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爸爸死死拉著和戌云的行李箱不放手。哭著求和戌云留下來。
阿布也猜出和戌云要走,哭著不讓和戌云走。
“三小姐,你為什么要走?。渴前⒉甲龅牟缓脝??您可以說出來,我改?!卑⒉家彩瞧怀陕?。
“沒有,你們都很好,是我不好,是我不想再在這里待了?!焙托缭埔姲职植环攀郑⒉家膊唤o提箱子了,她奪過阿布手里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老李不開車,“三小姐?!?/p>
“開車!”和戌云從來沒有命令過老李,一來老李年紀(jì)大了,二來,老李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接了自己很多年,雖然他也是受涂紅予的命令,可是,他總歸是在為自己好。
老李沒有辦法只好把車開走。
和戌云沒有回頭看一眼這個自己曾經(jīng)住了十八年的地方。這個數(shù)字,是下地獄的數(shù)字,十八層地獄,就是說的這里。
涂紅予在樓上看著和戌云的車緩緩開走,心碎了一地。堅強(qiáng)的他已是淚流如飛瀉的瀑布。原來愛著她比恨著她的時候更加難過。
問世間情為何物?
涂紅予聽到樓下嚷嚷的厲害,他知道一定是爸爸在“鬧事”。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擦了眼淚走下樓去。
果然爸爸一看見他就大罵涂紅予,“你打戌云了,你把她打跑了,你為什么要打她?她那么乖,你還打她?怪不得她媽媽不回來,是你!是你不讓她們在這里住了。”
涂紅予看到地上和戌云的箱子都沒有拿走,她寧愿不要箱子,也不留下來,她的心傷透了。也許,和戌云一直想著要離開這里吧?
涂紅予任由爸爸罵的累了,爸爸被傭人推回房間休息,還不忘告訴涂紅予要把和戌云母女找回來。
涂紅予對阿布說:“把她的行李箱拿到樓上去吧?!?/p>
涂紅予站在空空的客廳里,高高的房頂,大大的空間,他卻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車子在市區(qū)里一棟偏高檔的住宅小區(qū)停下來,老李把和戌云的行李提上去。
這是一間兩居室,看來涂紅予是真心為她們母女想了,房子不大,但很干凈整潔。老李放下行李。和戌云對老李說:“回去告訴他,謝謝他的恩典,我會過的很好的?!?/p>
老李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說話就走了。
和戌云在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覺得這里很溫馨。窗簾是自己喜歡的紫色,床是自己喜歡的白色,看來涂紅予早就想到要把自己送出來了。和戌云癱軟的坐在床上,原來以為涂紅予是愛著自己的,現(xiàn)在看來,他沒有愛過自己,以前想著占有,現(xiàn)在她害怕自己走極端,把自己放了。
幸虧自己也陷得不深,沒有愛他到死去活來,無法自拔那種地步。和戌云拿出涂紅予給的那張支票,看了看,她諷刺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這是分給我們的財產(chǎn)嗎?涂紅予,你就是不給我一分錢,我也不會要你們涂家的財產(chǎn)的?!?/p>
一直以來,和戌云以為涂紅予就是這么想的,畢竟涂家很有錢,自己要是硬為媽媽去分涂家的財產(chǎn)的話,媽媽肯定能分到一筆可觀的財產(chǎn),但是和戌云不會去那么做的。
她覺得涂爸爸和媽媽是真心相愛的,真心的愛就像是諾言,不應(yīng)該分開,更不能用錢來衡量,何況媽媽早就說了不要涂爸爸的任何財產(chǎn),她也會一直遵循著媽媽的意思的。
拿著涂紅予給的著兩千萬,也是實(shí)在是媽媽住院需要錢,要不然,和戌云是絕對不會要的。但是為了醫(yī)院里的媽媽能繼續(xù)得到治療,她只能拿著這筆錢了。
眼睛盯著支票發(fā)呆,心里打翻了五味瓶的和戌云,在此時,同時嘗到了酸甜苦辣咸的滋味兒。
她懶懶地坐在床上,想著以往的一切,恍若一場夢,而現(xiàn)在是否走出了夢境?
