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一股神秘的力量,隨著她內心求生的欲望漸漸上涌,一道采光直擊地面,她的身子緩緩飄落。
“帝師,你看。”一個憨厚的聲音傳來,應該是那個妖孽的侍衛。
什么?帝師?那個神棍?石闌心中一驚,都說沒有人看過這個神棍張什么樣子,可是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卻,偏偏是個瞎子!蒼天吶,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讓她石闌給撞上了,卻偏偏讓她是個瞎子?這不是折磨她嗎?
帝師?!沒有人見過他的模樣,她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機會,卻又不會她這么一個機會!真是撓心撓肺地難受!狠狠眨了眨眼睛,還是一片漆黑,汗,人生真是悲哀,原本以為自己因禍得福,可以瞻仰一眼這個神棍的玉容,看看他到底是人是妖?可是看來只能等下輩子了。
她放棄了念頭,正起步,突然被樹枝花草絆倒,一屁股坐在花叢中,雖然說她很嬌小吧,可是這一屁股下去,也要毀掉不少花草,定然又是一個大坑,真丟人。
什么叫陰溝里翻船,她現在是明白了。走著也能摔倒!她吃疼爬起來,小心翼翼挪動著腳步,才發現自己是在花叢中,這下,她又要踩死不少花花草草了。
“帝師,炎王求見!”
白色的錦袍,金色的鑲邊,墨發隨風狂舞,一個撩人的背影,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孤高冷傲的氣場,卻那般孤獨落寞,他很年輕,二十五六的模樣,卻帶著一股煞氣逼人的壓迫感,最主要的,是那股唯我獨尊的氣焰,仿佛那是與生俱來的霸氣和貴氣!
“炎王?”那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弄得石闌心中一陣竊喜,這個世界上怎么可以用這么好聽的聲音?這個神棍一定是一個妖物,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物!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所謂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想看神棍的玉容,日后等眼睛好了,她再來一探究竟!
那憨厚的聲音再次響起,“帝師,她雙目失明,容貌有損,應該是玉蘭郡主。炎王應該是因她而來!”
那白衣男子輕輕抬手,金色的鑲邊在陽光下泛起尊貴而威嚴的光芒,聲音清冷如寂靜的泉水,沒有一點波瀾起伏,“嗯,一個月后,將她送進來,將這些花草恢復如初,才能離開!”
“是!”那跑來的侍衛,走了過來,對石闌說道:“郡主,請!”
石闌一想到炎王,心中猛然一沉,這個人很高傲,居然對帝師這般恭敬,用得是求見,不是拜見,更不是駕到!看來這個帝師神棍,果然很獨特!他是靠什么駕馭于皇權至上?難道真如雨兒所言,是妖物?是惡魔?
石闌疑惑,剛才她摔下來,他出手救了她,應該說還是有人性的,不對!他不是救她,而是救他的花草!剛才她被定格在空中,有所移動,似乎避開了什么,之后才突然落下,難道他就是為了那些花花草草才出手救她?
第二次將她移會空中原位,在狠狠落下!她毀壞了他的花草,所以他才會說,一個月后讓她來打理?
她要做他的園?。恳粋€瞎子做園???老天,這個神棍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這么冷血?
“雖然說你是為了這些花花草草才救我的,不過,還是謝了!”石闌說得很沒有誠意,很牽強,握住那個侍衛的劍鞘,一步步走出花叢。
玉指輕輕拾起一枚黑子,輕輕落下,他恍若未聞,靜靜下著棋。陽光照在他潔白的衣袍上,泛起一層柔和的光芒,那金色的鑲邊似乎隱隱保留著他之前的某一部分,沒有人知道他經歷過什么,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就連世世代代守護東宮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誰,他們只知道誓死效忠,用命守護!
“站住!”他突然淡淡開口,看不清他的容顏,卻只感覺那個命令,讓人不能違逆,也不愿意違逆!
這個世界上怎么能有這么好聽的聲音,若聲如其人,那該是怎么一個絕世美男啊!
石闌一想到這里,內心還有些小激動,美男要和她說話,是嗎?是要改變主意嗎?不要她來當園?。糠胚^她?
“把你的東西一并帶走!”
突然感覺如晴天霹靂劃過,石闌被燒的外焦里嫩。石闌啊石闌,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他是神棍,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他定然以為你隨意丟垃圾了,雖然說隨意丟垃圾不是什么傳統美德,可是她是個瞎子,她又沒有扔什么,頂多就是摔下來掉了什么寶物而已,寶物,不是垃圾!
“算我給你的謝禮!”石闌沒好氣地回答,她又不知道自己掉了什么東西,瞎子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掉了什么,她聽不到有誰去為她拾起那個寶物,她也不想像狗一樣在花叢中摸索,這細嫩的小手已經被小樹枝劃傷,手心還火辣辣的疼,她才不要再摸泥土,感染了傷口。
“本宮不需要!自己去拿!”那語氣,居高臨下,伴隨著滅頂而來的氣魄,似乎沒有商量的余地。
石闌壓住一口惡氣,果然是神棍,冷酷無情,她憋著一口惡氣,語氣更加不好,蹲了下來,摸著四周,“帝師大人,我是個瞎子,你至少告訴我,我丟的東西在哪里?”
靜,靜得可怕,只感覺一股陰森森涼颼颼的風吹來,石闌打了一個哆嗦,立馬妥協,“好了好了,我自己找,不勞煩帝師?!?/p>
她蹲著,摸著,最后趴著,小手鮮血淋漓,滿是泥土。她破壞的面積越來越大,好好一片花草,被她蹂躪得慘不忍睹!她狠狠揉搓著那些該死的花草,一邊暗罵這個神棍。
“左邊?!?/p>
他終于開口了?是看不下去了?石闌的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勝利的表情,看你還刁難我,哼!
她伸手向左邊摸了半天,什么都沒有摸到,她擴大范圍,往左邊挪動了一下,趴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