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拿掉孩子,現在就請你表態,給我和孩子一個交代,如果你不能令我滿意,我現在就去登報,讓何家聲名掃地!”
“你,你……”何殷正被逼到說不出個完整的話來,“你荒唐!你栽贓!”
“你說吧,你隨便說,任憑你怎么說,都挽回不了什么!你要想好,若是你要是把我給逼急了,小心我現在就到何家院子里繞一圈,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腳踏兩只船,是個不折不扣的負心漢!”她口氣錚錚,勢要將何殷正逼到墻角!
若放在顧禎禎在的時候,何殷正的腰板肯定能硬起來,畢竟‘白蓮花’顧禎禎太善于打純潔牌、感情牌了。
但眼下的情況是,顧禎禎不在,何殷正必定城門失守,果然,聽她這么一說,何殷正生怕傭人聽到,忙不迭的匆匆忙忙的試圖要捂住她的嘴。
她退后一步,避開何殷正的觸碰,冷嗤一聲,“何殷正,早知道害怕,當初就別干那些不知廉恥的事情!”往日的感情,已隨著何殷正步步的無恥而被揮霍殆盡,她何須對他留有情面!
何殷正又慌又忙,雙手蹭在褲管上擦了又擦,趁著顧梓沫不注意,驀地就出手攥住她的小手,“梓沫,梓沫,我們當初是那么的好,我到現在都難以忘懷,梓沫,要我們重新開始吧。”
她措不及防,下意識的就想要甩開他,但真正要動手的時候,卻換了心思,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美眸瞥他,“你說吧,你繼續說啊,我聽著呢,我就像聽聽,你還能說出什么惡心的話來,更想替禎禎看看,你的人品有多么的卑劣!小人一個!”
何殷正臉色瞬間煞白,牙根緊緊咬合,看向顧梓沫的眼里盡是陰霾,他抓著顧梓沫的手非但沒送緩,反而更緊了。
顧梓沫深深的感受到這種壓迫,何殷正肯定恨死她了,這人渣已經接近喪心病狂的地步了,非但沒有一點悔改之心,還變本加厲了!
她剛想要發難,就見另外一雙大手按到了何殷正的手踝上,緊接著,她聽到細碎的‘咯吱’響起,就見何殷正開始齜牙咧嘴,臉上盡是難掩的痛苦。
男人黑眸淺瞇著,鎖著眉頭,仿佛壓根兒沒聽見何殷正的痛苦呻吟,手上的力道還是不減分毫,他掀唇道,“給你指條明道,現在就去顧家,當著顧家所有人的面,跟梓沫誠心道歉,附帶著在明天的報紙頭條上來一個道歉聲名。”
何殷正痛得額頭上直冒冷汗,不得以答應下來,男人這才放開手,語帶輕蔑道,“連這點小痛都承受不住,恐怕何家要敗在你手里。”
“你——”何殷正氣得抓狂,卻迫于情勢,只能將話咽到嗓子眼里。
一行人趕赴顧家,何殷正從頭至尾都沒敢造次,‘屈尊’給顧梓沫道了歉,到了后處,還幽咽的哭了起來,十足的小娘們架勢。
顧梓沫為此不齒,何殷正這哭,并非是因為對她的歉意,而是因為她將他的自尊都踩到了腳底,有些事情,渣男永遠不會懂。
一陣極低沉的男聲噙著笑從頭頂后方傳來,帶著說不出來的男性勁道,惹得她脊椎骨一麻,她不得不由衷暗嘆,冒牌貨的一舉一動都非比尋常。
她就是見不得他那么耀眼,那么得意,使壞的故意用胳膊往后搗了他一下,“笑啥笑?嚴肅!莊重!”
末了,她也忍不住笑了,心花正自蕩漾,就見傭人急匆匆的跑進來,說是有位陸少來接大小姐。
顧夫人起了疑,繃著臉問傭人,“陸少就在這里做客,怎么會又有一個陸少?你說清楚,外面是哪個陸少?”
“來人聲稱是陸聿驍。”傭人小心的看了一眼屋里的另一位陸少,恭敬又膽顫心驚的答。
顧梓沫一怔,臉上的笑意早就僵住,心底有個棒槌‘突’地一下就跳了出來。
正品陸聿驍,來了?
還要跟冒牌貨撞上?
在這個差點大獲全勝的時刻,怎么能說穿幫就穿幫呢?!
“陸——聿——驍?”男人在她頭頂后方,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個名字,言語里頗有玩弄的譏誚意味。
顧梓沫覺得眼前一片黑鴉飛過,青天白日變成了黑云壓城!
上帝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存心看她的笑話,難道她就要白白受人笑話不成?!絕對不行!
她強令自己鎮靜下來,不等眾人有所行動,就抬腳往外飛奔而去,中途有何殷正攔她,她想都不想的就用高跟鞋狠狠的踢上他的小腿肚。
尼瑪,敢擋姐者,死路一條!她要去把正品陸聿驍消滅于無影之中!
末了,她只聽到被踢傷的渣男在她身后很沒有出息的哼哼唧唧幾聲,等反應過來,身子已經奔到了前廳,她仰天呼了口氣,又再接再厲的奔到門口。
一路順暢!
可到門口看清形勢,她卻傻了眼!去他媽的陸聿驍,門口連個鬼影都沒有!
雖然鬧了個笑話,但也算是有驚無險,她就想反身,就見‘陸聿驍’到了她的身后。
她瞧著他,心里心虛的說,“上天庇佑,不是真的來了,你說,是不是傭人來試探我們,要是這樣的話,我們中計了?!”
男人搖頭,“應該不是試探,不過,我還真想見一面這個真正的陸聿驍。”說著,他的眼神望四周逡巡了下,貌似想找到一點那人的蛛絲馬跡。
顧梓沫沒有多想,下意識的反應就是白了冒牌貨一眼,很不以為然的說,“假的就別跟真的見面了,免得起沖撞。”
男人聽了這話,臉色微變,倏爾轉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須臾后就將視線投向花叢掩映處,眼神微閃,倏爾唇角染笑道,“我是陸聿驍,你信嗎?要你信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