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間,司家般來松江河已經(jīng)過了三個寒暑。時間到了一九一四年,袁世凱對于司守成尋找神跡連續(xù)三年的全無進展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懷疑,加上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對司守成的要求緊迫起來。農(nóng)歷年過后,司守成進出長白山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呆的時間越來越長。管家因為還要管理藥鋪,而司莫同的奶娘也于半年前就已經(jīng)因病過世。整個司家,經(jīng)常只剩下司莫同與吳仙兒兩個半大的孩子在家。
三月三日,是吳仙兒十六歲的生辰,司家照樣還是管家因為藥鋪的事耽擱住,不在家。大家長司守成也是在長白山的某處還沒有回來。司莫同于是早早的就喊上張子文來一起陪吳仙兒過生日,打算好好慶祝慶祝,熱鬧一下。
吳仙兒這幾年在司家,跟著司莫同的乳娘學了一身的好廚藝,這日,她更是大顯身手,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張子文也特意帶了壇女兒紅過來。席間,司莫同突然想起,要送給仙兒的禮物還沒拿出來……“仙兒,子文,你們先吃,我取東西,馬上回來。”他對他們二人道。
“仙兒。”張子文見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借著酒意對這三年越長越美的吳仙兒表白到。“我喜歡你!”他大聲喊著。
“什么?”吳仙兒被他的突然告白嚇了一跳。
“仙兒。”張子文有些孟浪的伸手拉起吳仙兒那潔白細膩的小手。“從三年前,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了。”
“對不起!”吳仙兒抽回了被張子文緊拽的手,又羞又鬧的兩只手緊緊的抓著帕子低頭道:“我只當你是哥哥!”
“你喜歡司莫同對不對。”張子文傷心的問。
“我是喜歡莫同哥。”吳仙兒被旁人說中了心事,害羞的小聲輕道。
“可是,司莫同他不喜歡你。”張子文忍不住大聲繼續(xù)喊道:“他親口告訴過我,他只當你是妹妹!”
“你說什么?”吳仙兒聽到張子文的話,眼淚立刻朝眼瞼涌了上去。她不敢置信的低垂輕問。這幾年,司莫同對她一直溫柔相待,他的倔脾氣一上來,可以和家里的任何人大吼大叫,唯獨對自己,他一直是輕聲細語般,那么的憐愛,讓她一直以為司莫同對她的心,就如同她對他。吳仙兒怎么也不肯讓自己去相信張子文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張子文喊道……“真的!”
“什么事,是真的啊?”司莫同興沖沖的帶著特意買給吳仙兒的西洋小玩意走了進來。“我在老遠就聽到你在喊了,子文,你干嘛那么大聲,小心嚇到我的仙兒妹妹。”他不滿的用手輕錘向張子文的胸口。
聽到司莫同和平時一樣叫著自己仙兒妹妹,聯(lián)想到張子文剛剛的話,吳仙兒的心都碎了,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噴涌而下,她再也呆不下去了,忍不住大哭著掩面跑了出去。
“仙兒,仙兒。”司莫同莫名其妙的看著吳仙兒哭著跑出去,雙目狐疑的望向失神的張子文。“張子文!你剛剛到底對仙兒做了什么?”他怒氣沖沖的走到張子文面前,右手拽起了他的衣領。質(zhì)問道。
“做了什么?”張子文失魂落魄的苦笑著。“我只是告訴仙兒,我喜歡她。”他輕輕把司莫同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撤了下去,遞了杯酒放到司莫同手上。
“真有這么簡單?那仙兒哭什么?”司莫同對他的話有些不信,他一直知道張子文心中喜歡著吳仙兒,也看好他們兩人,否則他也不會在仙兒生日的時候把張子文給叫過來。他把酒杯放入嘴邊,正要入口,卻被張子文接下來的話驚嚇得把酒杯摔落在地上。
“仙兒告訴我,她愛的人,一直是你。是你這個人在福中不知福的混小子!”張子文心有不甘的道:“我才會告訴仙兒,其實,你一直都當她是妹妹,然后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看著地上酒杯的碎片,想起剛剛見仙兒哭著跑出去時自己心中莫名的慌張,司莫同的第一次在心中問自己,他真的只當仙兒是妹妹嗎?
一九一四年五月,袁世凱正式推出新的《袁氏記法》,改內(nèi)閣制為總統(tǒng)制。修改總統(tǒng)選舉法,總統(tǒng)可指定三名新總統(tǒng)候選人,進一步,實現(xiàn)了他的獨裁。并在同時改革了全國地方官制。
松江河新任鎮(zhèn)長,正是司守成當年的軍中同袍,同樣也是袁世凱的親信。這一次,趙云長前來上任,正是帶著袁世凱的密令而來。為了迎接他的到來,司守成特意在松江河最好的酒樓會賓樓,定好了酒宴為他接風洗塵。
司守成早在來的第一年就在長白山的十六峰的每處與天池邊蓋了一間小屋,因為他曾有當?shù)匕傩照f過在天池里面看到過怪獸出沒。他這次上山,在天池邊守了一個月有余,卻依然毫無發(fā)現(xiàn),怕離開太久,兒子又到處而是生非,他只能先回來。回來后,他才發(fā)現(xiàn),吳仙兒和自己的兒子之間變得怪怪的,司守成因為心中正被袁世凱的任務煩神,在加上聽聞趙云長要來上任,他的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憂慮重重,對兩個孩子的事,已無暇多管。他特意打聽清楚趙云長是帶著家眷一起上任后,他猛然想起了,趙云長的女兒,趙丹蓉,那孩子比自己的兒子小一歲,如果兒子能娶到他,不僅司莫同以后的仕途有所幫助,更對自己的現(xiàn)狀大有好處,畢竟他已經(jīng)離開袁世凱三年,這三年來,從袁世凱的態(tài)度上,司守成已經(jīng)感覺出袁世凱對他已經(jīng)不在信任。
司莫同是被自己的父親硬拉來的,自從吳仙兒生日過后,兩人見面,說話總是感覺尷尬萬分,他又不知道怎么打破這種局面,更可惡的是,在這種時候,唯一能同他說上話的張子文在對吳仙兒告白失敗后,竟然不告而別離開了松江河。他的父親說他是去省城探親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來來,這是犬子司莫同。”司守成在酒桌上開心的介紹著……“莫同,快來見過鎮(zhèn)長的千金。”
滿腹心事的司莫同從進來到現(xiàn)在連正眼都沒看過趙丹蓉一眼,只是低頭悶坐著。對父親的話,他也全然充耳不聞般的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