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跑開的瞬間,方諾的心里就后悔了。小手上因為沒有了烈焰大手的包裹而被夜晚的涼風吹著,好似那心頭的溫暖都一并吹跑了。
“小諾……”烈焰叫了一聲,起身就追。
他的速度極快,一個躍步就擋住了方諾的去路,正好攔在她面前。而方諾跑的急,又心里酸澀沒看著路,就好似心急著投懷送抱一樣,一頭扎進了烈焰的懷里。
烈焰衣衫半敞,結實的胸膛和有力的手臂收攏成一個狹小的空間,將方諾圈在其中,低頭淺笑看著懷里的方諾。
“你干嘛?”方諾抬頭對上烈焰那深邃的雙眸就是一陣頭暈目眩,平視見他結實的胸肌又是一番臉紅心跳,低頭又見那菱角分明的八塊腹肌,羞的方諾看哪里都不是,一顆小腦袋忽上忽下的亂轉。
“你說我是獸王,我且做些禽獸的事情。不準你走,就窩在這回望峰上陪我吧?!绷已娴故堑谝淮嗡Y?,言語、口氣雖然不見輕佻,卻真的將方諾抱緊在懷里,箍的她一時氣悶,小臉憋的通紅。
“不行啊,師父讓我速速下山,還說三月后的藥神大會有我方家一席呢?!狈街Z一時急了,也不顧著是不是能說的都嚷了出來。
“哦,剛剛說給我找藥去,原來是誆我的?!绷已婺樕亮艘环?,手臂又緊了緊。
“不是啊,真的給你找藥去,順便應了師父的話,參加什么藥神大會的?!狈街Z這才知道,原來烈焰是在套話的。他之前問自己去哪兒,怪自己說的不清楚。
“順便?那順便也帶我去吧?!绷已娴哪樕@才緩和一些。也大概是因為方諾一時著了他的道說了實話,心里暢快吧。
“不行……”方諾才一開口,烈焰的手臂又緊了上來,箍的她腰都要斷了似的,還逼問方諾:“怎么不行了?”
“沒啥不行?!狈街Z怪自己沒有骨氣??伤婀?,不是說古人古板,男女授受不親嗎?怎么烈焰全然不顧,真的毛手毛腳的威脅自己?
烈焰這才放開手臂,改成牽著方諾的小手,說道:“不瞞你說,藥神大會我老早就想去的,只是我非醫門中人,不得席位?!?/p>
“呃!”方諾聽這話有些刺耳,怎么好像自己被利用似的。
卻聽烈焰又小聲嘀咕道:“只是參加者也非至親不能同往,你我之間……”
“你我之間非親非故,要是不讓你進門,我可沒有辦法了?!狈街Z忙著補充道。轉而改成她在前面,拖著烈焰往天門外走。
鹿兒還等在門口,見方諾竟然和烈焰牽手出來,那雙烏溜溜的眼睛有些怪異。又向后看看,正好看到寒昂首闊步的也走出來,不過寒的頭上蹲伏著那只雪貂小白,倒是萌寵一對。
方諾拍了拍小鹿的頭頂,瞥了烈焰一眼,說道:“我們一路上倒是不寂寞了,有人作伴呀?!?/p>
烈焰聽出方諾語氣里的不耐煩,淡笑著看著方諾,也不出聲。只是悄悄的轉頭對著一身羽衣的澈使了個眼色。澈立刻點頭會意,飛身竄上了大樹,幾個起落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諾只看到那只“大馬猴”一跳就上了樹,再看就人影都不見了。不禁在心中感嘆,這猴子還真是靈活。
下山的路彎彎曲曲,但充滿了溫馨的情調。因為烈焰的大手一直都牽著方諾的小手,和她并肩向山下“閑逛”。
兩人頭上是一輪皎潔的明月,身邊是婆娑的樹影,身后還跟著一只鹿、一匹狼,狼頭上還趴伏著一只特別喜歡蜷縮起來睡大覺的雪貂,簡直一個動物園大巡游。
雖然有美男在畔,可方諾的腦子還是不停的飛轉。第一她不明白烈焰為何神神秘秘的幾次都是來去無蹤,現在又突然出現?第二就是不知道他為何一定又要跟著自己?
方諾想烈焰絕對不會是沒有地方可去的,可這樣懶著自己又一定不是有什么惡念。否則以他的身手,動動手指頭就能將自己捏死了。
就算不用他親自動手,要蒼狼把自己撕成碎片都是分分鐘的事情,何必大費周章的和自己攜手下山?
烈焰一直保持安靜,除了過于陡峭的小路會提醒方諾小心之外,基本都是面帶微笑、默不作聲的走在方諾身邊。乖巧的樣子直戳萌點,可那張美的過分的俊臉又讓方諾連偷眼看過去的勇氣都沒有,實在怕看多了心臟病發作。
眼看繞過前面就是百草園的后院,猛然間方諾就看到山彎處有火光亮了起來,還隱隱有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聽起來絕對不是一、兩個人。
“放開啦,或許是我師兄他們巡山的?!狈街Z急著叫烈焰松手??伤乓怀雎暎瑓s聽到那邊傳來問話:“是小諾嗎?”
“啊?師父?是我。”方諾一聽,竟然是師父木靈芝的聲音,立刻答應著。可烈焰的大手還緊緊的拉著不肯放開,方諾眼見那火光已經轉了過來,只得慌忙的把小手連同烈焰的大手往身后一背,怕師父問起來怪罪。
火光跳躍照亮了好大一片,果然是師父木靈芝和師娘燕秋。一同的還有程新師兄和妙翠師姐等好幾個人。
木靈芝第一眼就看到了方諾……她旁邊的烈焰,嘴唇動了動沒有說什么,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美貌的師娘燕秋。
燕秋師娘立刻走上前幾步,叫方諾道:“小諾,你過來,師娘有話和你說。”
“哦,來啦?!狈街Z答應著。背在身后的手使勁摳了兩下烈焰的手心,示意他放手;可烈焰的手卻好像變成了膠皮糖,一直粘著自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