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商拾沒有回來,云連對此并無其他感覺。
翌日早膳,小茜紅著眼看著成親以來第一次獨自一人用早膳的云連,呼吸更重了些。
云連咽下一口魚片粥,挑眉問:“何事?”
小茜抹了把眼淚,替自家小姐不平:“少夫人,少爺怎么能這樣?他,他已經(jīng)成親了,怎能將少夫人留在府中,自己徹夜不歸?”
在小茜看來,這拾院除了她,其余人本來都是將軍府的,在心理上自然會向著少爺,小姐孤單一人,如今少爺也厭棄了小姐,別看小姐現(xiàn)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其實小姐心底一定在流淚。
不得不說,這小茜想的忒多了。
云連夾了筷涼拌三絲,很冷淡地說:“你想多了。”
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只要不降別的女子帶到她住處便可。
“小,不,少夫人,您別難過,少爺他可能只是一時被迷惑,待他明白少夫人的好了,定會回到小姐身邊的。”小茜握著拳頭,很自信地說道。
畢竟這拾院中,除了小姐外,少爺連個同房侍妾都沒有。
云連快速用完一碗,她不耐煩地說道:“你下去吧,叫青葉過來伺候就行。”
這丫頭好心是好心,可就是心思不夠,話也太多,真不如青葉伺候的舒服。
意識到云連對自己失望了,小茜恨不得甩自己幾巴掌,她怎么就記不住小姐的忌諱呢,小茜苦著臉,低頭快速出了門。
青葉很快進(jìn)門,她小心偷覷了云連一眼,并未發(fā)現(xiàn)云連有任何異常,青葉卻更加緊張,有一種人,內(nèi)心越是狂怒,表面卻越是平靜,很顯然,少夫人就是這種人。少爺一夜未歸,少夫人卻跟往常一般,這絕對不正常!
青葉伺候的越發(fā)小心。
摸摸肚子,云連放下碗筷,不得不說,這古代空氣好,食物好,就連心情也是從未有過的放松,如此看來,死而復(fù)生這件事總算有一點點值了。
青葉上前一步,剛打算起身,一道暗影進(jìn)了門,隨即,商拾那怒火沖沖的叫聲也響起:“放下,爺還沒吃呢。”
而后哀怨地瞪了云連一眼,你竟然不等我用飯!
云連正喝茶,很顯然,她看懂了商拾的眼神,那幽怨的小眼神讓云連一口氣沒上來,茶水嗆進(jìn)了喉嚨,她放下杯子,咳的小臉通紅。
商拾大步上前,使了巧勁,拍向云連背部,喉嚨的刺痛總算輕松了些,直到云連臉色恢復(fù)正常,商拾這才收回手,他一臉不贊同:“你不是一向穩(wěn)重?雷打不動?”
沒理會他的調(diào)侃,云連準(zhǔn)備起身,商拾更快一步按住云連的肩膀,他繃著臉要求道:“陪我一起吃。”
“我用過了。”
“那你坐著,看著我吃。”商拾很無賴地加重了語氣,一副你走我就不吃的決絕姿態(tài)。
這不像商拾。
云連拍開商拾擱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些不悅:“你要做什么?”
相處快兩月,云連自是對商拾已經(jīng)有所了解,可今日商拾這番作為讓她疑惑,難道他有什么話要說?
想到他在外一夜,此刻眼下一片黑青,應(yīng)當(dāng)是出去辦事了。云連朝青葉擺手:“你先下去。”
看著商拾面前的空碗,青葉還是聽從云連的吩咐,轉(zhuǎn)身出了門。
房間內(nèi)只剩下兩人,商拾將自己面前的空碗往云連面前一推,說道:“幫我盛飯。”
瞄了瞄空碗,又看了看商拾鄭重的臉色,云連思忖,難道這是要邊吃邊聊?思及此,云連轉(zhuǎn)身替商拾盛了碗粥,還很盡責(zé)地替他拿了兩個饅頭。
看云連忙活,商拾心情突然好了,他們這樣還真像是人家恩愛小夫妻呢!
感覺到商拾心情飛揚(yáng),云連不解地皺了皺眉,坐在一旁看他狼吞虎咽地吃飯,一碗下去,商拾再次將碗往云連推了過去,眼帶笑意:“再來一碗。”
有一就有二,云連也不惱,又給他盛了一碗,看商拾吃的歡實,云連終于坐不住,她問:“你有何話說?”
“嗯?”商拾叼著饅頭,疑惑地問:“什么話說?”
“你讓我坐著看你吃難道不是因為有事跟我商量?”云連壓下怒火問。
“我沒事跟你商量啊!”商拾很無辜地?fù)u頭:“我不過是單純的讓你陪我用飯而已。”
“商拾!”云連嚯的起身,帶動身后的軟凳刺啦一聲。
三兩口吃掉饅頭,呼啦一口喝下最后一點粥,商拾這才慢條斯理地試了試嘴角,聳了聳肩:“昨夜你讓我欲火焚身后還讓我怒火中燒,今日我不過是讓你陪我用個早膳而已。”
經(jīng)過一夜,商拾算是徹底想清楚了,對上云連,兀自生氣絕對是最不可取的,你氣你的,人家過人家的,你就是氣死,云連她還會很無辜地問,你為何會氣死?
是以,商拾決定改變策略,他準(zhǔn)備對云連展開死纏爛打的攻勢,總有一日,云連會受不了自暴自棄,繼而隨他折騰的。
眼中冷光梭子似的射向商拾,若是眼神能殺人,商拾絕對已經(jīng)成了馬蜂窩!
“無聊。”云連懶得理會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手在下一刻被抓住,商拾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討好地笑道:“剛逗你玩的,我真有事。”
“你一定好奇我昨夜做什么了吧?”商拾笑問。
“不好奇。”很冷淡的回答。
商拾另一手捂著胸口,長長一聲嘆:“我的心已經(jīng)被你打擊的碎成一片一片了,你就不能說說好聽的話,騙我也好啊!哎!”
云連扯著嘴角:“我不善撒謊。”
她實在不明白一夜之間,這商拾怎么變得無聊起來。
盡管知道這就是云連的本性,商拾不免還是一陣心酸,頓了頓,商拾笑道:“你不好奇我做什么,總該好奇云府側(cè)夫人昨夜說了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