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水洛又看到水潤因湘云離開,而病了。也想去找湘云回來,再者,自己也想出去見見世面。便與寶琴一起出來了。
那京城離蘇州有一段路程,水洛便對寶琴道:“你會(huì)騎馬嗎?”
寶琴搖頭道:“不會(huì),因我是女子,我父親在世時(shí),只教我哥哥騎馬,只讓我讀書認(rèn)字兒!怎么了?”
水洛道:“你不會(huì)騎馬?那你來干嘛?你難道叫我走去啊?”
寶琴道:“走有什么不好的?你看看這集市多熱鬧,你也可趁此機(jī)會(huì)長長風(fēng)識(shí)!”
水洛道:“我們不是出來玩的,而且,你看這里這么臟,我才不要走呢!”
寶琴道:“那你要怎么辦?”
水洛便思索著,買了一匹上等的馬,那水洛確實(shí)十分聰明機(jī)靈,一看就知道哪匹馬是好馬。一時(shí),水洛把馬牽過來。先坐上去,才讓寶琴坐在后面。那寶琴個(gè)子雖不矮,但因想那馬怪臟的,又有些怕。水洛見狀,以為她上不來,只好一手拉著她,那水洛的武功本是不弱的,因此力氣也是大的很。一提之下,寶琴便坐上馬了。
水洛道:“摟著我的腰!”
寶琴從未跟男人這樣接觸,心中有些害羞。因此沒動(dòng)。水洛見她不動(dòng),不耐煩的道:“你是要干嘛?你還想不想去了?你如果不想去,趕快回去!都快被你煩死了!”
寶琴聽了,心中十分難過了起來。這一路上,雖然都是吵吵鬧鬧的,但是水洛不知道,即便是開玩笑的話,寶琴也聽得很認(rèn)真。因?yàn)閷毲偈窃诤跛摹?/p>
寶琴道:“算了,我不去了,你一個(gè)人去吧!”說完,就要下馬了。水洛道:“你怎么回事啊?一下子要去,一下子不去的?”
寶琴因心中有事,腳下踩了空。摔了下去。水洛見寶琴摔了下去,也跳了下去。水洛道:“看看你的腿有沒有摔到?”
寶琴自然知道,她的腿一定傷得不輕。現(xiàn)在她的腿就很痛。寶琴咬著牙道:“沒事!你去吧!我跟你一起去會(huì)事累你的!”說完,強(qiáng)笑著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水洛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跑過去拉著她道:“好啦!我?guī)闳タ创蠓颍 ?/p>
寶琴推開他道:“我說了我沒事,誰讓你管啊!不要再多管閑事了!”
水洛怒道:“什么閑事啊!你跟我一起出來,我肯定不能不管你啊!我是怕你如果斷了胳膊少了腿,還要我負(fù)責(zé)呢!”
寶琴轉(zhuǎn)過身怒視著他道:“我不要你負(fù)責(zé),我自己能回去,不用你管我!你聽清楚了嗎?我什么都比不上你,怎么配和你一起走呢?”
水洛聽了她這句話,十分有深意。因此思索起來。那寶琴就轉(zhuǎn)身走了。水洛追了上去道:“你的腿傷成這樣,還說沒事!現(xiàn)在又不是大熱天的,額頭上都有汗珠,還說不痛!走,我?guī)闳タ创蠓颍 ?/p>
寶琴不理他,往前面走。水洛趁她不備,一把抱起她。寶琴心里其實(shí)還是很幸福的。卻故意道:“你放開我!你這樣子,別人會(huì)笑話我的!”
