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的愛寵受傷倒下,太子爺臉上竟無絲毫起伏之色。
倒是蘇靜茹,有些怕怕地瞅了瞅煞神太子:“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方才他用更大的力道打它都沒事啊!我親眼看見它是刀槍不入的~”蘇靜茹指著歐陽楚凡。她就算死也得拉個人墊背不是!只不過說到最后,自己都明顯底氣不足,聲若蚊蠅。
果然,這一計非常好用,太子爺冷眸掃射到歐陽楚凡身上,一句話都不說,卻已然是冰凍三尺的景象了。
二貨神醫(yī)暗自怒罵蘇靜茹這無良自私的女人,一邊腦子飛快為自己辯解:“本神醫(yī)此番作為全然是為了太子爺?shù)耐∈廊酥恢訝斢幸恢华?dú)步天下的靈寵,卻不知這愛寵有身不血刃這一說法,你想啊,我?guī)湍阕C實(shí)了狐貍的奇特,有道是,有其主必有其寵,太子爺?shù)氖⒚皇菚油鹚姆矫矗 ?/p>
高帽子戴上總不會有錯,雖說歐陽楚凡心下十分清楚,君宸墨根本不吃這一套,他,早在年幼之時,便已成了世人仰望的神祗。
“這么說來,本太子還得感謝你不是?”太子爺冰冷的聲線響起,帶著非同凡響的凍傷力。
“呵呵呵,那倒不用~”某二貨干笑兩聲,趕緊低下頭去。
這是怎么個情況?那兇悍女人一句話便將這黑鍋徹底砸在了自己頭上!君宸墨這小子,千萬不能當(dāng)皇帝,否則鐵定是個迷戀美色、荒淫無度的大昏君~
“歐陽神醫(yī)是準(zhǔn)備看本太子的愛寵血盡身亡么!”見他絲毫沒有要上前救治滑頭的意思,太子爺不悅神色更添重幾分,“神醫(yī)”兩個字咬得很重。暗示某人背負(fù)神醫(yī)之名四處招搖撞騙,卻總行那傷天害理之事!滑頭身不血刃,他自然是知道的,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見了血,如此稀罕的圣寵,天下間怕也只有歐陽楚凡能救治得了吧。否則~
神醫(yī)會意,一臉賠笑,連忙一瘸一拐走過去,拎起地上的狐兒,細(xì)細(xì)檢查一番。此乃君家靈寵,如若不是今日之巧合,他可能這輩子都近不了這小東西的身,趕緊好好探究探究。看了半天,才輕輕拔掉箭頭,從袖中拿出一粒止血散,卻是猶豫再三,遲遲舍不得將丹藥喂到滑頭嘴里。憑啥啊,又不是他造的孽,背黑鍋不說,還要損失一粒珍貴的丹藥!越想心中越是氣結(jié)得慌!
“喂,我說你還有沒有點(diǎn)同情心?如此單純可愛的小動物傷在你面前,你作為神醫(yī),卻磨磨唧唧,連顆藥丸都舍不得給人家吃!你的天職便是救死扶傷,知道么?醫(yī)者父母心哪~”肇事者以正義的姿態(tài)站了出來,這種時候,先發(fā)制人總比被動挨打要好,加之她對那二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并痛斥他的不當(dāng)作為,還表白了自己熱愛小動物的心,如此顛倒是非黑白,真真是閃亮了所有人的眼!
從容如君宸墨,此刻也有些哭笑不得。暗處的輕云十足為歐陽神醫(yī)捏了把汗。太子爺,您護(hù)短,護(hù)得太明顯了吧!
“你可真是個溫婉善良的好女人哪!”歐陽楚凡咬牙切齒道。
“那是!”某女一邊嘚瑟回答,一邊迅速出手,只不過三招而已,便干凈利落地從歐陽楚凡手中奪過丹藥,緊接著,一個漂亮的旋轉(zhuǎn),邁過他的阻撓,輕松將藥丸喂予滑頭口中。蘇靜茹笑得傾國傾城,見識了么?本小姐不是吃素的!近身肉搏,也是強(qiáng)項(xiàng)!
好怪異的招式!養(yǎng)在深閨中的丞相府小姐,竟會使如此奇怪的功夫?眾人都驚掉了下巴。唯有太子爺,眉頭微微舒展,原本冷若冰霜的俊臉緩緩爬上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看來,無憂老頭所言不虛,這女人遠(yuǎn)道而來,命定之?dāng)?shù)不可違矣!
歐陽神醫(yī)今日很衰,有木有?被搶、摔跤、背黑鍋,這些就不說了,栽在君宸墨手里,也不至于丟人到哪兒去!只不過,他的武功竟退步到連一個看似毫無內(nèi)力的女人都打不過了?
想及此處,虛汗直下!歐陽家一脈單傳,祖?zhèn)魑鋵W(xué)萬萬不能斷送在他手上啊!于是乎,某人又是一陣慌張地倒騰,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索~
“公子,您要找的玉露丸在小的身上。”歐陽楚凡的侍童小籠包由遠(yuǎn)及近奔跑而來。他按照公子的吩咐,幫長公主扎針解完毒,循著聲音過來找他家公子,誰知剛到前院轉(zhuǎn)角回廊處,便看到焦灼的公子又在渾身翻遍找丹藥。
看來隨身攜帶的各類藥丸太多,真心不是件好事,著急的時候遍尋不著。不過還好,公子衣衫遍布臟污,滿面浸透狼狽,定是在找玉露丸。每每這種時候,總會用這種藥丸來補(bǔ)補(bǔ)氣。
看到小籠包的身影,歐陽楚凡所受之怨氣終于找到出口,爆發(fā)了:“小籠包!你死哪去了!半天見不到人影!”
“公子~公子,不是你吩咐小的在后堂為長公主施針解毒么~”無奈公子時常記性不好,可苦了這么個白白凈凈,長得有些可愛的小侍童了。
“什么?你是說我娘中了毒?”蘇靜茹得意之色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些許驚惶。中毒之事毫無征兆,來得太過蹊蹺。
太子爺眼中閃過一抹不明之色,看來有人得了手~
不等小籠包回話,蘇靜茹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去后院~太子爺只是望了望她的身影,并未跟過去。而身旁的一主一仆,開始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