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三步并作兩步,往樓下奔去,只是到了樓下,她茫然四顧,一點兒也尋不到他的身影。
拽了個人問,才得知警車往西路上走了,她連句謝都沒來得及道,就連忙往那邊奔。
腳下一個不防,就被路沿石給絆倒了。
手肘著地,緊接著就是火辣辣的疼痛感襲來,她屬于那種不能忍皮肉痛的那種,在這方面,她一向嬌弱的很。
只是此時,她根本顧不上疼痛,自己爬起來就往西路沖。
卻是剛一站起,便只覺后腦被一只手輕輕一按,整個人便毫無防備的靠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她一怔,抬起手想要推開他。
他的手便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制住她要進行的動作,然后迅速拉開她的衣袖,觀察起她被磕傷的手臂。
他身上獨有的青草香環繞在她的鼻間,男人的聲音里夾帶著幾分嘆息,“疼嗎?”
顧梓沫放下衣袖遮住那片狼藉的肌膚,“還好。”
抬起眼觸到他有幾分不悅的眸光和微皺的眉宇,她一滯,忙要轉開臉,他早就料準她的動作,驟然扣住她的腰不讓她逃開,垂眸道,“不要逃,那天的事情,我會選擇性的忘記,顧梓沫,你記住,我只會記著你的好,所以,你在我面前,不要有任何的包袱,你也休想擺脫我!”
說著,他的手再度覆上她的后腦,將她按在懷里,溫和的聲音帶著幾分心疼和安慰,輕嘆著在她耳邊說道,“疼了的時候,就跟我說,需要幫助的時候,也跟我說,不想堅強的時候,也要考慮跟我說。”
昨日的事情,他心里沒有隔閡是假的,這女人的心思,他也未能猜不透,只是——
誰讓她是顧梓沫呢,既然這樣,她就有在他面前縱容的權力!
她知道他間或的霸道,并沒有逃開,只是靜靜的享受著這個無法抗拒的懷抱,溫暖而充斥著獨屬于他的青草香。
她很希望,這個懷抱,從今以后只為她敞開,只是她需要顧忌的太多,她至今還沒有肆意的資本。
銘瑄,再等等,再多等我一會兒,給我時間。
她在心里悄悄的說。
在聽說他出事的那一刻,她比誰又緊張,正是因為這樣,她更加確定明白自己的心意。
男人抬手拂開擋在她額頭與頰邊的已凌亂不堪的發絲,垂眸唏噓,“你還是沒有全心全意的相信我,所以你還對我有所保留,不想把那個位置給我,只是梓沫,你該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也不知道是手肘處的疼痛,還是被感動著,她的眼圈已經紅了大半,稍稍推開這男人,和他隔開一段距離,用力吸了吸鼻子,鼻音極重的沙啞的關問他,“我以為你被警察帶走了,他們沒把你怎么樣吧。”
男人眼眸中帶笑,自信滿滿,“他們還不敢把我怎么樣,倒是何殷正比較慘。”
她聽著,笑出聲來,何殷正不當畫家,偏偏來當行為藝術家,活該被懸在半空中搖晃,被嚇到屁滾尿流。
短暫的歡笑后,她低了頭,心里不住的攛掇著,接下來該怎么開口。
男人見她這樣,些微的嘆了口氣,道,“顧梓沫,我對你說了那么多,你沒有什么話跟我說嗎。”
他已經為她避去了昨日的尷尬,可她卻一直沒有對他有所表示,顯然這讓他挫敗。
她一頓,抬起臉對上他帶著幾分無奈的視線,又覺尷尬,臉上飄起片片緋云,訥訥啟唇,“你沒事就好,我走了,該上班了。”
她現在是領著錦繡化妝品公司的薪資的人,總不能不明不白的擅離職守。
他看著她臉頰上的緋云,瞬時就笑了,笑的溫柔雋永,最后又笑的有幾分縱容和無奈,“好吧,我妥協,我投降,不過,你若是有話要跟我說,現在還有機會。”
又怕她真的走掉,話落的瞬間,她握在她手腕上的手輕輕一收,便赫然將她再度拉進懷里,直接攬住她的腰將她牢牢圈在懷中,俯首便吻住她緊抿的唇瓣。
顧梓沫忙后退一步避開他的唇,“我,我要上班……”
話還沒說完,他驀地擰眉,一把重新撈過她的身體,“這個比上班重要,我的心意放在哪里,比你上班更重要得多!”
再度覆上的火熱的吻漸漸代替了之前的耐心,迅疾的撬開她的牙關。
溫熱的手掌撫過之處,撩起陣陣溫柔的直觸心底的火焰,一點一點讓她潰不成軍。
他的吻霸道強硬,不似從前那般夾帶著技巧,這一次,只是用著力道,一味地深入,再深入。
顧梓沫只覺得窒息,嬌柔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就往后躲,一直退靠到了旁邊的樹干上,再也無處可逃。
男人如愿將她柔軟的身子壓到了樹干上,他窮盡技巧,細膩的纏著她。
顧梓沫剛剛從窒息的痛苦中解放出來,即刻跌落到這溫柔纏綿的漩渦里,兩邊懸差太大,她一下子就有種漂浮在云端的感覺。
在這種溫柔中,她旋轉著,越陷越深,茫然不知所措,幾乎不知道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