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闌笑著掩飾,罵了人,還是有些小小的心虛,“沒,沒什么,我在夸我們尊貴的帝師呢。”
“哦……郡主,您先喝藥。”
“什么藥?”石闌心中有些疑惑,那神棍沒收了藥瓶,難道他要自己治好她的雙眼?這么說來,神棍還是有些人性的嘛?
石闌還暗自竊喜,可是紅玉的話瞬間讓她暴躁如雷。
“郡主,這是解除你身上七日散的解藥。若非帝師發(fā)現(xiàn)得及時,你的小命就沒了,我行醫(yī)多年,都無法察覺你中了七日散。想必,冥王身邊的神醫(yī)嚴俊都未發(fā)覺!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用這等毒藥!”
“什么?我中毒?”
“嗯,這種毒性用把脈幾乎看不出中毒跡象,也只有帝師才有這等本事,若非他,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紅玉笑著點了一下石闌的額頭。
石闌只感覺腦袋嗡嗡直響,是誰?要害她?冥王,若他要害她,就不會去火中救她,那么,還有誰?她抬起頭,“帝師呢?”
“不知,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怎么知道帝師去了哪里?他只吩咐要你這只瞎眼的白眼狼好好待在東宮,說你有命劫,萬事小心!”紅玉長嘆一聲,笑著將藥丸放在石闌唇邊。
石闌卻不以為然,將藥丸吞了進去,也將自己罵人的話一并吞進腹中。神棍就是神棍,果然裝神弄鬼,命劫?哼!你才有命劫!妖言惑眾!想要姐三拜九叩救他化解?呵!做夢!
本來想問他是如何得知自己中七日散,可如今看來,只能自己好好回憶,該死的,她怎么又忘記了自己失憶看呢?
“紅玉姐姐,你能治好我的眼睛和讓我記起以前的事情嗎?”石闌抓住紅玉的手。
紅玉是個愛笑的女子,又是一陣笑聲,“郡主真是會開玩笑,嚴俊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神醫(yī),他都揚言說要一個月才能讓你恢復所有。我雖然是帝師身邊的女醫(yī),但是,我只善于用毒殺人!很少救人!”
石闌有些無奈,她不敢等,也不想等,嚴俊說一個月,可是她不敢保證自己在那個時候是否還活著!她想抓出那個下毒者,也想查出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這么想要取她的命!
“紅玉姐姐,那嚴俊給我開的藥方,可有送到東宮里?”石闌有種不祥的預感,只能弱弱問一句。
紅玉又是長嘆一聲,“唉……本姑奶奶原本也想看看這嚴俊到底有何良丹妙藥,只可惜,東宮不讓外人進出,更別提把東西送進來!其實,你若想要恢復得快,帝師比任何人都強,他若出手,不用三日,你的雙眼和記憶都會像你臉上的傷疤一樣,立馬恢復!”
“什么?我的傷疤好了?”石闌立馬去抹自己的額頭,那凹凸不平的肌膚早已經(jīng)光滑如玉,這神棍干的?他有那么好心?既然那么好心,為什么不把她手上的傷治好?
小氣鬼!一定是無能了,哼!別以為他治好她臉上的傷疤,她就原諒他!這一劍之仇,早晚要咬回來!
“不過啊,聽尹小王爺?shù)目跉猓蹘煕]有打算讓你恢復記憶和復明!”紅玉說了一句,拿著一盆水就離開了。
石闌暗自咬牙,神棍,一定是太丑,才不讓她復明,果然是新版的溪風啊。神棍,姐不會介意你鬼一樣的容顏的,只求你感覺將姐的眼睛治好。
石闌無奈趴在床上,一臉挫敗,百無聊賴搖晃著鈴鐺,聽著這房內(nèi)的布局。
“品味比冥王還要高雅多了,只可惜是一個浪費的主!暴遣天物!溪風!一定是那擁有絕美聲音而丑陋的溪風!才不讓我復明,哼!”
夏日的風,如冬天的火爐,炎熱難耐,炎王一直關注著東宮的一舉一動,一別數(shù)日,他身邊的鳳凰第一次見他坐立不安。
“王爺,皇后醒了。”鳳凰是一個俊朗的男子,他的聲音如藍天之上一縷清風。
炎王猛然轉身,大步走進殿內(nèi),“母后。”
那美麗的婦人,揮了揮手,她身邊的蓉姑姑拿著玉碗離去,偷瞄了一眼炎王。
“炎兒,聽說,玉蘭失憶了?”皇后扶著額,似乎身體很不適。
炎王只是‘嗯’了一聲,隨后第一句話不是問皇后身體如何,而是,“母后可看清是何人傷了你?”
皇后的手輕輕一顫,慢慢藏入被子里,她沒有抬頭看炎王,而是長嘆一聲,似乎在拖延時間,又像在思考著什么,從外表一看,只感覺她似乎有些身體不適。
“母后不記得了,只記得身后有人拿刀刺了我一劍,我回首看時,只見到玉蘭一人,不知……”她欲言又止,卻像不忍說出玉蘭的名字,只是猜測。
皇后越是小心翼翼,炎王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終于得到了解答,是她,一定是她,他沒有冤枉她!沒有!
炎王驀然轉身,離開鳳儀宮,前往東宮!
“皇后,您真的……”蓉姑姑走回來,有些疑惑!
“房間內(nèi)只有本宮和她,不是她,難道還是別人?”皇后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似乎是在給自己打氣,讓謊言說得更完美。
“可是郡主和皇后您親如母女,她怎么會?”蓉姑姑有些疑惑,對于院內(nèi)那一幕,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皇后紅唇輕揚一個不明的笑意,“是如母女般好,所以,本宮也不會隨意陷害她,你說,是不是?”
蓉姑姑搞不明白,可是皇后都這么說了,她只能相信!頓時有些怒了,“郡主在火場里哭了,老奴還以為另有隱情,看來,是她所為!”
皇后只是輕笑,有些事情,只需要自己明白就好!
“你剛才說,本宮暈厥之后,炎王將玉蘭火刑,玉蘭如今失憶和失明,還毀了容貌,之后呢?炎兒可對她恨之入骨?”
“火刑時,是恨之入骨,可是之后,他就三番兩次去找郡主,而今,郡主被帝師關在東宮已有半個月,王爺每日都會站在東宮門口一個時辰才離開。不知是不是放不下?”
蓉姑姑的話音剛落,只聽到皇后冷哼一聲,似乎很不滿意。
“你可知玉蘭的母妃水心蓮是何人?”皇后低低磨牙,白皙的小手狠狠揪起被褥,似乎那個人是她恨之入骨的仇人!
蓉姑姑轉身走出去吧大殿外候著的人都趕走,將門關上,卻還是小聲地問,“難道她就是皇后一直尋找的那個人?”
能讓端莊賢惠,母儀天下的皇后恨之入骨的人,只有一個。
“皇后,真的是那個人?”蓉姑姑再次壓低聲音問,有些不敢置信。
“玉蘭居然是她的女兒!本宮當初只是懷疑,邊去試探,沒想到,這手鏈染了她的血,發(fā)光了!要知道,這是圣女之物,一世只有一位圣女,她的母親,就是圣女玉心妍!炎兒怎么能和她在一起?”皇后悔不當初,只恨知道得太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