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邊說,一邊指給她看,“雖然你附注的是其他人的聯(lián)系方式,但是賬戶主人是沒法更改的,這個賬戶和你的qq號綁定了?!?/p>
“哦,我qq前陣子被盜了,這人一定是整我呢吧,這年頭盜號的忒多了?!边@男人怎么會有她的qq號?還真是……神通廣大!
‘陸聿驍’卻笑容不減,一派的淡定從容,“我跟黛茜求證過,她說你的qq賬號設(shè)置了多重保護,安全的很,而且最近她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賬號被盜的任何跡象?!?/p>
顧梓沫終于明白紕漏出在哪里了,沒辦法,碰上了豬一樣的隊友,黛茜一直覬覦這男人的‘美色’,肯定把她的事情全部跟他說了。
男人見她發(fā)愣,并沒緊逼下去,這并不是紳士所為。
他反而做出作勢起身就要走的姿態(tài),“那算了,你可以另外找人假扮陸聿驍,這個我沒意見?!?/p>
他要罷工?!
顧梓沫瞬間驚恐了,他前腳一邁,她就迅疾的伸出了爪子,以倒貼的姿態(tài),狼狽的掛到他手臂上,“你再幫我一次吧,要是我找別人的話,就只能跟他們解釋說陸聿驍整容了,還整殘了……”
他低頭看她,嘴角抽了抽,神色很不一般。
見他至少肯為她停住腳步,她連忙趁勝追擊,大打感情牌,“你看我多可憐啊我,我是個無依無靠的孕婦,還被前男友拋棄了,你忍心丟下我一個人么?”
男人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眼睛瞇著,“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只要你履行承諾?!钡芍歉钡◤娜莸男θ?,瞧著他那副滿腹把握的姿態(tài),她竟有一瞬間的晃神。
眼下的情況是,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男人,竟然一直要求跟她假結(jié)婚?!
雖然她一時想不通,為什么這個假貨這么費盡心思的纏著她,但眼下為了穩(wěn)住他,她明智的采取下策了。
“霸王條款我不干!不準(zhǔn)亂收費!如果你答應(yīng)以上兩條,我就簽字!”
“一律沒有?!蹦腥擞謴纳砩夏贸鲆环菸募莞?,打開后遞到她面前,“為了表示雙方的誠意,為了讓雙方心里都有個底,咱們都得簽個字?!?/p>
她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全過程,就這么一小段時間里,他已經(jīng)從身上取出了三張紙,而且每張的時機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
尼瑪,他這口袋絕壁是偷了哆啦a夢的!小偷!
現(xiàn)如今在她手心里的,應(yīng)該見過的最粗制濫造草率了事的合同,只有龍飛鳳舞的幾行大字,男人的書寫歷來和女人不同,她看了一行就覺得頭痛。
心里又因為真正的陸聿驍而覺得添堵,索性兩眼一閉一睜,在落款處隨便就劃拉了幾筆:顧梓沫。
兩人簽妥,她目不轉(zhuǎn)睛看著男人將合同折好放回到口袋里,又隱隱覺得哪里有環(huán)節(jié)不太對勁,剛想出一點眉目來,就聽到頭頂有嘩啦的聲響傳來。
“小心!”男人緊急道。
下一秒,顧梓沫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已經(jīng)被他抱在了懷中,她的背后貼著他的胸膛,哪里已經(jīng)有了急劇跳動的節(jié)奏,她神思恍惚,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分不清這是因為尷尬的肌膚相親,還是突然而至的意外。
他成熟的男性氣息直接沖擊著她的感官,他擁著她的手臂有力而窒息,她幾乎無法動彈。
一張張的玻璃砸到了他們的身旁,四分五裂。她的身子被他推開了下,他沁涼的手指撥開她臉上凌亂的發(fā)絲,直視她的眼睛,微微抿起嘴角,“受傷了沒有,身上有沒有疼的地方。”
她茫然四處,看向碎玻璃的位置,那里剛好是她剛剛站的地方。
她抬頭望了望上面,原來是三樓年久失修,玻璃脫落,她活動了下身子,覺得問題不大,恍惚的搖了搖頭,“我很好,我沒事。”
心里卻是一陣后怕,若不是這男人將她抱在懷里,她恐怕會被這些玻璃刮得毀容。
看她注意力有些渙散,男人擰了眉,將她拉到街道中間,用力握了下她的小手,“現(xiàn)在沒事了,別擔(dān)心?!?/p>
“哦?!彼皖^,看向他握著的自己的手,眼神滑過他的胳膊,卻愣了下,“你流血了?!?/p>
男人點了點頭,“被玻璃割到的,皮外傷,問題不大?!?/p>
“那我們?nèi)メt(yī)院?”傷患最大,她需要征求下他的意見。
他搖了搖頭,“這算工傷,你得親手給我包扎下?!北〈綔\淺擦過她的唇邊,語氣染笑。
“你——”她狀似嘆了口氣,“你真的敢讓我包扎嗎?不怕疼死?”
“去藥房?!蹦腥丝绮较蚯?,并不介意。
顧梓沫沒辦法,只能跟上去,為他鞍前馬后。
買了些繃帶和藥水,她親自為他服務(wù),非常小心翼翼的掀開他的襯衣袖口,小臂上的傷口就露了出來,乍一看就有點讓人難以接受,再一看,上面竟然還有舊傷的痕跡,新傷加舊傷,有點觸目驚心。
她先弄了藥水,給他消毒,然后再給他纏上繃帶,整個過程,她都咬著唇,一言不發(fā)。
“你是不是覺得特感動,都不后悔跟我簽合作合同了?”男人挑著眉,很自然而然的說道,甚至里面還帶著點調(diào)侃。
她的身子因他的話顫了顫,這個男人,每次都能戳中她的心事,令她抓狂令她憂。
就在剛剛,她真的有過那個念頭,只不過現(xiàn)在——
這些念頭全因他這句話煙消云散了!“一點都不感動,你手臂上還有舊傷呢,我一看就知道,你屬于不怕疼的那種!”她別開眼,硬著嘴皮道他。
她的眼神飄飄忽忽,一直沒有焦距,耳朵里也一直沒有聽到他的反駁,她只能轉(zhuǎn)頭去瞧他。
只見他的目光直視著前方的車流,聲音亦平平的聽不出喜怒,“是啊,我不怕疼,某些人怕疼?!?/p>
她費解的看著他,總覺得這時候的他,就像是厚重的一本書,里面該藏著很多故事,就像第一次見面,她抓住他的胳膊的時候那樣,他好像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故事。
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