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禎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腳步一下子不穩,險些退后了一步,但她能看到,顧禎禎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得很好,也就是一秒間,顧禎禎的臉上就換上了一副溫婉得體的面具,“好啊,姐,爸媽都盼著你回來呢。”
顧禎禎在回答中,故意避去了何殷正。
她覺得顧禎禎的別有心機讓她煩悶,沒有再接話,便隨著‘陸聿驍’走了出去,兩人剛剛走出顧禎禎的視線,顧梓沫就和男人隔開一段距離,朝著他笑呵呵道,“明天陪我打打殺殺吧。”
形勢大好,她有肚子里的‘娃兒’,怎么還不略勝一招?!
男人先是意味深長地盯了她幾秒,而后弓了弓腰,達到和她視線基本持平的高度,長指撅起她尖尖的下巴,笑道,“看在你長得還不錯的份數上,我勉強陪陪你。”
顧梓沫聽他這么一說,臉部表情頓時耷拉了下來,這男人,還真的一時半刻不能讓她舒心呢。
這個——看臉的世界啊!好狠。
……
第二天,顧梓沫剛剛和冒牌貨踏入家門,就見顧禎禎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而何殷正則是站在顧禎禎的一側,面無表情,眼中無光,臉上還帶著濃濃的黑眼圈。
不用說,不用問,顧梓沫也知道,顧禎禎昨晚跟她分開以后,肯定和何殷正展開了一場惡戰。
她雖然看不清楚戰況,但是成績已經亮出來了。
死渣男,你也有睡不好覺,徹夜未眠的一天啊!
顧禎禎見他們一來,就將大廳傭人都被打發走了,而她的養父養母并不在,恐怕也是顧禎禎的作為,顧禎禎這是想秘密解決?將她肚子里的‘娃兒’消滅在無形間?
見傭人一走,何殷正就急了,跟在顧禎禎的身后,焦頭爛額就解釋,“禎禎,你相信我,我們真的沒有……哎,我們根本沒有發生過關系,這……這叫個什么事兒嘛。”
顧禎禎根本聽不進去,臉上都是傷心,“事實就在眼前,你還狡辯什么,何殷正,你太讓我失望了!”
何殷正見顧禎禎油鹽不進,急的擦汗,轉而就去找顧梓沫,“梓沫,梓沫,你告訴禎禎,這是個玩笑是吧,咱倆在一起后,我都沒有動你一根手指頭的。”
顧梓沫哪能輕饒的過他,她設計的好戲都還沒有上場了。
無視他的糾纏,她傷心的別過臉,將頭靠在‘陸聿驍’肩胛處,故作悲傷道,“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和你分手的那個晚上,你喝醉了,你抱住了我,你還對我坦誠心扉,說你愛的不是禎禎,是我……”
顧禎禎果然被吸引了過來,臉上盡是對這件事兒的不可思議,指責的目光迅疾的就投向了何殷正,何殷正被顧禎禎盯得發毛,可嘴皮卻沒有能力反駁,“不是這樣的,禎禎,你得信我。”
“啪——”顧禎禎哪里聽得進去,一個巴掌就扔到了何殷正的臉上。
何殷正的左臉頰迅速紅成了豬肝色,氣急敗壞的就沖到顧梓沫面前,炸了毛,“顧梓沫,你少給我胡亂說話,你少栽贓我!你這個女人,說謊都不打草稿,我當初真是眼瞎了才……”
“砰——”的一聲,何殷正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被人一腳一拳的踹到了地上,差點還摔了個底朝天。
不用看,擁有這么多超能力的人肯定是‘陸聿驍’。
此刻,‘陸聿驍’正整著襯衣衣領,居高臨下,將所有的輕蔑都投放到了何殷正身上。
兩個男人,一上一下,用著眼神對峙著,只不過,兩人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氣場,一個人眼神輕蔑,姿態傲然,目中無物,另一個人眼神黯淡,里面充滿了發不出來的怒氣和憋屈,神態狼狽。
誰勝誰負,誰高誰低,一眼明了。
顧禎禎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她心里都是不滿的憤懣,憑什么每次顧梓沫領回來的男人都能吸引住自己的眼光,憑什么每次她身邊的男人都這么的不靠譜?!
她從心底就覺得不服氣!
說實話,昨天她在酒店第一眼瞅見顧梓沫身邊的男人的時候,她就被他深深的吸引了。
這個男人,時刻都能給她一種‘金鱗豈是池中物’的感覺。
就像是今天,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褲管筆直顯露著修長健碩的雙腿,分明是最最普通不過的搭配,卻讓他把這身衣服襯托得無上高貴。
有些人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而有些人卻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衣裝,也掩飾不住那份與生俱來的貴氣。這個男人,命格就注定是貴不可言!
昨晚在和何殷正吵了一架后,她整夜都失眠了,腦海當中最多的不是顧梓沫說自己懷孕了,而是不由的浮現出那張俊朗溫潤的臉龐,他掌心的熱度似乎還殘留在自己的手腕上,他抓的那么用力,就連她的骨頭都感受到了疼痛。
他的眼神陰鷙,里面都是霸氣的警告,但她卻甘之如飴,他給她的那種感覺,是其他男人從未給過她的。
整個過程,她都是痛并快樂著,她太想跟這個男人接觸了!
她恍惚其中,浮想聯翩,可院中突然傳來的急促引擎聲卻不得不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完蛋,我該怎么辦。”
想到接下來可能面對的激烈局面,顧禎禎立馬就慌了,局促著腳步抱頭在原地踏了起來。
顧梓沫看著被傭人一人一邊推開的大門,心想這場好戲真是高潮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