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沫小臉上的表情霎時僵住了,她第一反應就是支開自己曾經的養母,跟養母低語了幾句,養母就挪步去了自己屋里。
見養母走開,她呼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讓養母知道自己在顧家發生的那點亂七八糟的事兒。
瞧著這男人的俊眉朗目,她心道一聲變態!
上次都那么朝他那么發話了,他竟還追來了!
臉上笑意稍減,但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無他,和顧禎禎的對抗,讓她練就了一身‘裝’的本事!
沒有好氣的反問他,“好聚好散,咱倆都分道揚鑣了,你還來這里折騰干嘛!”
她的目光隨之轉向村里的夜幕中,采石村可不好來,再加上剛剛有雨,不說村外,就是村里的山路也泥濘著不好走。
果不其然,她看到男人的黑色皮鞋上已經沾滿了泥垢,早已看不出皮鞋原來的質地和光澤。
男人臉上染滿了笑意,從見到她那刻起,他的心情除了興奮還有驚喜,剛剛她操著那口家鄉話,可真讓他覺得新奇。
男人的心情很好,唇角輕勾,不咸不淡道,“你那是單方面的分手,我沒同意?!?/p>
顧梓沫不想看他欠揍的表情,徑直道,“單方面的分手也是分手!”
“我們是有合同在先的,我必須是你的假新郎?!蹦腥藚s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里竟然有點無辜和怨憤。
顧梓沫有點目瞪口呆,這男人的眼神變異了么!
而面對他有點呆萌的眼神,她有些無措,看著他,不知道說點什么好,也眼見著他又要掏那勞什子的合同,她急了,伸出手去按住他的胳膊。
裝作毫不留情的樣子,干凈利落的耍賴道,“不準掏合同!我現在完全沒有必要為了氣何殷正來搞假結婚,合同的前提條件不成立,那張合同作廢!”
本以為男人會抓住那張合同不放,結果男人卻轉移了焦點。
他表情很坦然也很輕松道,“我沒有逼著你結婚的意思,要結也是以后,不過現在你總要收留我吧,讓我進這個門吧。”
陸大少很腹黑,暫時不要求娶媳婦進門,先要求進媳婦的門。
顧梓沫沒想到他會這般順從,訕訕的放下了按住他胳膊的手,至于他的提議,她想了想,側了側身,讓他進來,“進來吧。”
要是他回程路上遭遇個滑坡泥石流的,她會愧對自己的良心。
男人進了門,倒是反客為主,大搖大擺的在前面走著,在這貧瘠的農家小院里,竟然還走出了領導人的氣場來。
她暗自腹誹此人風騷,忍不住輕咳兩聲,沒好氣的提醒他,“喂,你知道哪里是哪里嗎!”潛臺詞是,你最好乖乖別亂跑!
男人轉頭,表情似無辜又似無助,“我只是在找洗澡的地方?!?/p>
顧梓沫瞧著他這樣,霎時就笑了,來到這采石村,這男人就成了生活不能自理型的,她心里好不得意。
揚了揚臉,她走到一個房門前,推開門,“這是我的房間,你進去等著,別亂跑,我去給你弄盆水來,你自己用毛巾沾著擦擦身子?!?/p>
男人怔愣了數秒,隨即才反應過來,無辜的扯了扯唇,一臉認真的看著她,應聲道,“好。”
顧梓沫看著他臉上出現的微妙表情,心里一喜,心想這男人的智商肯定在剛剛捉急了,‘毛巾沾水擦擦身子’就是‘洗澡’,這很難理解嗎?
她一派輕松的去弄了一盆水,然后連同毛巾端到自己的房間里。
“你在這里洗吧,我在外面逛逛,不會打擾你。”
男人盯著那盆水琢磨了半天,還是沒有動,似乎心里在計算著怎么用這么一小盆水擦完整個身子。
“采石村缺水,這已經很不錯了?!彼琢怂谎?,從自己房間走出來。
只不過走出來那一刻,她心里就對他泛起了濃濃的同情,那男人的小無辜眼神,呵呵,以前還沒有瞧過呢!
顧梓沫在外面無聊的抬頭望著天空,一個星星也沒有,連月亮都沒,她只能抱臂在院子里轉了幾圈,轉了不久,她就注意到自己房間的門微微敞開了,她心想他一定是洗完了,便推門進去。
暈,‘陸聿驍’正在換衣服,她愣住了。
聽到動靜,男人轉過身來。
顧梓沫看著眼前的精致,只覺得一陣血沖上頭頂,怎么樣也擋不住這強烈的視覺沖擊。
男人寬闊的肩膀披著一件薄襯衣,扣子都還沒有扣住,在不明不暗的光線下,他健美的胸肌有棱有角,八塊腹肌呈現完美的扇面。
結實,精致,又有彈性,足夠的賞心悅目。
視線慢慢下移,眼神不可避免的游移到了他的臀部,尷尬,真的全部看到了,一點都不落,而她的床沿上,正攤著他的衣物,尤其是他那條深藍色的內褲,尤為的惹眼。
她的臉,無可避免的紅了!
沒等她躲閃,男人已經轉過去,聲音平平卻透著譏誚,“還滿意你看到的嗎?如果滿意,請打十分。”
被他這么一問,女人心里立即憤憤,嘴皮上逞能道,“胸肌比女人的還大,第三物種,差評,零分!”
說完,她便‘砰’地閉了門!
走出去的時候,心里卻默默評價,沒想到他穿著人模狗樣的時候顯得清瘦,但脫了衣服卻像野獸一樣兇悍,天,要是哪個柔弱的女人被他壓在身下,豈不是會喘不上氣來?!
似乎沒等多久,男人便打開門,招呼她進去。
她隱隱覺得不對,剛剛進門,見他此刻端坐在她的床上,她就知道,是哪里不對勁了。
鳩占鵲巢……妥妥的。
“一起睡?!蹦腥伺牧伺呐赃叺拇蹭?,恰似正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