!”
水洛聽著寶琴的話,眼中滿是愛憐的道:“寶琴,只要兩個人相愛,在一起就是幸福的。就像王兄與林姑娘,太子與湘云一樣!我小的時候,母后生了我,難產死了。太后就把太子接到慈寧宮去撫養,而我只得讓父皇隨便找個妃了撫養。所以,我從小就頑皮,總要鬧出點事了,讓父皇記得還有我這個兒子。因為我從小頑皮,不聽話,太后也不喜歡我,父皇每日也是被了打就是罵的。我只有在太子和王兄身上體會一下親情的溫暖。但是,我很慶幸,我不是太子。我從小就不服從別人為我做的決定。小的時候,太子很聽話,父皇不準我們不通報就出宮。所以,太子哥哥很少去王兄那里,反而我不同,我有事沒事的就偷偷跑去。因為那個皇宮讓我覺得太孤獨了。我喜歡到王兄那里帶著水清到處瘋,喜歡跟水涵斗嘴。所以,我從小只體會到親情,而那些親情是那樣的奢侈。你讓我第一次體會到,我也可以被人愛著,也可以全心全意的去看別人。你讓我知道,除了親情之外,世界上真的還有另外一種感情!”
寶琴這才知道,原來他雖是皇子,也有許多無可奈何之事。他小時竟然是那樣的孤獨。只有太子和水溶能給他溫暖。寶琴聽了,心疼了一下。半晌才笑道:“那以后,我會陪著你的,不讓你一個人孤單單的。”
水洛看著懷中的女孩兒一笑道:“好了!你還不準備起來啊!我們還要趕往蘇州呢?”
寶琴點點頭,坐起身來。水洛便去把門的開。寶琴就坐在梳妝臺前梳頭,水洛坐在旁邊看著她梳頭。寶琴看到水洛看著自己,臉紅了道:“看什么,哪有你這樣看人的,把人家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水洛笑道:“你漂亮我才看你啊,我又不會看別人。你也會害羞的啊!可是昨天晚上,你那么明白的說你愛我,我還以為你是不會害羞的呢!”
寶琴聽了,臉更紅了。半晌才道:“你還說!丟臉死了!”
水洛搖搖頭笑道:“我可不覺得這丟臉,有話就說出來,才是好的!我最煩有話不說,放在心里面的!”
二人正說著,那小二已經敲門送洗臉水進來了。水洛絞著帕子,遞給寶琴先洗,自己才洗的。一時,二人一同下去聽了早飯,才出門要離開。
傅秋芳卻已經在門口等了。水洛看到她在外面,笑了笑道:“我跟寶琴要走了!昨天多謝你的雨傘!”
說完拉著寶琴要走,傅秋芳忙道:“公子,我在寒舍中為公子備了水酒,權當為公子餞行的!”
寶琴聽了,只覺此話叫人惡心。便瞪著水洛,如果他敢去,寶琴一定饒不了他。水洛看著寶琴瞪大的眼睛,笑著刮下她的小鼻子。才笑道:“我和寶琴還有事!就不去府上打攏了!后會有期!”
二人便上了馬。傅秋芳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傅秋芳心里有多恨。不說傅秋芳想辦法要拆散寶琴與水洛。
且說水潤在宮中,雖身染重病,卻在暗中派水溶暗中的心腹去調查了林黛玉被害的真相。如今天氣暖和多了,水潤卻還是經常咳嗽,咳出血來。水潤一點也不在意,也瞞著不讓旁人知道。
這是,北靜王府還是十分安靜。王妃并沒有什么舉動。水涵見昔日以黛玉與湘云為首,有水清、寶琴、岫煙和自己,總共算起來也有五人之多,而且不算水鴻、水潔等。如今卻是只剩自己與水清、岫煙。心中越想越難受。便去找水清,誰知,水清房中鴉沒雀靜的。一旁的桃樹與清水讓人有了不寒而栗之感。水涵突然有不好的感覺。她快步跑進,房中什么都是原樣,茶桌放著水清最喜歡的綠玉斗茶杯,床上鋪著水清最喜歡的白色綠水清山床被,書桌上放著水清最喜歡的(南唐后主詞),水涵走過去,正翻到李煜的那首(浪淘沙)。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
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水涵突然感覺一陣悲涼。‘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下人間’,水涵看了,淚已模糊視線。她走過里間,水涵睜大眼睛,她不敢相信。畫梁春盡落香塵。水涵淚已流出,看著水清懸梁自盡的面容。她很痛苦,水涵能感受到。
水涵對身旁丫頭紅袖道:“去把王太醫叫來!”
一時,紅袖去了。水涵與綠影才把水清放了下來。水涵感受到水清的身體已經冰冷。心中大為難過,發誓定要好好的懲治清雅軒的丫頭婆子不可,才怒道:“來人,快來人!”
水清的老婆子與丫頭因見水清不十分使喚她們,也就四處賭博、玩笑去了。因聽水涵一叫,忙趕了來。水涵氣道:“平日里姐姐對你們是極好的,你們當她好性兒,她使喚你們做什么也不理。你們因見我沒姐姐那樣好性兒,你們就只怕我些。如今到底鬧出點事來了。你們這起老刁奴,你看看我今日不把你們趕出去,我也不是這王府中當家的姑娘!”