水洛看著她道:“你煩不煩啊!是你的腿重要還是別人笑你重要?你再不閉嘴,我可是有辦法讓你閉嘴!”說完又壞笑起來。
寶琴也就不說話了。一時(shí),到了醫(yī)館,水洛把寶琴放下來。那大夫看了,寶琴的腿流了好多血,有一大塊皮也擦破了。水洛沒想到這么嚴(yán)重。那大夫說,這兩日最好不要走動(dòng),怕傷口裂開等。又上了藥,水洛負(fù)了錢。寶琴就坐在床上,早有水洛走過來,抱著寶琴上了馬。不提。
至晚上,水洛與寶琴到了一個(gè)很大客棧。水洛吩咐小二道:“用最好的草料喂這匹馬!”又抱著寶琴進(jìn)去道:“給我開一個(gè)最好的天字號(hào)房,還有準(zhǔn)備最好的灑菜送到我們的房里去!”
說完又拿開錢袋,拿出了十兩銀子,才要給那老板。寶琴道:“不用給那么多,十兩銀子可以住一個(gè)月呢!”
水洛也不多語,拿過錢袋給寶琴道:“我不知道十兩五兩的,你給吧!”
寶琴接過錢袋,給了一兩銀子。水洛看了才知道,原來住一晚上等房,吃最的飯菜,也只用這么一點(diǎn)錢。他哪里知道,像他這樣一個(gè)公子哥,哪里會(huì)知道掙錢的困難。
那老板卻一直盯著寶琴的錢袋看。水洛見了,也不出聲,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便對老板笑道:“先把飯菜送進(jìn)我們房里,我們先出去一下,待會(huì)兒回來吃!”
那老板忙恭敬的應(yīng)聲答應(yīng)了。那寶琴便不解的問:“你要去哪里?”
水洛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問那么多干嘛!”
寶琴也不說話,水洛便抱著寶琴,看到對面拐彎處,有一家灑樓。便去了那家灑樓。那水洛便點(diǎn)了幾樣,不算太好,也不會(huì)太差的菜。寶琴更奇道:“不是在那家客棧點(diǎn)了菜么?又來這里吃什么?這不是浪費(fèi)錢么?”
水洛懶懶道:“又沒浪費(fèi)你的錢,你看我多倒霉,帶了你出來,你吃我的住我的,我還要花錢給你治傷,還要天天抱著你,累死我了!我真是自找麻煩!”
寶琴便不再說話了。一時(shí),二人吃過飯。水洛依舊抱著寶琴到了客房。
那飯菜已經(jīng)送到房中。寶琴便坐了下來,看水洛要搗什么鬼。那水洛便從寶琴頭上,拔下那支銀簪。寶琴叫道:“喂!你要做什么?”
水洛也不理會(huì)她,把銀簪放入菜里,那簪子一下子變得烏黑的。寶琴看了,臉色一變。才明白水洛。
水洛便拿著這些菜往外面去倒了。
寶琴忽想起,水洛只要一間房。心中狐疑。看著水洛不準(zhǔn)備出去的樣子。心里越來越害怕。如是,月亮起來了。水洛道:“你怎么還不睡啊?”
寶琴笑道:“你睡吧!我不睡!”
水洛看著她,羞紅的臉。才知道她想多了。因此道:“你想什么啊!快睡吧!我晚上就坐在這里,我只叫開一間房,是因?yàn)橐疹櫮恪N胰糇≡诟舯冢愠鍪裁词聝何叶疾恢馈!?/p>
寶琴知道自己想多了。便垂頭不語。半晌才坐了下來。看著水洛。水洛慢慢的倒了杯酒。輕輕的沾了沾嘴唇。也不看寶琴。半晌,水洛突然道:“還記得元宵那日晚上,我們在王府喝酒。好兄弟!來,你也喝吧!”說完給寶琴倒了一杯。
寶琴眼神暗淡下去。一下子,一杯就下了肚。
晚上,月明風(fēng)清。沒有白雪。樹葉初綠。水洛笑著對寶琴道:“喂,我認(rèn)你做妹妹好嗎?”
寶琴瞪著水洛,也不言語。水洛看到寶琴不說話,便拉著她出去道:“我們?nèi)タ纯茨抢习逶诟陕锖脝幔俊?/p>
寶琴?zèng)]好氣的道:“他干嘛關(guān)我們什么事啊?我要睡覺,要去你去吧!”