電話響起,是劉靜怡。
真是一場及時雨。能救她走出此時的沉悶中去,好不容易自由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電話掛斷,很快,劉靜怡就敲響了和戌云新房的門。
劉靜怡一進(jìn)門就抱著和戌云又哭又笑。又參觀了和戌云的新家,又拉著和戌云坐在沙發(fā)上,急急忙忙地說:“戌云,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被趕出了家?這是怎么了?誰打你了?”劉靜怡看到了和戌云臉上的手印。
“沒事,沒事。”和戌云躲著劉靜怡。
“還說沒事,臉都腫了,這是新中國,新社會,怎么你還在五指山下受苦受難?這也太不人道了吧?那個王八蛋打的?你哥嗎?!”激動的字眼從劉靜怡的嗓子里悲憤的奔騰出來。
“好了,靜怡,沒事了。”和戌云盡量讓自己能在劉靜怡的面前表現(xiàn)的輕松一點(diǎn)。
“還說沒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你哥直接到底怎么回事?!”劉靜怡一直覺得和戌云根本就不像一個千金小姐,而是像極了一個被關(guān)在奴役。
涂家的別墅在劉靜怡覺得就是一個神秘的城堡,而和戌云就是那神秘城堡里的懸疑女主角。
“別說了,走,我們出去吃飯,我請你?!睘榱藙㈧o怡不再多想,多說和戌云要轉(zhuǎn)移她的視線。
“你發(fā)財了?”劉靜怡瞪著眼睛,怔怔地說:“你哥哥跟你分家了?”
“算是吧。”和戌云拉著劉靜怡走。
“好!就算是為了慶祝你重生,我們?nèi)ネ赐纯炜斓泥艘幌拢涯氵@幾年的委屈都嗨出去?!?/p>
飯店里,和戌云一邊吃,一邊給劉靜怡講了自己的事,但是關(guān)于她和涂紅予簽下的那份賣身契,她沒有說,那件事過去了,她不想再提。她只說了自己和涂紅予的關(guān)系。
“奧,原來是你哥哥怕你分他們家的財產(chǎn)啊?!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著外表人模狗樣的,原來內(nèi)心這么齷齪!出來也好。離開那種勢力小人,你一樣可以的。”
“嗯。”和戌云端起酒杯和劉靜怡碰著,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劉靜怡拉著和戌云的手說:“戌云,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和你肩并肩的。我們一起努力。沒有你哥哥,你一樣能行!”
和戌云使勁兒的點(diǎn)著頭。
“沒有你那皇帝偽君子哥哥,你一樣可以當(dāng)公主!不,不當(dāng)公主,要當(dāng)女王!女王萬歲!”
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天上下起了蒙蒙細(xì)雨,和戌云站在雨里,伸展雙臂仰起頭淋著雨,劉靜怡拉她去躲雨,她仗著酒勁兒說:“秋雨不濕衣,你不知道嗎?”
秋雨不濕衣?沒聽說過,劉靜怡笑著說:“你的人生格言嗎?”
“怎么不可以嗎?”和戌云說完就站在雨里大聲唱起來: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死了都要愛,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毀滅心還在,把每天當(dāng)成是末日來相愛,
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
“這才喝了多點(diǎn)兒酒?就這個樣子了?你這小酒量。”劉靜怡聽到和戌云在雨里唱著歌。
“胡說,我現(xiàn)在多能喝啊,你忘了我上高中的時候,咱們班同學(xué)給我起什么外號了?”
“舉杯倒。”
“呵呵。”兩人在雨里笑的很開心。
也許是年少的玩鬧,可在涂紅予看來,那是她在解壓心中的煩惱。
是的,在涂紅予心中,那似乎有一個瘋子的勁頭,可是,那瘋子不是自己給逼成那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