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寒想得好,而且計劃的也相當好,她打算先在豐離面前表現的很不舍,萬般期盼他早日回來。
之后再述說他若不在自己會如何如何無聊,請求他允許自己常去濟世堂坐坐,和同行聊聊醫術。這樣時間會過的快一些,或許一眨眼他就回來了。
如此計劃好,元初寒信心滿滿。
暗暗給自己打氣,之后趁著傍晚,估摸著豐離可能從宮里回來了,她前往書房。
背著手,元初寒踏上長廊,遠遠的瞧見了開著門的書房。開著門,那說明豐離是回來了,腳步加快。
然而,剛下了長廊,就瞧見有人從書房里出來,還是陌生人。
忽的轉身沖到一邊的假山后藏起來,然后微微歪頭往書房門口看。
出來的是兩個人,一個大約六旬的老頭,穿著講究。五官中透著一股猥瑣之氣,不遭人喜。
身后跟著的是一個護衛模樣的人,但肯定不是王府的護衛,因為衣服不一樣。
走出書房,那老頭回身拱手,滿臉笑容,“王爺請留步,臣在濟中恭候王爺大駕。”
豐離從書房中走出來,一襲暗色華服,比之這即將到來的黑夜還要有壓勢。
“忠毓王慢走,本王定如期抵達。”豐離依舊是那個樣子,不冷不熱。
忠毓王笑容滿面的,再次拱手,然后帶著護衛離開。
元初寒藏在假山后,盯著那忠毓王和隨從被王府護衛引著離開,心中暗暗冷叱。
這什么忠毓王只看面相就知不是什么好東西,當時不想娶趙王的女兒,現在又要娶人家,估摸著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目的。
還是家里的老頭好,因為她要嫁給小皇上,他愁的頭發都白了。
若是要這幾個外姓王爺的女兒嫁給皇上,他們肯定會感動的痛哭流涕,立馬就把女兒給送到小皇上的被窩里。
“過來!”一道聲音打斷了元初寒的沉思,還嚇了她一跳。
幾秒過后才回神兒,可能是在叫她。
從假山后出來,元初寒走向書房大門,豐離雙手負后,正站在那里看著她。
眼眸無波,盯著她一步步走過來,隨后轉身走進書房。
元初寒踏上臺階,然后直接走進去。隨著她進去,書房門被從外關上了。
踩踏著柔軟的地毯,元初寒一步步走到書案前,看著那坐在書案后埋首處理折子的人,眨眨眼說道:“那個人就是忠毓王啊?他來請旨賜婚,成功了?”那么開心的樣子,估計是成功了。
“嗯。”頭也沒抬,豐離只給了一個單音做回應。
元初寒習以為常,眼里幾分得意,“那忠毓王請你去觀禮,那么過幾天你就得離開了是不是?哎呀,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豐離動作一頓,下一刻抬頭看向她,“是么?”眸子緊鎖她的臉,似乎她是否說謊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點點頭,元初寒睜大了眼睛,以表達自己的‘真誠’。
唇角微揚,盡管弧度不大,可他那張孤寒的臉卻是多了幾分柔和。
元初寒看著他,自己心里也滿意,估摸著他是開心了。趁著他開心的時機,就能讓他允許自己常常出府了。
“你可能要去很久吧,東南也挺遠的。你不在呢,我也沒什么意思、、、、”
“與本王一同去濟中觀禮。”
元初寒話還沒說完,就被豐離截住了!
“啊?”睜大眼睛,元初寒不確定自己剛剛聽到的是什么。
“與本王一同去濟中觀禮。”又說了一遍,豐離繼續埋首于朝事。
“帶著我?不太好吧!不管怎么說,我‘重病在身’,是元郡主,不適合跟你一起走吧。”那怎么行?絕對不行,她還有事情要做呢。
“沒什么不行的,你的丫頭在府里假扮你。你,扮作丫鬟。”頭也沒抬,豐離語氣淡淡,給出解決方法。
“丫鬟?你讓我做丫鬟?”擰眉,她還沒伺候過人呢。
“不想扮作丫鬟,那就扮作隨行大夫。”淡淡的又給出一個答案來,豐離的腦子轉的極其快。
欲言又止,元初寒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這事兒要不是自己先提出來的,她真懷疑這早就是他計劃好的。
“我、、、我可以不去么?”小聲,元初寒盯著豐離,很想聽他說可以。
抬起頭,豐離再次看向她,“不是舍不得本王么?”
“我、、、、”那是說著玩兒的!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元初寒滿腦子的無語。這么會順坡下驢,怎么不去趕大車啊!
“準備準備吧,二十七出發。”收回視線,豐離的語氣一向如此,聽起來就是命令。
一口氣憋在那兒,元初寒覺得自己要憋死了。該給自己扎幾針順順氣,否則真的會被豐離氣死。
她太高看自己了,斗不過他啊!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元初寒轉身,一步步的往門口走。
“等一下,那七個銅板本王已經搭在一起了,去看看。”驀地,身后的人再次叫住她,根本不容她反駁。
扭頭看向軟榻的旁邊,桌子上,兩組七個銅板矗立在那里,一模一樣。
元初寒已經沒什么可說的了,他已經無數次的證明他很聰明了。腦筋轉得快,心機深,她斗不過他!
“王爺大人好厲害,我甘拜下風了。”不想和他斗了,眼睛發直言不由衷的嘆了一句,繼續往門邊挪。
她這種語氣,豐離自然聽得出不對勁兒。抬頭看向她,她正像個喪尸一樣的挪動,而且還是順拐的喪尸。
一抹笑由唇角綻開,盡管轉瞬即逝,不過卻是柔化了豐離的整張臉。
往門口挪,眼看著就要挪到門口了,面前卻多出來‘一堵墻’。
那堵墻出現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她直接撞上去了。力是相互的,她撞上去后又被彈了回來,后退著趔趄兩步才站穩。
盯著忽然冒出來的人,元初寒朝天翻白眼兒,“王爺大人,你還要怎樣啊?我都甘拜下風了,放過我吧。”
“到底是舍不得本王,還是想留在帝都做壞事?”兩步走近,豐離垂眸看著她問道。臉上沒什么表情,在燭火的幽光中,他眼里的壓勢迫的人抬不起頭。
元初寒挑眉,肯定是不能承認做壞事啊!可是,說舍不得他?這、、、有點不對勁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