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然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李夫人笑著。
“看書吧,也沒有什么要做的。”
“上次文夫人見著我就把你夸獎了一番,一直想要過來見識一下能讓文夫人夸獎的人,今天終于是見到了,怎么樣?要不要再來一曲?”李夫人含笑看著冷兮然,雖然說是問句,可是那種語氣根本就是不容置疑的。
可是冷兮然是誰,她如今是相府千金,不是紅館女子,誰想要聽就過來點,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只是卻不會平白無故的將人得罪了:“若是李夫人想聽自然可以,只是大夫說過,兮然的手還需要靜養一段時日,這樣吧,等兮然好了,便親自上門拜訪彈奏給李夫人。”
“這樣啊,那好吧。”李夫人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上次聽非歡說,兮然的詩書也是不錯的,要不應景來一首?”一旁的文夫人笑瞇起眼睛,打趣道。
“世子抬舉兮然了,其實……”
“冷小姐,本世子可是從來都是實話實說的。”還沒等冷兮然說完,身后就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一陣腳步聲接連而至。
冷兮然抬頭,沒想到居然是楚胤和楚非歡,身后還跟著冷蕭,冷兮然立刻起身:“見過世子,見過楚公子。”
對于冷兮然這種兩面三刀的做法,兩個人顯然也已經習慣了,點點頭,沒有為難冷兮然。
“娘,你怎么來了?”楚非歡越過冷兮然竟有些撒嬌的坐到了文夫人身邊,拉著文夫人的胳膊,很是好笑。
“這句話應該是娘問你吧。”文夫人挑眉一笑。
“我?問我做什么,本來是來找冷相的,結果聽過娘來了,就厚著臉皮跟冷相過來了。”
“哦,是這樣?”
“那娘以為呢?”
“娘以為娘沒有那么大的魅力呢。”文夫人目光里帶著戲虐,掃了一眼冷兮然。
楚非歡只當是沒有聽懂文夫人的意思,調笑道:“娘的魅力最大了,文夫人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呵呵,都多大了,還這么油嘴滑舌的,也不怕冷相笑話。”果然兒子的夸獎,不管是真心還是無意,對于一個做娘親的來講都是最好聽的話。
“兒子這是實事求是而已。”
“呵呵,讓你們見笑了。”文夫人不再理會她這個抽風的兒子,對著眾人笑道,可是那笑容里的寵溺任誰都看得出來。
“文夫人說的哪里的話,世子文武雙全,忠孝皆是,兮然他們這些小輩都是應該學習的。”老夫人含笑道。
這些客套話不再繼續了,眾人坐了下來。
“剛剛你們在說什么?”楚非歡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問道。
“再說兮然多才多藝,正想讓兮然即興展示一下呢。”李夫人笑著開口解釋。
“哦,要不這樣,反正我們也閑來無事,不如大家一起玩玩,由老夫人指定一個詞,然后用那個詞每人做一句詩如何?”楚非歡提議道。
根本不用冷兮然開口,眾人敲定,老夫人也不會掃了靖王府的面子,開始指定:“那就月吧。”
老夫人說完,幾人就全都看向冷兮然,就連冷相也是如此,冷兮然微微一笑,輕輕吐出一句詩:“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
只是一句詩,在場人的眼睛均是一亮,即便是冷相也不得不驚詫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文夫人直接有感而發:“千古絕句,好詩,好詩。”隨即一臉激動的說道:“兮然,不如用‘孤’這個字再作一首如何?”
冷兮然眸子一低,剛要開口,不遠處就傳來一片喧鬧聲,眾人全都看了過去,天空之中竟升起一串火光。
這個時候冷蕭站了起來,微微蹙眉,對著一旁的下人道:“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下人立刻跑了出去,沒一會兒的時間就回來了,身后還跟著福伯,腳步匆匆,臉上帶著凝重,不等冷蕭問,福伯就開口了:“老爺,老夫人,不好了,祠堂突然著火了。”
“什么?”老夫人倏地站了起來,聽到福伯的話,還沒站穩直接一個踉蹌,整個人一下子昏了過去。
黃氏和陳氏還有蘭氏立刻將老夫人扶住。
“娘。”
“老夫人。”
一下子亂了起來……
不一會兒,老夫人緩了過來,喘著大氣,聲音有些顫抖:“走,我們去看看。”
李夫人和文夫人有些無奈,這種事情他們這些人本不該參與的,只是如今若是說離開也有些不對勁,只得跟了上去。
身后的冷兮然腳步微微一頓,幽深的黑眸流光閃過,意味深長的掃了前面的幾人,也跟了上去。
楚胤也看了冷兮然一眼,又看看不遠處的火光,眉頭蹙了起來。
“這相府還真是多災多難,走,我們也去看看。”走在最后的楚非歡調侃一聲,拉著楚胤跟了上去。
眾人匆匆來到祠堂,火還在燒,不過卻也控制住了,但是祠堂這一次恐怕是徹底的燒盡了。
老夫人看到這一幕,直接癱坐在地上,對于一個古人來講祠堂確實是祭拜死去先祖的地方,一處最神圣的地方,在古人看來,這里若是沒了,或者出了事情,那么就意味著沒了根,意味著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總之就是天大的災難。
“怎么回事?好好地祠堂怎么會著火?”冷蕭也是怒了,質問道。
看守祠堂的一個老頭走了出來,衣服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了,臉上也帶著灰,幸而沒有受傷,不過還是受了不少的驚嚇,身子顫顫巍巍:“老爺,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著火了。”
“突然著火?難道小姐她……”冷蕭還沒有說話,站在黃氏身后的成姑姑就驚咦一聲,卻沒有講話說完,怪異的看了一眼冷兮然就將嘴巴閉上了。
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在場的人卻都聽見了,最起碼,冷兮然是聽見了。
冷蕭瞇起眼睛,余光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黃氏,眼睛里警告的意味很是明顯,倒是老夫人眼底帶著狐疑,冷哼一聲,問道:“成姑姑,你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