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夏安看見姒燁進門來急忙迎上前。
“你回來了,”姒燁伸手合上門說,“打探的怎么樣。”
“惠太子前幾日已經回京都了,探子回報,最近惠晉邊境地帶不太太平,晉三公子幼年受辱,歷盡坎坷方回國,實在是個不可小覷的人,惠國大將張鐵雖然也曾叱咤疆場,戰功赫赫,到底是老了,而且據說惠王的病情又加重了,整個惠國的重擔,基本都壓在惠太子的肩上。”
“恩,也難為他了,幾個兄弟沒有一個成才的,不過想打我大越皇族的主意,他總不能一點代價都不出吧,況且,他不該用這么一個女子來敷衍我,這是在侮辱的智商!”姒燁把手中的茶杯重重頓在桌子上,忿忿不平地說。
“公子……今日去見了惠柔姑娘,有什么事情么?”夏安擦了擦濺出來的茶水,看著姒燁說。
“有什么事情?要有事情就好了,一個妓館賣身的,好歹專業一點吧,只會灌我酒,灌醉了就問問題,打量著誰都是傻子呢,惠太子這不是侮辱我么!”
“公子可發現她與惠太子來往的證據了?”
“我又不是辦案,要證據干什么,只知道了就是了,她問我,怎么看惠晉之戰,還問了大越皇族的態度。”
“公子怎么說。”
“怎么說,當然是照實說了,惠晉之戰無非是兩個國家之間的紛爭,鬧得不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隨他去了,若是實在不行,大越皇族才會出面說幾句話,至于偏幫著說,自然是看和親奉會上誰給的美女更漂亮了。”姒燁抬起眼皮,一副這還要問的神情看著夏安。
夏安的嘴角抽了抽,“算起來,距離和親奉會也沒有幾個月了,又有不少美女會被諸侯國晉奉上來,公子可要在五皇子之前搶到最漂亮的,不過,公子可要受得住璃瑤小姐的鬧。”
大越皇族共五個皇子,大皇子早逝,二皇子常年駐守邊關,三皇子一心攻讀詩書,不近女色,這樣,只有最小的兩個皇子喜歡這些美人什么的。近些年來越皇身體越來越不好,所以這些晉奉的美女基本都是姒燁和五皇子挑完之后賞給了大臣。
“晉楚璃瑤么,她從小就纏著我,她不煩我都煩了,我看她和五弟就很配,五弟也喜歡她,若我撮合成了他倆,五弟自然不會和我搶美人兒。”
“這個自然,不過屬下想請示公子一事。”夏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蹙了蹙眉頭說。
“說。”
“我們在靈州也待了十幾日了,可要繼續北上去惠國京都。”
姒燁抿了一口茶,方才不緊不慢地說:“不急,過幾日漫星樓就該送今年參加魁首比賽的姑娘去京都了,到時,我們一起出發就是。也好借口去看熱鬧。”
“是,公子。”
漫星樓里,柳青青一個人坐在梳妝臺前托著頭隨意翻弄著自己梳妝匣里的首飾,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其實并不喜歡打理頭發,而到了這里,卻無緣無故地喜歡起這些小玩意來,金釵玉簪步搖裝了滿滿一匣子,聽紅菱無意中說,從前蘇萱瑱小時候,就頂喜歡這些東西,自己繼承了她的容貌,她的習慣,怎么偏偏就沒有她的記憶呢,柳青青想不通。
正當柳青青一邊敲著桌子一邊思考的時候,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姑娘,奴婢來給你送羅漢果潤喉湯了。”
“紫絹么?進來吧。”柳青青直起身來看向門口。
“姑娘,奴婢來給你送湯。”
柳青青“恩”了一聲,自動忽略掉紫絹紅腫的眼睛,伸手接過她手里的湯。
“恩,很好喝。”柳青青把碗放回托盤,笑著對紫絹說。
“是奴婢拿荸薺和玉米一起熬的呢,清肺護嗓的,姑娘若是覺得好喝,奴婢每天都做給姑娘喝。”紫絹欣喜地說。
“恩。你對我盡心,我自然也會對你好,以后,有什么委屈可以同我和紅菱說,不必憋著,有誰欺負你了,也可以來告訴我,我雖然在這漫星樓里沒有什么勢力,護著你還是綽綽有余的,你不必去惹別人,也別被別人欺負了去。”柳青青拍了拍紫絹的手說道。
“謝姑娘。”紫絹的眼睛里已然含了淚花,“能在姑娘身邊伺候是奴婢的福氣,奴婢一定對姑娘盡心竭力。”說著就要屈膝跪下。
“別,”柳青青伸手扶住紫絹,“我身邊的丫鬟只有你和紅菱兩個,我也把你們當家人看,我們之間,就不需要這些虛禮了。”
紫絹伸手擦了擦眼淚說:“謝姑娘,姑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
“恩,”柳青青點點頭,“下去找人給你拿點藥膏擦擦眼睛,回去也別哭了,哭腫了眼睛也不好看。”
“謝姑娘。”紫絹屈了屈膝便端著托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