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日后聽本宮的,否則……”他話雖這么說,卻并無一絲欲望去看那本日記,畢竟,那是別人最私密的心聲,他不愿意去窺探她的過去!
石闌頓時心中全是怒火,真想咬死他,卻只能坐在一邊吹鼻子瞪眼,無法發(fā)作,她發(fā)誓,總有一天,她要報仇!她立馬打斷他的話。
“君子一言!”
他眉梢輕挑,其實,他只是想要嚇唬一下她,否則如何,他也沒有想好,隨口應(yīng)了她一句,“駟馬難追!”
石闌索性信他一次,接下來端茶送水的粗活沒少做,幸好不用在露宿野外,而是住進驛館,她只有睡地板的份,這次,她真真切切做了一回真正的丫頭。
他每日都會變著花樣捉弄她,留在驛站里好幾日,洗衣做飯,都是她來處理,石闌爬上爬下,忙得腰酸背痛,夜里還要給他燒水沐浴。尹小王爺難得看到石闌任勞任怨受罰,看戲看得那叫一個樂翻天,可是一看到公孫長琴,他的臉色頓時大變,扭頭就走。
公孫長琴依舊溫文爾雅,為人謙虛,幫著石闌提水,慕容嘩也不反對,只當做沒看見,靜靜坐在書桌旁,拿著一本關(guān)于朝堂官員名冊的書籍,記載著所有官員的關(guān)系和背地里的勾當。
最后一桶熱水倒進浴桶里,石闌幾乎散了架。公孫長琴拿著桶離開,他當然知道帝師的用意,帝師做事,不會毫無理由,他這么做,無非是轉(zhuǎn)移石闌的注意力,讓石闌重新振作起來。只是他弄不明白,帝師為什么要在石闌身上下這么多功夫?
石闌灑了一些花瓣和草藥,順便將兩條軟軟的東西從袖中取出,放進浴桶里,她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奸邪的笑容,很快收斂,待所有事情做完,她扶在浴桶邊緣,只感覺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已經(jīng)被使喚得差不多,只感覺精疲力盡,沒好氣地喊了一聲:“神棍,沐浴!”
他劍眉輕蹙,目光沒有落在石闌那副臭臉上,而是,一根小竹筒,如利箭直射而來,穿破窗紗,他兩只輕輕一鉗,挑開竹筒,撩人攝魂的美麗紫瞳突然如萬多絢麗的煙花綻放,點亮了整個夜空,璀璨而耀眼,定格在他美麗的紫瞳中。
石闌的聽力極好,這個人應(yīng)該是帝師的人,若非如此,不可能在公孫長琴的眼皮底下投下信件卻不驚起動靜。那個人到底給這個神棍什么消息,怎么感覺他在笑?就連呼吸,都變得輕盈,到底是什么,能讓這個神棍如此釋懷?
“是什么天大喜訊,讓我們的帝師這么喜出望外?”
慕容嘩輕輕抬眼,不自覺地揚起一個令人天地外物都為之黯然失色的笑容,他只是靜靜看著她,她的耳力和感官越來越強,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吩咐道:“明日本宮命公孫長琴護送你回京。”
石闌聳了聳肩,只感覺這神棍似乎要去做什么事情,而且是迫不及待,她好奇,這個人冷峻高傲,凡事都不上心,到底是什么,能讓他如此驚喜?不過,一想到是公孫長琴,那個溫文爾雅,儒雅斯文的美男,心中頓時暢快。
“哦……正巧,我與公孫公子算得上是至交好友,這次指不定又能把酒言歡,來個不醉不歸!痛快!”
心里卻想著,終于甩開你這個神棍,不用再折磨我了吧?舒坦啊,過回我逍遙自在的生活。
她卻不知道,這幾日繁忙疲憊的生活,讓她忘卻了憂傷,此刻的她,和冥河回來的她,已經(jīng)有著天壤之別。
慕容嘩手中的小竹筒瞬間化為粉末,從指間滑落,嘴角勾起一抹狠意,“公孫長琴!”
走廊外的公孫長琴一愣,推開門,聲音溫和,“帝師有何吩咐?”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透著無盡的威嚴,不可處罰的威力,他說得極慢,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對她說。“這一路,她若喝酒,你知道本宮該怎么罰你!”
公孫長琴一震,仿佛瞬間抽走了他所有的希望,有些灰心,卻只是無奈一笑,為難地開口道:“是……”
石闌氣得咬牙切齒,“神棍,我喝酒,關(guān)他什么事?為什么就要罰他?”
“你若想連累你的好友,大可放手一搏,公孫長琴是孝子,他的爺爺在本宮手中,留戀本宮梨花院,若公孫長琴失職,本宮只能將梨花院交于他人看守。”他漫不經(jīng)心說著,卻句句都戳中公孫長琴的要害。
公孫長琴很為難一笑,“絕對不會讓帝師失望,爺爺只愛住在梨花院,若讓他離開,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石闌氣得直跺腳,冷哼哼道:“公孫公子,本公子還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獨特的爺爺?改天,本公子還真要會一會!”
以前她以黑夜公子的身份與他結(jié)交,習慣了自稱本公子,公孫長琴也只是無奈隨了她,“他定然喜歡你。”
兩人這客套地眉來眼去,讓某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揮了揮手,將公孫長琴打發(fā),“下去!”
石闌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卻笑得有幾分奸邪,“帝師,伺候帝師寬衣解帶,伺候帝師沐浴這種大事,還是由公孫公子來比較適合。”
他一看到石闌這個笑容就頭疼,這一笑,就將她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果然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本宮在你身上還真是領(lǐng)教了。”
他一臉嚴俊,余光掃了一眼浴桶,對公孫長琴揮了揮手,公孫長琴只好出去順手將門合上,總隱隱覺得石闌不安好心,而帝師,似乎也不是善茬,他沒有走遠,而是在不遠處靜聽里面的動靜,若他沒猜錯,好戲應(yīng)該上演了。他無奈一笑,笑得有幾分寵溺,喃喃自語,“黑夜公子,呵呵……”
房間內(nèi),石闌硬著頭皮去解開他的腰帶,腦海中想起溫泉上的一幕,那完美撩人的身軀,心中暗想,這個神棍,居然還有這么完美的身材,小手邊解開他的衣衫,還不自覺地戳了戳他的肌膚,堅實而有彈性,完美啊。
他見她不老實地亂摸,“還要本宮再教你解開衣衫一遍?”
“不是!”石闌蹭的一下子抬起腦袋,所有念頭瞬間被掐滅,她不想去知道帝師是不是擁有那么完美的身材,這和她有半毛錢關(guān)系?長得丑,不給她復明,現(xiàn)在她也不著急復明,還是不見為妙,免得粉碎了溫泉那撩人的景象。
他的手卻突然敷在她腰上,輕輕一彈,衣裙頓時全部松散。
石闌驚呼一聲,尖叫,“你要干什么?是你沐浴,又不是我,為什么脫我衣服?”
外面的人都止不住一抖,全體豎起耳朵,恨不得將脖子拉長,去聽聽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