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闌大吃一驚,險些將那蹦噠的毛茸茸小怪物丟棄,“啊……什么東西?”
那一團(tuán)東西開始挪動,軟軟的,還有些濕潤,在她手心里迅速挪著。
“本宮教你如何運(yùn)用內(nèi)力,不是要來干壞事的!”慕容嘩冰冷的語氣,如同一個嚴(yán)厲的長輩在教導(dǎo)一個頑皮的孩子。
石闌一怔,猛地站直,乖巧地狠狠搖頭,似乎在說自己什么都沒干!立馬將小手放置身后,一握,‘嘶’她竟然忍不住倒地了一口冷氣,那毛茸茸的東西在手心中狠狠掙扎著。
“什么東西,交出來!”慕容嘩目光冰冷,見她的臉色居然慢慢通紅,越來越紅,像是被燒了尾巴的小貓咪,使勁忍著痛。
石闌哪里肯啊,小手一握緊,‘啪’那毛茸茸的東西瞬間被捏碎,隨之而來的卻是激人上吊的刺痛,她再也忍耐不了,“痛死我了,痛……丫丫的,什么東東?”
她狠狠甩出去,一只巨大的毛毛蟲,被她擠出了綠色的液體,惡心的畫面讓慕容嘩的臉色變了變,可是目光卻迅速落在石闌的手上,烏黑一片,全是黑血,還有很多金黃色的紅色的毛刺扎在那里。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個運(yùn)力,一劃,將毒血全部逼出手心,封住她的血脈。
似乎帶著一絲責(zé)備的韻味,有些怒,“你很喜歡捏死毛毛蟲?不覺得惡心?”
石闌一聽,腦袋像被什么彈了一下,所有的線都斷了,滿腦袋都是毛毛蟲,軟軟的,好惡心的,毛毛蟲,那么大一只,她還捏碎了它?毛毛蟲的五章六腑都被擠出來?
她不想再去想,但是那種惡心感卻讓她很想將那只欠揍的手砍了,砍了,她無法鎮(zhèn)定,只想抽風(fēng),“我要去洗手!”
慕容嘩第一次見到她這要死不活的模樣,那么急切著去洗手?他怎么可能如她的愿?可是,低眉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毛刺,他不知為何,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別動,這蟲子有毒,毛刺和內(nèi)臟都在你手心里,都是劇毒,想活命,就忍著!”
他輕輕拔出一根有一根毛刺,卻沒有忘記惡心石闌,見她的表情像掉進(jìn)染缸里,怒,惡心,悲哀,恐懼,什么都有,眼不見為凈,看不見,他可以騙她是花朵之內(nèi)的就好,可是,他卻非要說是毛毛蟲,還說內(nèi)臟在她手心里?她如何能鎮(zhèn)定?
“神棍,你就不能說點(diǎn)好聽的嗎?快點(diǎn),快點(diǎn),我要去洗手!”石闌急得像尿憋一樣,兩腳狠狠跺著。
慕容嘩一只手文文握緊她的手,認(rèn)真地拔毛刺,瞟了一眼她急切的模樣,劍眉不自覺揚(yáng)起,原本速度很快,現(xiàn)在,他反而慢慢的,還不忘呼警告石闌,“這是紅玉養(yǎng)的金龜毛蟲,毒性強(qiáng),卻不要命,能讓人痛不欲生,如萬只毒螞蟻撕咬,折磨一個人半個月,半個月,不眠不休,連眼睛都無法合上,你可嘗試半個月無法合眼?
紅玉最喜用這種金龜毛蟲,很好有人中了這種毒,還能安然活著,大多,都在第四天,咬舌自盡!如果不在一個時辰內(nèi)處理,你就可以嘗試一下這種滋味。”
石闌一聽,半個月不眠不休?眼睛都不能合上?還毒螞蟻撕咬?這么嚴(yán)重,她哪里還敢動,惡心和這種毒相比,她寧可惡心。
慕容嘩見她克服了不適,安安分分靜了下來,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密密麻麻的毛刺上,紅玉剛進(jìn)門,就看到院中的那一幕。
她微微一愣,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是眨了眨眼,看到地上死的金龜毛蟲,她確定,這不是幻覺,可是,她什么時候見過帝師這么溫柔細(xì)心做一件事情?似乎,他要處理的是一件珍寶,修長白皙的玉指,慢條斯理地將石闌手中的毛刺拔除。
最神奇的是,這是紅玉養(yǎng)的金龜毛蟲,毛刺一扎進(jìn)人肉里,就像一個鉤子,狠狠掛在肉里,拔出來必然蝕骨疼痛,那是一種抽血扒皮的痛,必然要連帶一聲聲嘶喊,可是石闌的神情,似乎沒有疼痛感,反而是不耐煩和惡心,卻隱忍著不發(fā)作。
看來,帝師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真看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想什么。
“完了沒有?”石闌感覺到他遲遲不下手,忍不住問了一句。
“去洗手!”慕容嘩淡淡道,那清冷的語氣,聽不出一絲情緒,卻依然撩人心魂。
石闌卻很不識趣,一把狠狠擦在他胸口上,那堅(jiān)實(shí)的胸膛冰冷刺骨,每一次,他的冰冷都讓她一陣心疼,她的動作遲鈍了一下,卻撇了撇嘴,大言不慚說道:“噥……是你沒收了炎王給我治眼睛的藥,所以,我看不見,才會去抓那只……”
她實(shí)在說不出口,毛毛蟲?捏碎?內(nèi)臟?她不想說,卻用咳嗽來代表,繼續(xù)沒心沒肺道:“所以捏,看在你這么積極主動,收拾殘局的份上,原諒你了!哼哼……”
她很沒底氣地仰起頭,不自在地?cái)[了擺身子,故作瀟灑,搖著鈴鐺,走開,腳步有些急,像極了逃難!
紅玉立馬低下頭,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看到,慕容嘩的玉顏上,有些龜裂,卻淡淡道:“果然是白眼狼!”
紅玉噗嗤偷笑,轉(zhuǎn)身飛出墻外。
慕容嘩低眉看著那死去的金龜毛蟲,大手一揮,那蟲子四分五裂,毛刺橫飛,綠水也隨之飛起,他一撫袖,這些贓物飛出墻外,紅玉臉色一驚,立馬躲開,可是那倒霉的明月郡主卻沒有那么幸運(yùn)。
“啊……”一張紅腫的小臉,被這一陣邪風(fēng)拍打,頓時尖叫痛苦……
紅玉打了一個哆嗦,剛才郡主已經(jīng)懲罰了明月郡主了,花粉過敏,可是帝師為什么要幫她出氣?是因?yàn)橛裉m郡主自己不小心抓了金龜毛蟲?還是要幫她完成未完成的惡作劇?紅玉實(shí)在不解,還是遠(yuǎn)離這個是非之地吧,再次回到東宮中。
慕容嘩沒有那么輕易放過石闌,將換下的衣衫丟進(jìn)石闌懷中,淡淡道:“不用巫術(shù),用水洗!洗不干凈,不準(zhǔn)用膳,不準(zhǔn)休息,不準(zhǔn)走出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