說得那些丫頭婆子都不敢說話。只有一個道:“姑娘,這原不怪我們,因在跟前時,姑娘什么事兒也不用我們做,差不多的都自己做了,我們就想著,。我們想著留在房中也是站著,不如出去聽使喚。如今也是剛一會子沒見著姑娘,何曾想,姑娘如此想不開,鬧出這種事來!”
水涵聽了,對貼身丫頭綠影道:“你還不打她的嘴,還叫我去打她不成?看她滿嘴里說的什么話,什么鬧出這種事來,原是你們這些人太過薄了姐姐,如今姐姐才如此的想不開,雖然原因并非全因你們,但你們也是脫不了干系的!”
不等水涵說完,綠影已經一個耳光刮在那說話的婆子臉上去了。水涵又道:“叫了楚良來,把她們這起人全都趕了出去,永遠不再入王府!還有,叫一個丫頭在府門口等著,帶王太醫來這里,然后,再叫幾個懂事乖覺的丫頭來這里!”
綠影聽了,便出去了。水涵這才過去,坐在水清面前,哭了起來,半晌見那起丫頭婆子還只跪在地上。水涵冷聲道:“你們怎么還不走,還在這里是什么意思?打量害死了姐姐,又要害死我不成?”
只聽水清的大丫頭紫鈴的,跪在地上,流著淚道:“二姑娘,原是紫鈴錯了,剛剛姑娘使喚我去把梅花落下的花瓣撿起來,放在水溝里,方清凈。我便去了,我原不知道的。我與姑娘也算是情同姐妹,見到姑娘這樣,紫鈴也是要跟著去的!只是,紫鈴知道一件事,二姑娘,姑娘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被王妃調唆的。包括在林姑娘的茶水里下毒、把王妃的手鐲放進林姑娘的房里。如今,王妃還是不死心,又想來與姑娘和作,姑娘自然沒有答應。那王妃一氣之下,竟然揚言要害了北靜王府所有的人,讓姑娘看著二姑娘、林姑娘、云姑娘死去。姑娘本想跟二姑娘說,但是王妃說了,如果姑娘說出去,便要拿王爺開刀,二姑娘知道,我們姑娘一心里只有王爺一個人!姑娘為了王爺的安全,便沒有說。那林姑娘出事后,姑娘看王妃并沒有什么動靜也就沒有說。紫鈴只請二姑娘好好的保護自己,紫鈴要去地下陪姑娘了!”水涵聽了,還沒反應過來,紫鈴從桌上拿起剪刀,一把刺入胸膛,鮮血直流。水涵看了,十分感動。水清有一個這樣的奴婢也算有福了。想起水清生前的心碎,心中更是難受。
一時,張太醫過來了。水涵急得沒有回避。那張太醫是時常來了,水涵也無所謂,張太醫為水清把了脈,又看了看臉色等,半晌才跪在地上道:“老臣無能,郡主已經歸天了!”
水涵最后一絲希望也毀滅了。水涵就這樣在水清的面前,看著她。半晌,綠影來勸了好一會子。水涵才好。便主持著張羅水清的身后事不提。
至七日之后,便把水清葬在水家的祖墳當中。那日,水潤便帶病來到王府,一時,北靜王府卻冷清了許多。原來那些王孫公子以前與水溶交好,如今聽說水溶也離開了王府,半年未回來了,王府由郡主把侍,王府沒有以往的威嚴,因此知道,以后有什么事兒,都幫不到他們,也就不來了。
只有錦鄉伯公子韓奇、定城侯之子兼京營游擊與理國公公子柳芳、神武將軍公子馮紫英、神英將軍陳也俊、東平郡王、西寧郡王來了。水涵也不理會。自葬了水清后,水涵也找了一塊好地方,安葬了紫鈴。那日便是5月28,水清也便是5月21去世的。
如此,便過了半個月的工夫,水涵心里才好些。那王妃越發得了意,每日隔三差五的就來尋水涵的不是,只是水涵卻做得很是好,讓她找不到紕漏。
且不說水涵自水清去了后,如何難受,只說水潤發誓一定要為黛玉報仇,找出王妃與翠兒勾結傷害黛玉的證據。
如今查了三、四個月,終于有了結果。那水溶的心腹名喚黑影的為首,雖然是水溶的下人,卻也知道,水溶與水潤是堂兄弟。況且,水溶與水洛關系是極好的,又得到了水涵的首肯,于是,便聽了水潤的安排,暗中調查黛玉的死因。
水潤見時機成熟。心中便十分高了興,便對皇上說明了事情的原委。那皇上原也是通情達理之人,聽了雖不完全信,卻也不是完全不信,因此堅持要水潤找到證據。水潤這才找紅萼,也就是慈寧宮的丫頭,原來她與翠兒關系是極好的。那王妃也是讓紅萼將水潤他們要從法華寺逃走的消息告訴翠兒,他們二人的事情,紅萼全都知道。
那紅萼只得招了。皇上一聽,十分憤怒,便吼道:“來人,去把皇后娘娘與北靜王妃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