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雄……”李玉青早已經泣不成聲,她只能伏在丈夫緊緊擁抱著自己的胸膛上默默的不斷流淚。夫妻同心,十多年的相處下來,她又怎么會不了解周辛雄對自己的愛戀有多深,可是身為一個母親,又有誰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去受苦受罪,孩子們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所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看到他們遭罪,要遠比讓她自己去承受痛苦更加難以忍受。
“二位,想好了嗎?”司莫同在旁邊看著他們夫妻之間的真情留露,也只有這種真心相愛,把對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的夫妻才會生出那兩個與眾不同的孩子吧?命運真的很愛捉弄人啊,他實在不忍在傷害他們。“其實,我只是要尊夫人的一滴心頭血而已,對她的性命根本沒有一點影響。”他開口解釋道。
司莫同的話音剛落,周辛雄夫妻就異口同聲的質問道:“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
“本人從不打誑語。”司莫同肯定的道。修行了進百年,已經踏入半靈境界的他又怎么會輕易取人性命。可嘆的是這世間人都只會斷章取義,不肯相信自己不確定的事。要知道,這世界上神秘的事,何止上千。
“我不信!”周辛雄懷疑的問。“你明明是要青兒的心頭血,不取出心,怎么會拿到心頭血?”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司莫同高深莫測的回道。對于周辛雄的懷疑,他懶得多做解釋,要不是為了那個人,他又怎么會想要李玉青的心頭血,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債主,這就是命運啊!即使是他,也有自己必須還債的對象。
“司師傅,究竟應該怎么做,你做吧。取我的心頭血,我同意了。”李玉青堅定的道。不管怎么樣,既然已經有辦法可以幫助女兒封閉自己的預知能力,從而融入普通人的生活,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去試上一試。
“青兒!”周辛雄忍不住激動的大聲喊了出來。對于司莫同大師的話,他還是將信將疑,畢竟曾經殺手出身的他很難不懷疑怎么能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取出活人的心頭血。要知道,人的心臟失血最多一分鐘就會死的。
“辛雄,你也聽到了,大師說對我的性命沒有大礙的。我相信大師的話。”李玉青安慰著丈夫。她的心放開了,理智也回到了心上,既然司莫同大師他能短短的一眼中就看出自己的兒子也身懷異能,那必然是有些神通。所以,對于大師說的話,她現在反而更是相信了。
周辛雄還是緊緊的擁抱了她一下。“青兒,我同意了,你去吧。”他終于滿是不舍的放開了摯愛的妻子,既然無法阻止妻子的決定。但假如李玉青真的因為這樣而命喪于此的話,他,周辛雄也絕不會讓自己獨活,在黃泉路上,他們夫妻也要一起走下去,周辛雄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請夫人隨我來。”司莫同說完,就見他在桌上的法寒模型中某個位置輕點了一下后。“嘩”的一聲后,在地面上出現了大約一人多寬的門,門的下面是一條暗道。“周先生就在這里等會好了,切記,稍安勿躁。”他叮囑道。
“好的。”李玉青跟著司莫同向暗道走去。她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猛的回身,跑回了丈夫身邊,用力擁抱了下他,在周辛雄的耳邊輕聲道:“我愛你!”然后轉身頭也不回的往暗道下行去。
周辛雄看著妻子和司莫同大師走進了暗道,他本來就不想傻傻的等在外面,剛想跟著進去,卻讓妻子突然的示愛給弄蒙了一下,激動過后,卻錯過了進入暗道的最佳時間,他才到暗道入口旁,門就又。“嘩”的一聲關上了。周辛雄記起剛剛司莫同大師傅的話,不敢在法寒模型上亂點,他只能焦慮不安的在外面不斷的來回踱步,等待妻子的安全歸來。此時,他的眼中心中,就只是還有正在密室中的妻子,要不是他在來回踱步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兒子一下,他根本就看不到一直在旁邊那被點住穴道般一動不動的兩個孩子。
周辛雄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神志一下清楚了許多。他緩緩的在兩個孩子中間坐了下來,不在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晃。即使他現在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亂轉了,看著自己的孩子們的眼睛中全然無神,身體也僵住不動,而摯愛的妻子也可以說是身處險境之中,周辛雄心中萬分痛恨這種讓自己茫然無措的狀況,卻又無計可施,除了等待,他別無他法。
密道的樓梯很窄,很陡,可以感覺到地下的潮濕空氣,偶而還會有一兩滴水滴從上面落下,不過還好樓梯兩邊的墻上的燈很亮,可以清楚的看清出暗道里面的樣子,這讓李玉青的心中不在那么害怕。她緊跟在司莫同大師的身后,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前行著,走了大約五,六十步臺階,終于到了平地,司莫同大師停了下來,李玉青看見前方出現了兩個門。兩個門都是純銀色的,雕刻者蝶形的槐樹花紋,從下至上的交疊著。在兩個門上都看不到有鎖,但是在左邊門旁卻多了一行文字,李玉青只是隱約看了一下那字體,感覺應該是種很古老的符字。
司莫同大師用手輕輕推來了右邊的門,只見里面不過四,五平大小,除了正對著門的墻上掛了一副畫和地上的兩個打坐用的蒲團外,四周空空蕩蕩的。
“夫人請坐下。”司莫同示意李玉青在蒲團上坐下。
李玉青聽從他的指示在左邊的蒲團上盤腿坐下,她正對著墻上的畫,發現畫的圖案很奇怪,有點像過年大家都貼的門神,卻又與門神不同,畫中的門神手中并未拿著武器,只是雙手交疊著輕托一瓷瓶,面向也并非大家所常常見到門神的那種猙獰恐怖的樣子,反而顯得更加慈祥可親,平易近人。她只見司莫同大師先俯身對著畫像拜了拜。然后他也在右邊的蒲團上坐下,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的道:“仏萊仏,尛來尛,仏來仏,尛來尛”。司莫同的口中不停的反復念著,李玉青傻傻的看著隨著司莫同大師的語調越來越快,畫中那個原本交疊著的雙手正在慢慢的緩緩伸向她的面前,嚇得她。“啊”的一聲尖叫,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