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她賭相愛!
“暗?沒事吧!”他慢慢走過來,隨著還有他的聲音,雖是不冷不熱,但那少年聽到他的聲音,卻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恩賜一般,顫抖著聲音回答“主子,屬下沒事!”
楚云歌撇了撇嘴,出聲“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真當(dāng)自己是鐵打的,刀槍不入啊!”
她不過是隨著心隨意一說,卻得到那人看過來一眼。
鳳目流轉(zhuǎn),沒有情緒,楚云歌心中卻是莫名一跳,甚至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沒事,那便走吧!”
“喂,他箭都還沒有拔出來,你就讓他走,這不是擺明了要他的命嗎!”聽著他說要走,不知怎么地,楚云歌下意識的想留,出口的話是擔(dān)心那少年,但實則心里頭的隱著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
“與你何干!”說話的并不是那俊美無雙的男子,而是那個她救了的面癱,依舊一張面癱臉,說出來的話也依舊是氣死人不償命!
“你…”楚云歌一時氣極,也說不出話來反駁,只能干瞪著眼睛看著那少年。
“…”
但那少年卻是絲毫不在乎她的兇狠目光,風(fēng)清云淡的就從她身邊走過,跟著那男子一齊遠(yuǎn)去在這幽靜的山林,只留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楚云歌呆站在哪兒,心里一股難言的失落,但好在她頭腦夠清楚。
大約又過了半刻鐘左右,楚冷,出曉還有她四師兄都回來,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躺了一地的尸體,他們都是一驚,匆忙跑過來,楚曉一跑過來就拉著楚云歌急急的問“公子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我們才離開一會功夫這兒就躺了這么多人,公子你沒事吧?有沒有事!”
“我還沒死!”楚云歌垂頭喪氣的答一句。
“…我知道你沒死!公子,我問你的是你有沒有受傷!”
“我都沒死,你說有沒有受傷!”
算了,兩個女人之間的腦殘對話,沒什么好理的,楚冷和無名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就分工為他們的肚子忙了起來了!
吃了一些東西之后,他們就休息在了這個林子里,四人圍著中間的火堆各自靠著一顆樹!
和離開西楚那一晚一樣,楚云歌又是一夜沒有入睡,睜著眼睛想了很多的事情,從前世到今生,很長很長的記憶,很久遠(yuǎn)很久遠(yuǎn)的記憶。
次日天亮,他們便進(jìn)了城,一路都排查的很嚴(yán),索性她們偽的身份夠謹(jǐn)慎,一路暢通無阻的進(jìn)了城門。
這一次進(jìn)城,他們一行沒有上次那般的高調(diào),沒有再找最大的酒樓,只是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客棧入住!
上午的時間,他們一直呆在房間,四人商討著應(yīng)該怎么辦,早先無涯子本是讓無名帶著楚云歌去找他們的師姐,本來一到這兒無名也提議去,但楚云歌搖頭說了不,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她不想去找無涯子口中的師姐,她這個人最怕的就是欠人情,現(xiàn)在她身上背負(fù)的人情已經(jīng)是夠多的了,她不想再多背負(fù),況且他們這次需要幫忙的還不是什么小事,而是要混進(jìn)宮去,這事情如果一旦敗露,那么別說她們會死,勢必會牽扯到幫他們的人,同門師姐,她不想牽連,而至于身邊的三人,她也并不想將他們牽連進(jìn)來,這無關(guān)欠人情,而是因為珍惜,她珍惜他們所以不愿他們因為她的執(zhí)著家事受傷!可她知道身邊的三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她的,除非她給他們一人一刀,那一刀還得狠致命讓他們死了,否則只要他們有一口氣就是不會讓她一個人的!她知道,所以暫時還沒有讓他們離開她的對策!
