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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悠悠田園藥草香

028王氏上門

王大石靜靜地站在門外,怔怔地發(fā)呆。

如果他愿意,他也會有一個溫婉賢淑的妻子,幾個活潑可愛的兒女。只是,當(dāng)他在李長順的婚宴上看到徐氏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這輩子是不可能擁有那樣的美好了。

“王大哥,來了怎么不進(jìn)來呢?”還是徐氏先發(fā)現(xiàn)了王大石,連忙起身,擦干手,給他端板凳,“來,坐?!?/p>

“呃,不了?!蓖醮笫B忙擺手,臉上有一絲尷尬,“我、我就是來跟你說聲對不住……”

徐氏的臉上也浮出一絲尷尬,垂眸道:“不是王大哥的錯。”卻也沒有再喊王大石進(jìn)來坐。

出了這樣的事,王大石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以后徐氏會心生芥蒂,與他疏遠(yuǎn)。他沒有別的奢求,只求能夠站在徐氏身邊,在她有需要的時候伸手,他就心滿意足了。

看徐氏的樣子,畢竟有些介意的。

王大石有些難過地嗯了一聲,站在那里,不知道說什么好,卻也不想就此離去。

徐氏更加覺得尷尬。想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請他進(jìn)來,卻又擔(dān)心別人說三道四;如果不請他進(jìn)來,又顯得刻意,更易落人話柄。

李蕓忽然插嘴,打破了尷尬的氣氛:“王大叔,你的牛車還能坐得下人嗎?明之軒想要去買東西。”

“啊,啊??梢缘模僮鴥蓚€人都沒問題?!蓖醮笫闪丝跉?,將目光轉(zhuǎn)向明之軒,“明先生想要買什么呢?”這話可問可不問,他沒話找話說,分明就是不想走。

徐氏也松了口氣,默默地回到井邊,繼續(xù)洗衣服。

明之軒似笑非笑地看了李蕓一眼,見她利用完自己,連感謝的目光都沒有一個,心中暗自發(fā)牢騷,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聰明又脾氣倔強(qiáng)的女子更難養(yǎng)。

“王大叔是吧,喊我之軒就行了。進(jìn)來坐著說話吧,咱們爺兒倆聊聊?!泵髦幾叩桨宓是?,親切地拍了拍。

李蕓翻了翻白眼,對于明之軒的自來熟,十分的不以為然。

王大石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進(jìn)了院子,在明之軒身旁坐下來。

“我想買些筆墨紙硯,買幾本書,再買些衣衫鞋襪,就是不知道鎮(zhèn)上哪兒有賣的?!?/p>

“你這就問對人了,我對鎮(zhèn)上最熟了,我來慢慢跟你說……”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天,不過,兩人的心思都不在聊天上。王大石的眼睛總往徐氏身上看啊看,明之軒的目光總在李蕓身上轉(zhuǎn)啊轉(zhuǎn)。

有時候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各自露出“你懂我懂”的神秘一笑。

“對了,之軒,你想在哪兒起屋子,告訴王大叔,到時候王大叔來幫你起?!?/p>

明之軒指了指李家院子旁邊的空地:“我覺得這兒就挺好。站得高看得遠(yuǎn),空氣清新,我喜歡?!?/p>

“行!”

“不行!”

王大石與李蕓同時開口。

王大石看了李蕓一眼,拍了拍明之軒的肩膀,意味深長道:“要努力?。 ?/p>

明之軒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的!王大叔你也是!”

王大石聞言頓時咳起來,也不知是咳的還是不好意思的,一張俊臉頓時紅了。他連忙站起身來:“我先回去了。你選好了地方,再告訴我?!币矝]和徐氏和李蕓姐弟打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李蕓莫名其妙地?fù)u搖頭,這兩個男人,打什么啞謎呢?

忽然,屋子后面?zhèn)鱽磉说囊宦暎又鴤鱽戆寻训纳耄ㄒ鳎┞暋?/p>

大家連忙到屋后查看,只見一人坐在院墻根的地上,竟然是李芬。她見被人發(fā)覺,不顧被摔痛的腿,立即爬起來就去翻墻。

徐氏連忙喊道:“芬兒,不要爬墻,走大門!小心再給摔了!”

李芬腿痛得很,翻了幾下翻不出去,知道自己跑不掉,于是怯怯地站在那兒,低頭道:“大嫂……”

李蕓皺了皺眉:“你悄悄來我家干什么?又來拿東西?”

李芬哇地一聲哭起來:“我沒有偷東西,我沒有偷東西!”

徐氏對李蕓搖了搖頭,安撫地拍了拍李芬的背:“沒事沒事,沒人說你偷東西。來給大嫂看看,傷著哪兒沒有?”

李芬漸漸停止了哭泣,卻緊抓著自己的褲腿,不讓徐氏查看。

徐氏嘆了口氣,道:“芬兒啊,以后來大嫂家要走大門,不要再翻院墻了,知道嗎?萬一摔壞了可怎么辦?”

“嗯,芬兒知道了?!崩罘业椭^說完,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李蕓看了看那土墻,上面有一道磨得精光的缺口,顯然是長期有人爬上爬下造成的。她嘴唇抿了抿,徐氏心腸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任由李芬前來拿東西,這樣下去可不行。

李三躺在床上有一聲沒一聲地叫痛,王氏聽得心煩,正好看到李芬一瘸一拐地哭著跑回來,兩手空空的,心中的怒火頓時往李芬身上撒,一把扯過李芬的小辮,罵道:“你這個沒用的賠錢貨!一點(diǎn)事都做不了,哭哭哭,哭什么哭!”

李芬被扯得生疼,哭得更兇了。

李三整天游手好閑,李芬又像個小孩一樣什么事都做不來,自從李長順?biāo)篮螅跏蠌拇藬嗔私?jīng)濟(jì)來源,因此她的心中總是充滿了不安,日夜擔(dān)憂以后的生活沒有著落。

雖然李長順?biāo)赖臅r候,她從徐氏那兒把錢都搜刮得差不多了,但她總懷疑徐氏偷偷藏了不少錢,因此隔三差五地讓李芬去徐氏那兒拿東西。

王氏一拉開李芬的褲腿,見上面淤青了一大塊,問道:“是不是徐氏和李蕓打的?”想起李蕓拿著剪刀插李三的兇悍模樣,王氏恨得眼中似乎要滴出血來。

這樣的王氏讓李芬害怕得渾身哆嗦,死死低著頭,不敢看王氏,也忘記了回答王氏的話。這在王氏眼中,卻成了坐實(shí)徐氏和李蕓罪名的證據(jù)。

“徐氏這個掃把星,克死了我的兒子,現(xiàn)在又來欺負(fù)我的女兒,我跟她沒完!”王氏罵完李芬,越想越生氣,一把拉過李芬,“走,我們?nèi)ダ钍|家,我就不信,徐氏和李蕓敢把我也打出來!”

王氏帶著李芬氣勢洶洶地一腳踢開李蕓家的籬笆院門,大聲道:“李蕓你這個不孝女,竟敢打你小姑,今天我非好好教訓(xùn)你不可!”

露草心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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