水洛一把拉起寶琴,也不理會(huì)。只拉著寶琴走。那寶琴只得隨了他一起走。才走到門前,就看到有幾個(gè)拿刀的黑衣人,水洛一把拉守寶琴。兩人躲在樹下。那黑衣人進(jìn)到房里去,就往床上刺。
一時(shí),水洛便拉著寶琴到房前。那些黑衣人還在找他們的行李呢。哪曾望水洛卻沒有睡。那起黑衣人仗著人多勢眾,也不怕二人。
因此打了起來。水洛的武功雖沒他兄弟的那樣好,但因他本就十分聰明,又靈活。因此,那些人哪里是他的敵手。不一時(shí),那幾個(gè)黑衣人被打得落花流水,一下子變得逃得無影無蹤。水洛轉(zhuǎn)過頭對寶琴道:“你沒事吧!”
寶琴搖搖頭道:“沒事!你怎么知道他們要謀財(cái)害命的?”
水洛道:“你付錢的時(shí)候,那老板就盯著我們的錢袋,像我這么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們在打什么心思。況且,太子哥哥也跟我說過,任何人的話都是不可信的。我在外面,自然要留個(gè)心眼!”
寶琴聽了,便十分佩服他。因又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水洛思索起來。半晌才說:“我們連夜趕路吧!待會(huì)兒那老板定然會(huì)找另外的幫手過來,你又不會(huì)武功!”
想了一下,又對寶琴道:“我們快去房里收拾行李!”寶琴點(diǎn)點(diǎn)頭,兩個(gè)一起去房里,收拾了一下包袱。又去前面牽馬。兩人便坐著馬一起離開了。
那水洛還好,只是寶琴,從未走過夜路。這會(huì)兒,雖然月明風(fēng)清的,大地四處也是亮的。但她心中就害怕了起來。緊緊的摟著水洛的腰。水洛好似感覺到了她的害怕。安慰道:“你害怕嗎?”
寶琴聽問了,也不說話。水洛又道:“這么大的月亮,你怕什么?”
寶琴怔怔的看著月光,幽幽的道:“我怕黑暗,怕沒有人在身邊,怕一個(gè)人連去哪里都不知道。還怕”寶琴?zèng)]有說下去。
水洛問道:“還怕什么?你怎么不說了?”
寶琴嘆道:“沒什么!”
水洛知道寶琴害怕,因此便故意說些話,分散她的心思。便說道:“寶琴,雖然你不肯做我妹妹,但我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我的妹妹了,我知道我有時(shí)候說話讓你生氣,但我絕對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從小我在家里是最小的,三哥和五哥都很疼我。我知道因?yàn)槲易钚。麄兪亲龈绺纾匀灰畚业摹D惴判模院竽兀m然我們還會(huì)吵架,但我也會(huì)很疼你的!”
寶琴聽了這話,絲毫沒有高興的感覺。她輕輕道:“你真的那么想當(dāng)我的哥哥嗎?”
寶琴看不到水洛的表情。半晌,才傳來水洛的聲音:“嗯!因?yàn)槲液芟氚涯惝?dāng)妹妹一樣疼愛!”
寶琴便不說話了,輕輕靠在水洛的背上。半晌,她終于問道:“六哥,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水洛笑道:“我喜歡很純潔、很溫柔,很有才華,像仙女一樣的女子。我想,我總會(huì)遇到這樣的女子的!如果遇到她,我一定要好好待她。我會(huì)為了她,不再回京城,會(huì)與她一起每日泛舟游湖,會(huì)與她一起在山水間,做一對最平凡的夫妻!”
寶琴聽了,淌著淚。終究自己再如何努力,再如何守在他身邊,亦是無用的。她笑道:“那我做你的妹妹吧!”
水洛回答道:“好啊!”
