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延三人看到地面上血花面上也一怔,經(jīng)驗告訴他們那是鮮血,殿頂上有鮮血滴落,這怎么可能?
三人眼中不由的露出一絲疑惑,為了慎重起見,溫慎涵已經(jīng)走上前,蹲在地聞了聞道:“這是人的鮮血,快到殿頂上看看,上面肯定有情況。”三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一躍而起,迅速的跳上殿頂。
金鑾大殿殿頂?shù)淖罡咛?,是皇宮,亦是整個錦都的最高處,看到殿頂上的畫面,三人不由倒抽了一口中冷氣,面上皆有一絲動容。
殿頂上,素蘿公主靜靜的趴在脊梁上面,白雪將她的身體完全淹沒,只有一個頭露在外面,她的嘴巴張大似是在吶喊求救,圓睜眼睛似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又似是在極大的痛苦中做出的本能反應(yīng),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謀的是,素蘿公主的尸體明明已經(jīng)冰冷,但是她的鮮血卻沒有凝結(jié),依然能經(jīng)過屋頂?shù)陌籽?,滴落到下面的地面上?/p>
顧玉延吸一口氣道:“事關(guān)公主的名節(jié),此事不疑聲張,你們在這里等著,我下去向陛下說明情況?!?/p>
溫慎涵和顧玉成點點頭,待顧玉延下去后,二人開始打量青素蘿身上的積雪,溫慎涵驚嘆道:“兇手是如何做到?真是鬼才啊!”
顧玉成面上也十分凝重,尸體被拋棄在殿頂上一夜,沒理由只有身體被積雪覆蓋,頭部卻一點積雪都沒有,除非尸體是剛剛被搬上來不久,故意擺成這樣以迷惑他們的判斷。
沉默片刻道:“慎涵,清理積雪時小心點,尸體表面可能留有證據(jù)?!睖厣骱c點頭,開始清理尸體。
大殿下面,明鏡兒看到顧玉延從上面下來,心里不由一動,只見他在海公公耳邊低語幾句后,海公公面上馬上一怔,連忙走到太初身邊小聲低語。
就在這一瞬間,明鏡兒馬上發(fā)現(xiàn)太初大帝的細微變化,他的表情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的雙手卻猛然捉緊兩邊扶手,手背上青筋突起,鼻孔擴張似是在深呼吸。
看到這些微表情,明鏡兒不由抬起頭看向殿頂。
只是殿頂是經(jīng)過特殊設(shè)計的,在上面可以看清楚下面的一切,而下面,無論是站在哪一個位置上,都無法看到殿頂上的情況。
明鏡兒悄悄扯一下墨君離的衣袖,小聲道:“哥哥,我們也悄悄上去瞧瞧?!?/p>
墨君離頭也不回道:“再等等,現(xiàn)在不是時候,我們一會兒再上去。”目光早就被牽引到殿頂上,他也同樣想知道上面的情況。
明鏡兒松開手,抬頭看向太初大帝,卻見海公公走上前大聲道:“陛下有旨,天佑我朝,必國運長興,國民安泰,念諸臣之功高,新年依始,若無重要事者,可休沐一日,欽此!”
廣場上一眾朝臣,還有一眾誥命,突然聽到如此怪異的旨意不由面面相覷,心里雖然疑惑不已,面上卻恭恭敬敬的下跪道:“謝陛下體恤,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時紛紛離開不提,只是大殿上有鮮血滴落的消息卻不徑而走。
待眾人退盡后,大殿頂上一下子多了幾道身影,太初大帝按顧玉成的要求,站在殿頂?shù)囊唤沁h遠青素蘿的尸體,面上雖然依然是一慣的平靜淡漠,海安卻驟然感覺到強大的壓迫感,侍立在旁邊連大氣也不敢出。
青素蘿身上的積雪已經(jīng)清掉一部,露出一截肩膀和小腿,沒有任何衣物,衣物不見不足為奇,最重要的是她的皮膚也不見了,“剝皮”兩個一下子串上太初大帝的心頭。
看到這樣的畫面,太初大帝一時無法抵制情緒,厲聲道:“究竟是什么人,要如此對待素蘿,梵明日還是獨孤塊?”
