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楊四郎的話,周氏也不再給楊二郎上藥了,丟下手中的藥瓶子走了過來,看了看楊四郎手中的碎銀說道:“三郎,你這做哥哥的,弟弟考上秀才這是件多大的事呀,現在你只給這一點銀子,娘也不說什么了,就是家里明天想給三郎擺個慶祝宴席,宴席上的米面還有菜,你就出一半吧。”
聽了周氏的話,柳枝站在一邊死死的瞪著周氏:你這老太婆,心也太狠了點,憑什么要我家三郎出,楊四郎不是還有兩個哥哥嗎,怎么不找他們要,是不是專挑軟的柿子捏。
柳枝回頭看了一下楊三郎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不過有一點柳枝知道,楊三郎現在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娘,四弟考上秀才是件喜事,可是要我一下拿出那么多,我也沒有呀?”楊三郎為難的說道。
“沒有,沒有你會有錢買地?”周氏的脾氣不是怎么好,楊三郎只是這樣的回她一句,她就有發怒的跡象了。
“娘,上次不是說了嗎,買地的錢是柳兒的,我到哪兒來的錢呀!如果娘真的要我出酒席錢也不是不可以,我們兄弟幾個和爹娘平分,大家出多少我就出多少。”
坐在一旁的楊大郎不淡定了:“三郎,你說這話是什么話哩,你是打獵的好手,打到獵物拿去賣就是錢,可你大哥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沒出去掙錢整天在田里伺候莊稼,還有兩個賠錢貨要養,你大哥我的膽子不輕呀。”楊大郎說完還用衣袖抹了抹眼角。
看得柳枝目瞪口呆:這人的演技也太好了點吧,怎么不去做戲子。
原本躺在長椅上哼痛的楊二郎這下也不痛了,騰的從長椅上坐了起來:“三郎,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看你二哥我的日子過得……三郎不是我說你,你的心咋就這么狠哩,出點錢給自己兄弟辦個酒席還推三推四的,要不是我有兩個兒子要養我一定會二話不說的把四弟的宴席包辦了,可現在是沒辦法呀。”說完就用手捶著胸口好像覺得沒有幫上忙很內疚的樣子。
柳枝看著這一家家的極品真就想這樣和他們家斷了,要這樣的親戚來做什么呢。
楊三郎看著大哥和二哥的表現,心里也失望極了,這樣的大哥二哥,自己真的不想要。
一屋的人都眼光光的看著楊三郎和柳枝,特別是楊四郎他那雙眼睛都快鼓出來了。
柳枝來了這么久從沒有開口說話,柳枝剛開始時想:這是楊三郎的親人讓楊三郎和他們溝通,可沒想到的是這些所謂的家人,卻把楊三郎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到懸崖邊上,他們是不想讓楊三郎活呀。
“娘希望三郎出四弟辦宴席錢的一半?”柳枝看著周氏,認真的問道。
“他不該出嗎,要知道他是四郎的大哥。”周氏向來看不起柳枝,特別是現在,這懶婆娘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周氏心里都不舒服。
“娘,不要說酒席錢的一半,就是把酒席錢全出了也可以。”柳枝平靜的說道。
“柳兒你說什么。”楊三郎感到不可思議。
“你說的是真的。”楊家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柳枝看了一眼楊家人的嘴臉,冷笑著說:“當然是真的,不過熟話說得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到底想說什么?”楊四郎比那些楊家人還要急,畢竟是給他辦宴席嘛。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和三郎出這次酒席的全部銀錢,但得簽一份字據從此后楊三郎和老楊家再無瓜葛。”柳枝平靜的說完。
“你說什么?你個掃把星是想離間我們母子間的感情嗎?我告訴你,沒門。”
“三郎,快,快把這掃把星休了,這樣破壞人家庭的掃把星留著做什么,休了休了。”周氏已經氣得快發瘋了,就連楊老頭也站了起來狠狠的盯著柳枝,如果眼神能殺人,那柳枝被殺了百十遍了。
“三郎,需要四弟幫你寫休書嗎?”楊四郎也在一邊起哄。
柳枝說出這樣的話,之前根本沒有和楊三郎商量過,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畢竟那是他的父母兄弟,還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而自己只是一個賴上他的婦人。
“爹娘,我覺得柳兒說的不錯。”柳枝能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掙扎。
“你說什么,你個白眼狼。”周氏氣得操起門邊的木條就朝楊三郎揮去。
“三郎,你真是讓大哥失望,平時看你還挺明事理的呀。”楊大郎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三郎,我二郎有你這樣的兄弟而感到丟人。”楊二郎做在長椅上捶著胸口。
“三哥,你讓我這個秀才往后怎么做人。”楊四郎是一陣的嫌棄。
“……”
“好了,別吵了。”柳枝受不了他們的數落,大叫了起來。
聽了柳枝的話眾人停了下了,個個用怨恨的目光看著柳枝。
“你們別這樣的看著我,我和三郎根本沒有做錯什么事。”柳枝也無畏懼的挺起了胸。
“你們一個個說楊三郎的不是,而你們呢,你們誰又把楊三郎當親人了。”說著柳枝來到了躺在長椅邊居高臨下的看這楊二郎。
“先說你,三郎的好二哥,三郎每次打的獵物都被你騙了去,自己拿到鎮上賣給”好又來“不知掙了多少銀子,可還和楊三郎說,只買得個兩三百文。”聽著柳枝的話,楊二郎的眼中滿是震驚和慌張。
“還有你,三郎的好大哥,明知道二郎做的事,不但不阻止還分一杯羹,最可恨的是還對自己兄弟的妻子有想法,這樣的人渣怎好意思活著。”
“你,三郎的好弟弟,你心里有沒有把三郎當你的哥哥,你的書都讀哪去了。”
“還有三郎的好母親,三郎二十幾歲的人了,你說打就打,怎沒看到你打另外那幾個兒子,是不是,三郎不是你親生的。”說這話時柳枝緊緊的盯著周氏,柳枝能出她那渾濁的眼中看到驚慌。
“三郎家的,你數落了這么多人,怎么不說說你自己。”楊老頭看到柳枝這么的目中無人也很生氣。
“呵,我,這可以問問三郎,如果我不好的話可以休了我,我無話可說。”
“柳兒,你又在胡說什么,我不會休了你的,你是我楊三郎的媳婦,一輩子的媳婦。”楊三郎堅定的說著。
看著楊三郎的態度柳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