馬奔馳在山路上。寶琴不知道水洛是什么感覺。只是寶琴覺得自己好難受。就想永遠(yuǎn)有水洛這樣一個(gè)依靠。寶琴突然覺得,有水洛在身邊,什么都不用怕。因?yàn)椋退愫退黄鹚懒耍彩呛玫摹F鋵?shí),寶琴應(yīng)該早就知道吧。水洛并不愛她。只是她還一直奢望著。
早霞慢慢的散過來了。水洛沒有一絲困意。寶琴一直靠在水洛的背上,水洛只當(dāng)她睡著了。也不多話。太陽也出來了。二人到了集市上。水洛感覺到寶琴在動(dòng),因此才輕聲道:“寶琴,你醒啦!困不困?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
寶琴被水洛突然而來的溫柔嚇倒了。半晌才回答道:“不用了,我們早些趕路,去蘇州找云姐姐是正經(jīng)的!”
水洛也不說什么,催馬前行。一時(shí),經(jīng)過一處春宵樓。只見那里有許多女子,那些女子全都美貌不凡。水洛因不知是何地,便看去時(shí),只見一女子,呆呆的看著天空。水洛只覺她如仙女一樣。
寶琴順著水洛的眼光看去,那女子與黛玉有些神似。寶琴看了半晌。對水洛道:“你那么喜歡看她,不如我們上去看!”
水洛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寶琴聽了怒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我就要去?這是青樓!”
水洛聽了,不解道:“什么叫青樓?”
寶琴臉一紅,水洛又催道:“什么叫青樓,你倒是說啊!”
寶琴不看水洛,道:“青樓就是男人來這里尋歡做樂的地方,那里面的女子,只要你有錢,你要她們做什么都行!”
水洛聽了,臉也紅了。一鞭子打在馬身上。馬嘶叫一聲,往前狂奔。
寶琴倒是嚇了一跳。誰知,那馬走了沒多遠(yuǎn),突然一聲長嘶。寶琴才看到前面有一女子,寶琴也不看她長相如何。忙叫道:“喂,你撞到人了!”
水洛待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遲了。那女子已經(jīng)摔到地上。水洛忙下馬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那女子?jì)趁囊恍Φ溃骸拔夷苡惺裁词拢抗右豢淳褪谴蟾淮筚F之人!”
水洛聽了那女子的聲音,感覺一陣酥麻。那女子,輕輕一笑,如盛開的牡丹。寶琴才看清楚時(shí),原來,她便是傅秋芳。寶琴看了秋芳之笑與媚。心里便十分生氣。見水洛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秋芳。
寶琴下得馬來,怒沖沖的走到秋芳前面:“你們在干嘛?這位小姐,你沒事吧!”說完開始扶起秋芳。那秋芳這才不屑的轉(zhuǎn)過頭來看寶琴。不看還好,看了才驚起來:“薛寶琴,怎么會(huì)是你?”
寶琴冷笑道:“我也覺得奇怪,怎么會(huì)在這里遇到你?”
水洛看著寶琴,不高興的吼道:“喂,你怎么跟這位姑娘說話的?是我們撞到她!”
寶琴聽了水洛的話。轉(zhuǎn)過頭盯著水洛。半晌才淡淡的說:“你從來沒有為了別人說過我一句重話,你這是怎么了?我哪里說錯(cuò)話了?我跟她,往日有怨,近日有仇,又關(guān)你什么事?你說,你會(huì)疼愛我,可是呢?水洛,你太讓我失望了。為了她這樣的一個(gè)女子,你竟然這樣吼我!我也不打擾你們了,我自己走,行了吧!”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水洛看著她的背影,水洛突然有一種很失落的感覺。原來,自己這樣大吼大叫的習(xí)慣了。他不知道,他們兩個(gè)人吵架的時(shí)候,寶琴還無所謂他怎么大吼大叫。可是,現(xiàn)在多了一個(gè)人。水洛會(huì)為了一個(gè)剛認(rèn)識(shí)的人對寶琴大吼大叫的。水洛知道自己錯(cuò)了。他才發(fā)現(xiàn),其實(shí),每天吵吵鬧鬧的,并沒有他想的那么溫暖。
水洛正在思想,寶琴卻已經(jīng)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