進(jìn)宮查父皇和那南風(fēng)新帝的恩怨是頭等大事,但擺在她心里的頭前的還有一件大事,那么便是去見見她昔日的老愛人,看看他身上背負(fù)了西楚那么多的人命,他還活的舒坦不舒坦。
傍晚的時候楚云歌帶著楚曉在街上逛了逛,曉兒鬧著要給楚云歌置辦幾件衣裳。楚云歌拗不過她,也就隨著她去置辦了幾件衣裳,買完東西以后,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但是這南風(fēng)國的帝都,天黑跟白日里沒有什么區(qū)別,集市依舊熱鬧非凡,在西楚的時候,閑著無聊,楚云歌也愛帶著楚伶楚曉出宮到民間游玩一番,現(xiàn)今一對比,她才知原來大國是這個樣子的,集市張燈結(jié)彩,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楚云歌站在人群中間好一陣恍惚,最后還是楚曉喊她才回神,帶著楚曉回了客棧。
晚上用過晚膳,楚云歌借口有點乏就回了房間休息,實則她一回房間就扮回了女裝,不過倒是換上了一身黑色男裝衣裳,她本是想穿女裝,但是女裝太過繁瑣不利于動作,想了想還是套了男裝,打理好一切又留字一封于楚曉他們,她才從窗戶出了客棧去,她沒有輕功,但這并妨礙她從窗戶出去并且神不知鬼不覺。
而沒錯,這會兒她出去就是去看那人,那喪盡天良的混蛋,傍晚和楚曉出去的時候她便是問了人知道了那人詳細(xì)的身份還有住處,南少卿,南風(fēng)新帝身邊的紅人,南風(fēng)國的卿侯爺,又帶著楚曉在他住處各處繞了一圈,不敢太近,只是在周圍,她扮了男裝,又易了容,他可能認(rèn)不出,但是楚曉他一定認(rèn)得出來,所以為了安全,她只在周邊看了看,但這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是足夠了的。
纖細(xì)的身子在夜風(fēng)中奔跑,不一會兒就到了他的府宅前面。
宅子前面兩座石獅,氣勢非凡,正門上那一塊金匾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字“卿侯府”閃的楚云歌眼痛。
門口四個侍衛(wèi)守著,周圍又有到處走動的人,對一般人來說要進(jìn)去除非插了翅膀,但是對于楚云歌來說,進(jìn)去其實不費多大的功夫,因為她有的就是速度,趁一隊侍衛(wèi)剛剛走過去,楚云歌從暗夜中走出來,手攀著靠著他這府邸生長的一顆古樹就爬了上去,接著一個終身往下跳,入了侯府里。
這里頭的地形她不清楚,白日也不敢問,她來的時候就想好了,一間一間的去找那人,雖然危險,但是她也只有這么一個法子!
不知道是上天憐憫楚云歌,還是說其他的什么,反正她一進(jìn)來,抬起頭就見了前方不遠(yuǎn)處的院子中央,一人正在舞劍,院子兩旁種滿了梅花,他衣袂飛舞間,他出劍收劍間,一陣劍風(fēng)帶起滿樹梅花飛舞,點點緋紅繞著他的身,溫暖燭光印著他的。
楚云歌看著這場景只覺得有些心酸,有些疼痛。
情愛這種東西,前一世23歲的她從來不懂,而這一世也是因為眼前這個人,她才嘗了這情愛的滋味,起初她以為情愛不過就是和他在一起時開心,他不在身邊時憂慮,而此刻她才知原來情愛這東西遠(yuǎn)不止讓人歡喜讓人憂慮更多的是令人疼痛,沒見到他以前,楚云歌以為仇恨已足夠克制她對他的愛,但見到他之后方才知曉恨有多深那么愛便有多濃,平生不會相思,才會害相思,如今相思成仇恨,這變動,怕只有楚云歌自己知曉自己心里有多大的痛意。
“是誰?”楚云歌沒有內(nèi)力,又離的南少卿近,是以南少卿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有人,薄涼的聲音符合他一貫冷清的氣質(zhì),在楚云歌想來,她熟悉的東西都是她的疼痛。
一陣風(fēng)呼呼而來,泛著銀光的劍離她不過一丈,她不躲,只直直的看著,這前方執(zhí)劍而來的少年郎啊,她曾經(jīng)在他的身上有過多大的夢想如今就有多大的絕望。
刀劍相向,倒是賭他一絲情意!
四目相對,直視眸光倒是見他眼神閃爍,劍停下來落在她胸前,只一步的距離便可穿心!
“你怎么…”他薄唇蠕動,卻只三個字之后就沒有再說下去。
楚云歌想他不語是因為后面的話他不知怎么問吧,是該說“你怎么在這里?還是你怎么沒死?”他不說,她哪會巴巴的去問,她今日來并不是與他暢敘舊情的,也并不是來風(fēng)花雪月的,而是來討債的。
論武,她卻不是他的對手,但論其他卻是說不定的!只是一上來就動手未免太狠了一點,再說他欠她的不止是命,更有一個說法解釋,外人皆道他是南風(fēng)國隱在西楚的王侯將相,多年隱忍只為讓西楚滅亡,這她不信?不,她信,她不信的只不過是良人口中曾吐出的情話都是笑話,相愛一場,相負(fù)一生,她賭相愛!
“為什么?”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明她來的目的,完全不繞彎子。
“…”劍從她的胸口移開,他的手慢慢垂下去,以劍撐著地,目光透過眼前的人兒看向遠(yuǎn)處,并沒有說話。
楚云歌又惱又怨,朝著他走近幾步,眼睛直逼他的“南少卿,你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要這般對我,對我的父皇母后,對我們西楚!”
“沒有為什么!”他聲音依舊冷淡,并沒有因為她的慷慨激昂而有多大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