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之后,兩個人反倒是都寧靜了下來,也沒有了說什么頭一回兒一起過夜的悸動之類的。
對于這樣子的心情,付華月不曉得柯君修有沒有,柯君修自然也不曉得付華月會不會有,但是至少付華月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自己逐漸歸于平靜的。
對于自己剛才騙著柯君修回來這邊陪著自己,對于剛才的小心翼翼同方才打過電話之后等待時的忐忑不安,這會兒夜深人靜,那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只要伸手往下探就能察覺到這個人的體溫的時候,付華月反倒是真的平靜下來了。
剛才的小心翼翼,剛才的忐忑不安,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淡然了。
如今是夜半之后了,四處皆是寧靜的,付華月不必過于仔細(xì)的去聆聽就能夠聽到屬于柯君修的呼吸聲,區(qū)別于打電話時候兩人沉默的氣息,區(qū)別于平時,似乎更加的悠遠(yuǎn)更加的深邃了一些。
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特別好玩的事兒,付華月不覺的翻了個身,貼著床沿躺著。
“還沒睡嗎?”柯君修的聲音從付華月的耳邊響起,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大約這種時候即便是心中寧靜,卻也不見得能夠睡得著吧。
付華月搭在床榻邊上的手被柯君修小心的揉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帶著些微的力道小心的握著,勾著她的手指同自己纏綿。
似乎篤定了這人是睡不著的,所以即便是對方?jīng)]有做聲,也玩弄的不亦樂乎。恍若一點兒都沒有想過,如若這人當(dāng)真睡著了,這不是擾人清夢嗎?
“睡不著嗎?”付華月悶著聲響回話。實際上她是想過的,如果自己不會話會如何,大約這人也不會相信的吧,畢竟手指被這人這般繞來繞去的戲耍著,誰都不見得不會醒。
更何況,于付華月看來,柯君修這個人啊,根本就是個神通廣大的,又如何會不知道自己其實是醒著的呢?
“你睡得著?”柯君修這話回復(fù)的帶著有些倉促的笑意,聽著付華月的耳里面卻是一陣陣的好玩兒,“如今相思之人就在身側(cè),如若我睡得著,便當(dāng)真是要讓我自己都覺得奇怪的了?!?/p>
付華月讓柯君修說的話弄得一陣陣的犯臉紅,也幸好是如今房間里面的燈是關(guān)著的,如若叫柯君修看見了付華月這會兒的面紅耳赤,大概付華月真的要把自己投身火場了。
“有些睡不著?!?/p>
“怎么了?”
付華月覺著柯君修是明知故問,不必多想都能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睡不著了,這么個人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又如何會睡得著呢?
把人的手牢牢的握著,柯君修寬慰的說道:“明天估計檸檬得來找你出去玩兒了,你今晚上不睡好覺,明天還指不定吧里面會鬧成什么樣子呢。”
“但是……”
“我給你數(shù)羊?”
“我會計較你數(shù)的對不對的。”
“給你唱安眠曲?”
“你不是說你唱歌五音缺六嗎?”這事兒算得上是群里面都知道的了,畢竟一群人那時候玩歪歪也是常去的,柯君修因為這個詞語逃過了不少尷尬呢。
這事兒付華月是深深的牢記的,雖然付華月不敢說自己音準(zhǔn)如何,但是至少五音不至于缺六,卻了一半差不多吧。
“呵?!笨戮拮匀粵]想到付華月會在這里等著自己,輕笑著說道,“其他的歌不行,安眠曲倒是沒什么問題的,小時候父母忙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我得負(fù)責(zé)哄柯君茹那個小王八蛋睡覺不是?”
柯君修唱著的是他們家鄉(xiāng)的童謠,雖然兩個人是同省份的,但是方言這種東西在南方真的是隔條河隔個世界,完全不能自由溝通。
付華月一直都覺得自己和柯君修之間的方言還算得上是相近的,但是真的要理解器柯君修家鄉(xiāng)的童謠,還真的是,癡人說夢了。
終歸是不明白那童謠里面唱著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好聽就對了,也當(dāng)真是因為那調(diào)子那聲音,付華月也的的確確是漸漸的合上了雙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