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舂丫不可置信。
“生意不是好起來了嗎?袁公子,你不能這樣做,不能!”
袁公子呵呵冷笑,“生意好起來了,哼,我投入那么多銀子,這點收入,就想打發我?”
真真是癡人做夢。
想他瞧上這幾間鋪子許久了,卻一直苦于沒有機會,讓那老太婆出手,如今可好,舂丫送上門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袁公子,你當初不是這樣子說的!”舂丫急呼。
心里是又驚又懼,又悔又恨。
小手握拳,手指甲嵌入手心,生生的疼。
“哼,警告你,給你五天時間,帶著你奶奶給我搬出去,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做出點什么來,呵呵呵,呵呵……”
袁公子說完,陰沉沉笑了起來。
囂張的帶走小廝離去。
舂丫身子一軟,癱坐在地。
徐奶奶在袁公子走了之后,走到舂丫面前,蹲下身,“舂丫,你告訴我,你到底背著我做了什么?”
舂丫臉一冷,“你是親奶奶嗎,我都這般了,你不安慰我便罷了,你還來質問我,你怎么不想想,我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為了哥哥!”
舂丫越說越委屈。
她哪里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袁公子的心這么黑。
徐奶奶被舂丫嗆聲的說不出一句話,愣愣的看著舂丫。
舂丫爬起身,一邊哭,一邊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這下子要怎么辦,怎么辦?
徐奶奶看著舂丫的背影,忽地想起什么,忙起身,朝房間里走去,翻箱倒柜。
越找心越冷,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舂丫走了進來,“別找了,房契,我當初拿來和袁公子做交換條件了!”
徐奶奶看著舂丫,淚流滿面,感覺心一陣陣絞痛,天都要塌了一辦,看不見光明,看不到未來,好一會才嘶啞哭出聲,“造孽啊,造孽啊!”
當初,若不是她嫉妒,處處挑唆著舂丫,那里會演變成今兒這個樣子。
鋪子若是真落袁公子手里,她們便無家可歸了。
不行,不行。
徐奶奶忙抓住舂丫,一下一下打在舂丫身上“你這死丫頭啊,真真是作死啊,沒有了鋪子,我們吃什么,住什么,你哥哥拿什么來做交束脩!”
舂丫任由著徐奶奶打,死死咬住嘴唇,眼淚流個不停。
她后悔了,后悔死了。
可后悔有什么用,世間壓根沒有后悔藥賣。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
終歸是自己的親孫女,饒是徐奶奶有了要把舂丫打死的心,也不能真把舂丫打死,“舂丫,舂丫,你去求求袁公子,這鋪子可是我們的命根子,怎么可以給了他,叫他把房契還給我們,如若不然,我就去衙門報官!”
報官……
舂丫想著,如果不行,就真的只能去報官,滾頂板,以此證明她被袁公子欺騙了。
可,沒有強大的靠山,誰愿意給她撐腰……
迎喜,迎喜,安迎喜。
舂丫想到,安迎喜和蘭家的關系,如果安迎喜愿意幫她……
想到這里,舂丫連忙跑了出去。
“死丫頭,你做什么去?”徐奶奶低呼。
舂丫聞言,停住腳步,“去死!”然后快速跑了出去。
徐奶奶看著舂丫背影。
癱坐在地,“造孽,造孽啊!”
安記。
忙完了店里的事兒,安迎喜清洗之后便給宇文鈺念書。
從資治通鑒到一些武俠小說。
從一次偶然,發現宇文鈺聽書會睡著之后,安迎喜恍然大悟了什么,念的書慢慢的變成自己喜歡的。
安記外。
舂丫已經等了許久。
安記早上賣了早飯后,會關門休息,中午也是,舂丫在等安記開門。
可等得她望眼欲穿,安記還是不開門。
想了想,舂丫索性去后門。
卻見后門也關著,心有不甘,抬手,在門上狠狠敲著。
“咦……”
安迎喜錯愕,放下書,起身走了出去,宇文鈺亦醒了,眉頭微擰。
屋子外,劉公公示意侍衛去開門。
“你誰?”
舂丫看著面前一身黑衣,威武肅穆的男子,嚇了一跳,結巴道,“我,我找安迎喜!”
“安姑娘正忙,你到前面去等!”說著便關了門。
安姑娘?
這般尊稱,想來安迎喜又遇到權貴之人了,舂丫嫉妒壞了。
為什么,為什么安迎喜總能遇上貴人,而她總是遇人不淑。
不公平,不公平。
舂丫想著,又繼續敲門,而且敲得很重。
“劉爺……”
劉公公看著安迎喜,“也不知道是哪個不懂事的,這般胡鬧!”
“我去看看!”安迎喜說著,邁步走去開門。
第一眼見到舂丫的時候,安迎喜差點沒認出來。
面色慘白,面容憔悴。
“舂丫,你不該來這里的!”
舂丫看著安迎喜。
幾日不見,安迎喜又漂亮了,整個人更是精神煥發,神采奕奕。
忽地,舂丫撲通跪在了安迎喜面前,“迎喜你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