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闌一怔,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心慌,似乎總感覺,有什么危險在等著她。對于一切都是未知的,她根本沒有對策。迷茫,原本希望結合身體主人的記憶,了解這個世界,這樣,才可以游刃有余。而今,一切都是白瞎的!
神棍為什么不許她恢復記憶?真想害死她嗎?
石闌邊走,邊不安地想著對策,若皇后一口咬定就是她所為,她應該如何應對!
冥王,眼下只有冥王和她站在同一戰線,雨兒不是說過,見到一個黑影,相信冥王會助她一臂之力,剩下的,就要靠她那三寸不爛之舌了!還是要以靜制動?
剛走出東宮門口,她的魔音應該告訴她,前面不下一百人!
“小姐……”一個陌生的聲音,卻讓石闌放下兼備,似乎這身體的主人很信任她,她是誰?
石闌秀眉微蹙,卻沒有躲開那纖細的小手,扶著她。
那女子似乎有些激動,卻帶著濃烈的鼻音,很顯然,她很擔心,“小姐,我是霜兒,聽說小姐失憶了,現在可好些了?”
石闌繃緊的神經松了一點,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冥王陰沉著臉走過來,低聲在她身邊說道:“本王說過,你失憶的事情切勿讓他人知曉,你還是不聽本王的勸!現在,你如何應對?”
“雨兒就是最好的證據!”
“呵……想得當真是美!雨兒早已經溺水身亡!你已經沒有證人!”冥王冷笑一聲,卻顯得很煩悶,那如詩的容顏竟然染上一絲淡淡的愁!他冷眼盯著一直沉默的炎王。
炎王的目光,從石闌走出來那一刻就未離開過,克制著眸中沖動。仿佛那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是她背棄了他,她沒有權利離開他!沒有!
“石闌,走吧,母后已經醒了,我會為你擋下一切,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炎王的聲音有些激動和喜悅,卻極力克制著。
不會讓她受傷害?石闌冷笑,他難道忘記了,當初是誰在傷她?是誰奪了她的雙目,毀了她的容貌,抹去了她的記憶?是他!是他一把火,造就了這一切!現在,又要信誓旦旦說要保護她?她能信嗎?
“她說是我殺的?”石闌聽出炎王的喜悅,隱隱猜出事情的不對。
“難道你還想狡辯?”炎王一聽,有些失去耐心,用盡了力氣,卻低聲怒問。
石闌冷笑,“信不信由你,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雖然說失憶了,但是我還記得母妃遇刺那一幕!”
“你……”炎王的俊顏滿是怒氣,怒無可泄,憋得有些紅,卻極力克制著,“好,好,很好!我給你臺階下,你不肯,是嗎?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誰都不許再提……”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皇上宣玉蘭郡主覲見!”
那是皇上身邊的太監,洪公公,他急沖沖的腳步沖過來,可見此事非同一般!
炎王的面色瞬間暗沉起來,冥王臉上早已經繃緊,似乎在克制著某種情緒。對高高在上的那個皇帝,他們充滿敬畏!
因為,那個皇帝就是踩在手足的尸首上登上皇位,武功,智謀,都要最優越,才有資格坐在那里!
眾人都走入早朝大殿下,大殿很空曠,那高高在上的龍椅,透著金光,匯集了大殿所有的光彩,金色的柱子,琉璃符文和雕刻,氣勢逼人。數十盞仙鶴雕塑坐落在四周,用小巧的夜明珠鑲在仙鶴的眼睛,夜里,這里不用點燈,也能明亮如白晝。
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樣不過五十出頭,卻依然威嚴無比,氣勢逼人,他不茍言笑,一雙精明睿智的雙眸,冷冷盯著殿下跪著的人,包括皇后!
唯獨有兩個人無需行跪拜之禮,那就是炎王和冥王,未來琉璃國的君王,要從這一刻培養他們的傲氣和霸氣!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他的聲音透著滅頂而來的威壓,令人忍不出屏住呼吸。
大殿內,看熱鬧的人很多,各位秀女,王公大臣,極其他們的千金。
“給皇后賜座!”
“謝皇上!”皇后的聲音溫順,含笑謝恩,臉色有些慘白。
皇上的目光如欲出鞘的利刃,陰森森盯著那冰藍色的身影,她依然跪在大殿中間,身姿柔美如初,依然冷漠高傲,透著一股簡練強勁的干勁,似乎沒有什么能讓她低下她的驕傲。
庶女的身份,她沒有低頭,被炎王廢棄郡主封號,她依然挺直腰桿,卻擁有一種說不出的氣派。這也是他為什么選擇答應炎王,將她留在炎王身邊!
可是,這一場帝王之爭,是選擇最優繼承人的戰場,他不允許任何一個女子隨意參與和打破這種平衡!
炎王有皇后撐腰,冥王有戰將軍撐腰,在政治上,就要看他們各自的政治手段,如何較量!
“石闌,你可知你犯了何罪?”皇上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雷霆暴怒,嚇得幾個膽小的人立馬跪下。
石闌輕輕抬起頭,仰視那高高在上的身影,她看不見,但是可以感覺到他就在上面,只是淡淡道:“臣女愚鈍,不知皇上所指何事?”
“你刺殺皇后,朕念皇后昏迷不醒,而你口口聲聲說并非你所為,故而等到今日。而今,皇后已經指明,刺殺她的人,是你,石闌!你還有話要說?”
石闌聽這帝王雖然動怒想殺人,卻還是講究證據,要犯人心服口服,心中有些佩服這個人,比炎王沉著穩重!
“皇上,我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有幸得到帝師藥院的幫忙,在藥院里,我記起一些事情,那件事正是那晚皇后遇刺的一幕。敢問皇后娘娘,那可記得,你的手鏈割傷了我,要我去包扎傷口,我已經遠離你所站的房間,當我回來,看到你已經身負劍傷,那時我離你有足足十步遠吧?”石闌的聲音不卑不亢,鎮定自若。
皇后的手狠狠一抖,手鏈?她不是失憶了嗎?她卻將所有的恐慌都掩藏在袖中緊握的拳頭里,“玉蘭,你我親如母女,我也不希望這件事情是你所為,可是,那時,房間里就只有我和你,遇刺之時,我極力轉身看身后刺殺我的人,只覺得頭暈眼花,模模糊糊中看到一個人,我指著她,想摸清那人是誰,卻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