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何殷正啟動座駕,但是他那輛奧迪怎么著都不走,她觀察到,前右車輪明顯癟了下去,貌似是被人扎了胎?!
她疑惑的看向‘陸聿驍’,男人輕輕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晃了晃,“黛茜。”
她心里一喜,下了臺階敲了敲何殷正的車窗,見何殷正伸頭出來,故作好心道,“輪胎破了,你這輛破奧迪該換了,看來何公子今晚可以坐公交車回去了,我這邊有一元錢的硬幣,你要不要?”
說著,她就裝腔作勢的從手包里掏了起來,像是真的要賞給他一個一元硬幣。
“你!”何殷正被她奚落了一頓,臉色頓時鐵青,他氣急敗壞的下車,甩上車門,查看了一下右輪胎的情形,又見‘陸聿驍’和顧梓沫都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實在丟不起這個人,便只好招了輛計程車。
見他彎腰上車坐好,她還是忍不住跟過去,和他搭了幾句話,將‘陸聿驍’的身份抖了出來,給他最后一擊,“你不想坐公交車的話,我可以讓陸聿驍送送你的。”
“陸聿驍,你?他?”何殷正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珠子都差點因為驚訝給掉了出來。
他早就感到來者器宇不凡,身上的氣場也能壓死人,只是他沒有想到,來者的來頭竟然是這么的不凡!何殷正心里又是一陣挫敗,他處處都輸給了那人,再也沒有翻身仗了!
更可氣的是,他還財大氣粗到,為那瓶近兩萬的紅酒買了單!
“嗯,你沒聽錯。”如意料中那樣,她看到了何殷正眼里的挫敗和失落,她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也不再多做什么,蔑然的朝他淡淡一瞥,隨手替他招呼計程車司機到,“師傅,你趕緊載他走吧,嚴重雙重人格的病人不適合在夜間長時間停留。”
“你——”何殷正還沒來得及放狠話,就被計程車司機載走了。
她得心所愿,暗自深吸一口氣,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靈眸轉向后面那個男人——
他依舊站在臺階之上,此刻正背對著她的方向,修長結實的雙腿穩穩地站在上面,僅一個背影,就給人以莫名的壓力!
想到這里,她更覺得,自己稱呼她為‘冒牌貨’是合理的了,這個男人,氣場與生俱來,和他相處,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就像是束之高閣的名貴貨品。
她走過去,輕咳了幾聲,‘陸聿驍’這才回過頭來,睨了一眼滑走的計程車,低頭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用著同樣極好聽溫潤的聲線,挑眉問她,“為了這么個男人值得嗎?”
值得不值得,這個問題,顧梓沫想過不下十遍。
少時看《仙劍一》,彩依的回答是——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現在回想起來,她依舊覺得這答案精妙。
她一頭栽進去,心甘情愿,甘之如飴,哪存在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問題,她這種笨蛋遇到何殷正那混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吃虧!
“值不值得不關你的事,我支付給你今晚的出場費,咱們錢貨兩訖!誰也不吃虧!”她不想跟他談論心事,只想用錢來打發他。
他卻微微一笑,淡然的啟唇說了個數字,顧梓沫差點以為自己幻聽,立馬激動地跳腳,“這么貴!你搶錢啊,你外強中干,名不副實,實際產品和圖片不符,可不能漫天要價,這不符合行業規范!”
他聽著,卻沒惱怒,嘴角微彎,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那雙充滿陷阱的眼睛瞥過她的臉,悠閑一句,“這已經是最低標準,至于是不是外強中干,你完全可以去哪里測驗下。”一身狂野之氣的男人嗓音低沉危險,用目光灼熱地侵略她!
說著,男人的手指曖昧的戳了戳對面的酒店。
顧梓沫的雙頰驀地飛上兩抹彩霞,她被只見了一面的男人給調戲了!
她真有這么衰,每個人都能來欺負她嗎?不行,她一定要扳回一城。
美目流轉,學著黛茜的樣子撥了撥自己的長發,無謂的聳聳肩,嘴角勾起嬌艷的笑,“那好啊,求之不得,反正你長相尚可,跟你出入酒店也不算丟面子。”
‘陸聿驍’有點被雷到。
表面上看,她一只細皮嫩肉的小白兔,任他宰割賺便宜,卻誰知,小白兔搖身一變,變成了擅長撥算盤的兔子精。
她就像是深藏不露的妖孽啊,把陪陌生男人睡覺看成樂事不說,還說的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經!
這需要訓練多久?
他倒要看看這兔子精還有什么花招!
‘陸聿驍’的嘴角隨即勾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好的將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遮去。
兩人達成一致,一前一后就往對面的酒店走去,剛剛走至前臺,顧梓沫的腳步就隨之停滯了,嘴角原本挑起的笑容一時也僵在了臉上。
“走吧。”男人嘴角一彎,故作親密的走到顧梓沫的跟前,攬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兒。
觸手的溫軟惹得他高大的身軀一震,這小女人看起來挺纖瘦的,摸起來倒挺有感覺。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其實就是摸著心安。
腰間傳來的溫熱觸感使顧梓沫不自在起來,再看往迎向他們的那人,她更覺不適,她倒是沒有料到,會在這里遇到自己的妹妹顧禎禎。
顧禎禎穿著一件黑色裙裝,顯然是在工作中,顧禎禎一向是乖乖女形象,在工作中也不例外,很合身的一套黑色裙裝,很合規矩。
顧禎禎在這家酒店實習,偏偏她就這樣撞到了槍口上。
眼看著顧禎禎往這邊走來,她立馬計上心頭,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男人,還故意大聲的說,“咳……我說,你磨蹭什么,趕緊選個房間,咱們立馬開房去!”
“見過急的,沒見過你這么急的。”‘陸聿驍’微微低頭,薄唇幾乎貼在顧梓沫的耳朵上,俊朗逼人的臉上全是正經,仿佛這曖昧調戲的話根本不是他說出來的。
這話,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男人削薄的唇瓣噴灑出的濕熱氣息落在顧梓沫的耳際,惹得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心神突地就晃了一下。
嘶……
這廝……
一定是因為她很少與其他男人相處,所以才會被他蠱惑了心神的。
一邊勸慰著自己,顧梓沫心里暗罵,這廝分明是趁火打劫,存心拿她看笑話的!
可介于顧禎禎還在一旁看著,她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繼續演下去。
顧梓沫忍住渾身的不自然,目光迎向他,眼中閃著倔強,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語氣充斥著調侃,“遇到個你這么個外強中干的坑錢貨,我今個兒算是倒大霉了,我這是急著給你驗明正身,也好讓你心服口服。”
“是不是外強中干,干了之后才知道。”男人的眉眼間盡是笑意,狹長的眸子瞇了又瞇,緊盯著女人粉撲的小臉蛋兒,聲音已經趨于沙啞,透著低沉的性感。
說話間,長指還故意在顧梓沫白花花的大腿兒上捏了一把。
倏地,顧梓沫的臉蛋兒上燒透了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