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顧煙扭頭看著閆傳東,清澈的眼睛天真無邪的,看得他都有些自慚形穢起來。
“那個,小煙,你年紀(jì)還小,還沒成年呢。這種地方不太適合你。反正有我在也一樣的,到時候這邊結(jié)束了我就立刻回去找你怎么樣?”
閆傳東柔聲哄著。
顧煙沒有責(zé)怪閆傳東的大驚小怪,要是沒有前世的經(jīng)驗(yàn),只是單純地做為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她確實(shí)不該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她的靈魂是個已婚的成年人,早就見慣了各種腌臜事,根本沒什么忌諱不忌諱的。
“沒事。你那個朋友不是馬上就要到了嗎?等他來了,我們談好事情馬上就回去。”見閆傳東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顧煙只好用激將法了:“難道阿東你還護(hù)不了我?”
閆傳東就是有這點(diǎn)好,他明明知道顧煙說這話是在激將,但他還偏偏就吃這一招,所以哪怕再愁眉苦著臉,也沒有再說讓顧煙先回去的事了,只是苦大仇恨地瞪著每一個過來搭訕的人。
等到那個穿著黑T恤人黑瘦黑瘦的人中終于出現(xiàn)在視線中時,他終于松了口氣,再也沒忍住從位子上跳起來,沖到那人面前,直接拎起來人的衣領(lǐng)就回到了位子上。
“該死的,你終于來了。你這定的什么鬼地方?”
還不等來人喘勻氣,阿東就開始破口大罵了。
“等等等……快被你勒死了。”
阿東這才松開手,轉(zhuǎn)身看向顧煙的時候又變成了那個溫和好脾氣的哥哥:“小煙,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高州,你叫他州子就行了。”
高州這才注意到角落處竟然還坐著一個清凡脫俗的小妹妹,當(dāng)下就來了精神,趕緊嘩啦啦幾下整理好有些亂的衣服。緊接著,用一種怪叔叔的語氣對顧煙說道:“小妹妹,你好,我叫高州,我是阿東的好兄弟。”
他的話一出,就被閆傳東皺著眉扔到了一邊。
“小煙,別理他。”
“東西呢?”
閆傳東在高州面前非常的隨意,做事也是粗暴直接的,然而這更表明他跟高州的關(guān)系不一般,把他當(dāng)做自己人。
顧煙并沒有出來做自我介紹,只是對著高州笑了笑。她讓高州查的東西不一般,說出自己的身份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fù)雜。那么高州是可以信任的人,也還是需要避諱一些。顯然閆傳東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轉(zhuǎn)移話題來掩飾。
高州又豈會看不出這點(diǎn),他不在意地笑笑,坐下來之后先是招來服務(wù)生點(diǎn)了杯酒,這才從懷里掏出東西遞過去:“那,就是這個。”
閆傳東只是看了幾眼就沉著一張俊臉把東西給了旁邊的顧煙。顧煙的反應(yīng)倒是要平淡很多,因?yàn)樵缇椭肋@些事情,所以在再次看到的時候也并不意外。
這上面的資料,跟顧煙前世了解的一些吻合,也在某種程度上證明了高州的能力。
在看到閆傳東把東西遞給顧煙時,高州也沒有表現(xiàn)出意外好奇之類的情緒,他只是很淡定地喝著酒。等到顧煙也放下資料時,才開始說道:“我查到的東西都在這上面了。秦弘揚(yáng)跟林珊之間,確實(shí)是有一腿。他們有一個專門用來約會的別墅,就在城郊。不過平時見面的此時并不多,不過還是拍到部分他們在一起的照片。然后我去查了下,他們兩個好像是高中同學(xué),老家都是H市,不過秦弘揚(yáng)后來搬家到S市了。至于當(dāng)時的具體情況,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查的清楚。另外,林珊確實(shí)有個女兒,叫林蕓,今年十五歲。她現(xiàn)在正在H市讀高一,你要的DNA鑒定,暫時還沒弄到手。”
高州很快速地把事情說完,緊接著又喝了一口酒。其實(shí)他是知道秦弘揚(yáng)這個名字的,聞鑒公司的總經(jīng)理,常常出現(xiàn)在各大經(jīng)濟(jì)類新聞報紙上。傳言他對自己的妻子深情一片,現(xiàn)在看來顯然是假的。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而且還能夠得到那么高的贊賞,塑造出如此完美的形象,那個男人,不簡單。
然而,再怎么不簡單又怎樣,最終還不是露出了馬腳?
“好,這卡里有五十萬。要是還有什么需要的話到時候再跟我聯(lián)系。”閆傳東很大方地掏出一張卡來,但還不忘交代道:“州子,我是知道你的為人的,但我還是得交代一句。這份資料,絕對不能備份,也不能讓第四個人看到。”
“放心吧。”
高州爽快地應(yīng)下了。
他畢竟身份特殊,只稍微閑聊了幾句,把一杯調(diào)酒喝完就離開了。
閆傳東擔(dān)心的看著旁邊的顧煙,想要說點(diǎn)什么安慰的話,但又笨嘴笨舌的,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就像個憨厚的哈士奇一樣守在顧煙身邊。
“那個……小煙,你,你也別太傷心了。”
雖然早就從顧煙口中知道了秦伯父出軌的事情,但真的見到實(shí)證,閆傳東也還是非常意外的。在他看來,自己都這么意外,那小煙的話就應(yīng)該更難過了。
顧煙抬起頭來,秀美的臉上沒有笑容,但也沒有眼淚或者紅著眼眶的場景出現(xiàn),她就是面無表情的,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我不傷心。”
她輕輕地說著,每一個字都那么清楚,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閆傳東苦著臉看著她。
“我是恨。”她笑著:“媽媽那么愛他,外公外婆對他那么好那么信任他,而他呢,卻做出對不起媽媽的事,簡直就是畜生不如。我為有這樣一個父親而羞恥。”
閆傳東呼吸一滯,看著面露陰冷的顧煙,糾結(jié)著不知該從何處說得好。
“那……那,小煙,你打算怎么辦呢?直接拿著這個去跟伯父談判嗎?”
閆傳東實(shí)在不太擅長處理這種牽扯到感情的事情。
“不。”
顧煙毫不猶豫地?fù)u頭,接著緩緩笑了:“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既然他那么想要往上爬,想要成為人上人,那么我就讓他變得一無所有。我倒要看看,等他被打回原形什么都不是的時候,那個女人,是不是還愿意一往情深地跟著他。”
顧煙說的話倒是沒多么危險的成分在,然而閆傳東就是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糾結(jié)地抓了抓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那個,小煙,你別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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