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推我啊!”
“哪個混蛋踩老子腳了?!”
“快走!快走!占不上好位置了!”
……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頭攢動,所有人都朝向一個目的地——漫星樓。達官貴人自然早已耗費巨資預定了極好的位子,像這種平凡人家只能早早趕去好占一個視野好的位置。
越安帝二年,惠文王十九年,九月十八。這是一個漫星樓宣傳了近一個月的日子,自楚淺淺意外逝世之后,靈州人再沒有欣賞過絕美的視聽盛宴,五年后一個名叫柳青青的歌妓橫空出世,據說傾國傾城,舞姿曼妙迷人,漫星樓雪藏五年,才肯讓她上臺表演。這五年可謂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據說在柳青青及笄之夜上有一場吟詩會,無論是誰,只要拔得頭籌,便可贏得柳青青一曲歌舞,雅間閣樓,歌聲緲緲,舞步裊裊,只為君。
多少人一擲百金雇下槍手,只為贏得那個傳說中傾城歌妓的一夜。
許多年后已經垂垂老去的靈州人想起那一天還是唏噓不已,凡是有幸見過那一場演出的人都說那是一場無法用語言描繪的盛宴,也許只能用當年大司馬的一句話來形容,“婀娜細腰裊高臺,伊人一舞動天下。”
是的,只有一舞動天下這五個字才配得起那一支舞。
不是靈州的每個平民百姓都有幸搶到了位置在達官貴人的專屬座位之后遠遠地觀賞了那一場舞,不過所有見過的人都為那一場盛宴而深深折服。
還有一個當時只有十三歲。五年后高中狀元的少年寫下這樣一首詩
“耳際垂瓔珞,鬢旁掛琉璃。君未見青柳,莫言楚動人。”
百里瓔珞,晉楚璃瑤,楚淺淺。都是一整個大越出名的美人,而這首詩,無疑是將柳青青置于最高地位。
柳青青一上臺,就黯淡了臺上所有的舞姬。那是怎樣的一個美人兒,綰月髻下,明目星眸,口若含貝,指若蔥根。那一襲綠色的羅裙更是將柳青青帶到了清純但不失嫵媚的境界。
悠揚的笛聲,纏綿的七弦琴,柳青青輕啟朱唇,歌聲如珍珠般從她喉間流轉而出。
“芳菲掩,空沉湎,落木蕭蕭九月天。尚眷戀,憶繾綣,浮華三生三世緣。”
歌聲綿長婉轉,最是入人心肺。笛聲悠揚,于空間中勾勒出綠衣美人完美的線條,柳青青踩著鼓點旋轉出一片綠色的漣漪,而那漩渦的中心,便是她一個人的世界。
楚淺淺,我終于登上了這高臺,你可看見了么?
楚淺淺你告訴過我的話,我都記得,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得到無情無欲,只是楚淺淺,我不想像你那樣,一生涼薄,別人都道你無心無情,可是你卻把一個男人當做自己的命,為他生為他死,到頭來,一場空。
曲畢歌盡,柳青青微微欠身,絲毫不為臺下的叫好聲所動。
香姨踏著脂粉香風走到柳青青旁邊,“今晚我們吟詩會的要求和題目,就由柳青青來出,所有的看官,不分身份,不分等級,半個時辰內,只要交上作品,滿足我們的要求,并且拔得頭籌的,便可贏得我們柳青青的一夜!”
臺下的人群迅速騷動起來,那些被雇來的文人墨客急忙從剛剛的歌舞中回過神來,端正坐好準備聽清柳青青的要求以忠人之事。
“要求,很簡單。”柳青青輕啟朱唇,聲音如冰珠滾動般清脆悅耳,“各位看官只消作一詩詞,打動我即可。”
“這……”
“這算什么要求……”
“我們怎么知道她的喜好……”
“這也太強人所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