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昊明根本沒有離開,只是癡癡地盯著電腦屏幕上夏靜怡的頭像發(fā)呆,她是他心里喜歡的女人,他是想拯救灰姑娘的王子,只是,現(xiàn)實太過殘忍,讓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愛著她,讓他只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關(guān)心她,為她加油打氣。
其實,三年前,他們第一次在網(wǎng)絡(luò)上的接觸,歐昊明就知道對方是夏靜怡,三年了,他也曾無數(shù)次的想和她表白自己的真心,想約她見面,可是都……。在知道自己要和夏靜茹結(jié)婚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告訴自己,這樣做夏靜怡背后的人,也挺好的,至少不會給她帶去悲傷,還可以在她受傷的時候安慰她,傾聽她心里的聲音,這樣,真的挺好。
也許,真正的愛情,是在能愛的時候,懂得珍惜;是在無法愛的時候,懂得放手。因為,放手才是擁有了一切……也許,真愛是一種從內(nèi)心發(fā)出的關(guān)心和照顧,沒有華麗的言語,沒有嘩眾取寵的行動,只有在點點滴滴一言一行中你能感受得到。那樣平實、那樣堅定。也許,真正的愛一個人并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一次深情的擁抱,一個深深的吻,一句不變的誓言,一件不退色的信物……這一切在真愛面前時索而無味,暗而無光的。
也許,在歐昊明的心里,就像現(xiàn)在這樣偷偷的關(guān)心著,默默的愛著,就是他最幸福的愛著。
夏靜怡一整天都是傻乎乎的坐在電腦前度過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的發(fā)呆甚至忘記了腳上的傷。
晚上九點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夏敬軒和往常一樣,在學(xué)校里一直待到了八點半,然后去夏靜怡工作的超市門口等她,一起回家,從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開始,每天都是這樣,在夜間,夏靜怡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回過家,無論春夏秋冬,晴天,還是狂風(fēng)暴雨,夏敬軒沒有一天缺席過,而就在昨天,他唯一缺席的一天,卻……
夏敬軒從下午開始給夏靜怡打電話,但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tài),以前這樣的事情也時常發(fā)生,經(jīng)常會犯迷糊的夏靜怡肯定昨晚喝多了以后,忘記給手機充電了。
可是,夏敬軒等到超市的燈都關(guān)了,大門也都關(guān)上了,也沒有等到夏靜怡出來,后來,問了一位夏靜怡的同事,才知道,她今天根本就沒有來上班。
夏敬軒大腦一片凌亂,一時間就浮想聯(lián)翩出昨晚他離開之后,夏靜怡所有會發(fā)生的事情,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駕駛到他的摩托車上,一路上飛馳在馬路上,幾分鐘的時間后,就出現(xiàn)在他們家的樓下。
抬頭看著房間里沒有一絲亮光,心更是煩躁起來,閃電的速度沖進(jìn)了家,打開燈,看著夏靜怡趴在電腦前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
氣喘吁吁的他平息了完全錯亂的呼吸還有心跳,看到她安然無恙的趴在那里,嘴角不禁上翹,在心里已經(jīng)默念,夏靜怡,回到家里可以看到你,真好。
他輕聲輕腳的走到了夏靜怡身邊,可是當(dāng)看到她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水,臉頰上還有明顯的淚痕時,心像刀絞一樣的疼,他最容不得的就是看到她的淚水。
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發(fā)生了什么,就連刮臺風(fēng)都阻攔不住去上班的她,今天為什么無辜的沒有去上班,而且,還是這樣的狀態(tài)趴在家里?
夏敬軒情不自禁的抬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他心疼她,從七年前到今天,他每時每刻的都在心疼著她,他想無時無刻的保護(hù)著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如果,她需要王子,那么他真的很希望成為她唯一的王子,雖然,他很清楚,選擇這條路會走的很艱難,可是,他真的愛她,所以,他沉默著,因為,他知道,一旦他說愛了,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就到此結(jié)束了,如果,他毫無顧忌的去愛她,那么帶給她的,只能是無窮無盡的悲傷,她會因為他的愛,受到時間所有殘忍的傷害,這一切只因為,他的媽媽是蔣春麗。一位可以拿自己親身的女兒和兒子一輩子的幸福,換來一紙可以讓她有利可圖的合同的母親。
睡的并不是很沉的夏靜怡,感覺到夏敬軒已經(jīng)回來了,還感覺到他指尖帶給她的溫度和沉默的關(guān)懷。
她安靜的睜開眼睛,還噙著淚花的雙眸對上了他憂心忡忡的眼神,四目相視,幾秒鐘的沉默不語……。
“我餓了!”夏靜怡略帶撒嬌的對夏敬軒說道。
夏敬軒忍不住的輕笑,這家伙,就這樣,每次到關(guān)鍵時候,最先想到的就是填飽肚子,吃飽了,就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他不問,她也不再提。
可是,她似乎不知道,有些事情憋久了,總會遇到火山爆發(fā)的那一天的,他有時真的很希望,他可以成為她火山爆發(fā)時的唯一一位旁觀者,聽眾,只不過……她……
有些愛情里,到底會有多少無奈在里面?
“想吃什么?”夏敬軒假裝很釋懷的問,臉上看不出任何一點兒他對她的擔(dān)憂還有那無盡的傷感。在他心里,還是希望他的笑也可以帶動她的笑。
夏靜怡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想了想,“嗯——炸醬面!”咬著自己的食指,一副口水都流到地上的樣子。
……
歐昊天
站在昨晚和她在一起的房間里,看著房間里還是凌亂的一切,她走的時候,并沒有整理房間,房間里似乎還可以聞到她的味道,閉上眼,仿佛還可以摸到她就在這里,歐昊天,你是怎么了?一個女人而已,不至于吧?
只是,除了另一個她,他還是第一次帶女人來到這里。
打開窗簾,抬頭看著寂靜的夜空,今晚的夜空沒有繁星,只有幾顆孤單的星星,努力地在發(fā)光,零星地分布著,像是被人丟棄的玻璃彈珠,和他一樣,孤獨,寂寞。整個夜空如一墨盤,空中有一層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也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