顧玉延見太初大帝情緒失控,連忙安慰道:“陛下息怒,臣等一定會查明真相。”
梵明日和獨孤玦,皆不是天錦帝朝能得罪的,若是沒有絕對的證據(jù)證明是他們所為,別說是無法入二人的罪,就連傳喚他們到大理寺問話都不能。
想到此,顧玉延提醒道:“陛下,冷靜,待慎涵檢查完公主遺體,再作判斷不遲。”
太初大帝也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道:“溫慎涵,加快手上的動作,迅速檢查公主的遺體,不得有誤,這是圣旨?!?/p>
溫慎涵猶豫一下道:“臣,遵旨!”心里暗暗叫苦道:“驗尸怎么能心急,必須慢慢的,細細的檢查,方能不遺漏掉任何蛛絲馬跡?!眳s不得不在不損壞尸體的前提,加快清理掉尸體上的積雪。
當(dāng)尸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中時,所有人都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連太初大帝也不由的別開臉,不敢看眼前的畫面。
青素蘿全身的皮膚都幾乎被剝掉,兇手卻獨獨留下某一處的皮膚,顯示著青素蘿生前曾經(jīng)被侵犯過,而就在天錦帝朝的皇權(quán)中心——金鑾殿的殿頂上被侵犯。
顧玉城習(xí)慣的捏著下巴,邊思考邊喃喃低語道:“兇手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要選擇在這個地方侵犯素蘿公主。”而且金鑾大殿是朝會的地方,亦是陛下日常起居的地方,兇手這樣做分明是在羞辱陛下!
“玉成公說錯了,兇手不是在強奸素蘿公主,他是在強奸這片天下?!?/p>
殿頂上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顧玉延他們?nèi)吮緫?yīng)高興,不過在此時此刻的情況下,這把聲音卻顯得很突兀,不由的抬頭望去。
只見明鏡兒和墨君離兄妹二人,不知何時也出現(xiàn)在殿頂上,兩人皆披著白色的狐皮斗篷,幾乎殿頂?shù)姆e雪融為一體,卻又有說不出飄逸脫俗。
看到兄妹二人突然出現(xiàn),太初大帝面上頓時露出不悅的表情,不過明鏡兒那句話地讓他心里一動,壓下心里的怒火沉聲道:“墨心為何這樣說。”
顧玉延他們驟然聽到明鏡兒結(jié)論,也同樣的震驚不已,兇手是在強奸這片天下,真是聞所未聞的奇怪說法。
明鏡兒沒有馬上回答,而走到尸體所在的位置,站到尸休后面,放眼望向前方道:“回陛下,這個位置恰好是大殿最中心的地方,其實亦是天錦帝朝的最中心,站在這里放眼望,視野開闊,整個皇宮以及帝都皆盡收眼底下,踏在這里就等于踏在這片天下的最高處,自然而然的就讓人生出君臨天下的征服感,這一點大大的滿足了兇手的心理?!?/p>
“此時此刻,兇手不再是強奸素蘿公主,而是在征服這片天下,他主宰著這片天下,他把天下當(dāng)成一個女人,折磨她,蹂躪她,踐踏她,就像至高無尚的皇權(quán)一樣,站在這里可以俯視蒼生,可以為所欲為,操控天地萬物,一切皆以他的意識而運轉(zhuǎn),所以……”
明鏡兒抬頭微笑著看向在場的所有人,最高在太初大帝身上,淡淡地道:“陛下,兇手是……沖您來的?!痹诘铐斏锨址杆靥}公主,本身就是對皇權(quán)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