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這嗷叫聲如同戰斗的號角。
魯達瑪分辨了一下,這應該是狼的嚎叫聲,入夜了,到了它們捕食的時間。
羅娜站了起來,它蹭了蹭韌的頭,又舔了舔兩只小狼崽,像是在告別,然后便轉身向洞口走去。
以羅娜的反應,魯達瑪判定,這是羅娜所屬的狼群所發出的呼喚。那么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其實還在這只狼群的領地了。
如果這樣,那么韌到底是不是那只狼群的一員?
如果不是,以狼的天性來說,不會允許本群以外的狼侵入,所以羅娜不可能將它以及孩子藏在這里。
如果是,那么它為什么不帶著孩子一起回到狼群?
是了,它受了重傷,是被驅逐了,這樣就能解釋的通。可,被驅逐的狼也會被趕出領地的啊?
魯達瑪不通了,一頭霧水。看來是穿越過來后沒有了電腦、沒有了網絡、沒有了電視,自己太無聊了,越來越愛胡亂琢磨。
看見羅娜走,夜也起身化了黑豹子緊跟在它的后面走出去。臨走還不忘回頭瞪魯達瑪一眼,那意思極為明顯:你給我乖乖的!
魯達瑪對著他抿唇“嘿嘿”一笑。
夜與羅娜走了之后,魯達瑪喝了些水。兩只小狼崽此時已然進入了半困頓狀態,可還是不想睡,一邊打鬧著一邊打瞌睡,最后實再扛不住了,就地睡倒。它們這個樣子把魯達瑪樂壞了。
偷眼看看韌,它閉著眼正在假寐。
魯達瑪試著向前湊了湊,她有點不放心,想看看有沒有發燒,傷口怎么樣,可是韌那冷冰冰的眼神和小刀似的,總讓魯達瑪自后脖梗冒涼氣兒。
不過那點涼氣兒還是抵不過魯達瑪天生的雞婆性子。
她清了清嗓子,引起韌的注意。
韌聽到聲音掃了她一眼。
“那個……韌……我想幫你看看傷口……”
望著韌幽綠的眸子,魯達瑪咽咽口水,然后指指它的的傷腿。
也不知道韌理解沒有,眼睛一閉,頭一扭,沒下文了。
魯達瑪的雞婆天性將這些定義為韌同意了。
她貓著腰走過去,當她的手碰到韌的傷腿時,韌只輕輕掃了兩下尾巴。心里打鼓的魯達瑪踏實下來,這是韌真的同意了。她先探了探它的體溫,有些高,不過應該算是正常的,傷口處有絲絲血跡浸到草木灰外。
魯達瑪嘆了口氣,這只巨狼真的沒有夜那強大的愈合力。傷口想好,要有些時候了,這期間還要祈禱沒有什么感染之類的。
檢查完韌的傷口,魯達瑪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半靠著洞壁。洞里的四盞小油燈她熄滅了三盞,只留一盞昏黃在自己眼前。望著那跳動的火焰,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魯達瑪是被夜拱醒的。
半睜來朦朧的睡眼便看到夜那黑乎乎毛絨絨的大腦袋近在眼前,濕乎乎的鼻頭一下一下蹭著自己的臉。
“唔……”魯達瑪抬起雙手一邊一只抓上他那兩個小圓耳朵,捏了捏。
夜“唔嚕”兩聲,抖抖耳朵,化了人形。
“達瑪!吃飯!”
借著那盞昏黃的小油燈,魯達瑪看到洞里有一頭被咬斷了喉管的鹿角羊。而兩只小狼崽早就醒來,用它們尖尖的小牙用力撕扯著獵物最柔軟的腹部。
與平時夜的“烹飪”工作不同,那純野性的場面極其血腥,魯達瑪錯開眼睛不敢直視。
夜將一塊后腿肉放到魯達瑪的身邊,就又化形成黑豹子去了獵物那里。
羅娜沒有回來,魯達瑪想它應該回到狼群中了。
夜和韌一起撕咬著獵物,并不時的將兩只小狼崽擠到一邊,完全沒有“愛幼”的意識。兩只被擠到一邊的小家伙會頑強的再次擠過來撕咬,吞咽。
魯達瑪知道,他們這是在教小狼生活的本領,要它們學會爭搶。即使在同一個狼群中,大家共同捕獵,也有狼多肉少的時候,食物緊缺的季節,能多吃一口也許就會活下來。
看著吃著費勁的小狼崽,魯達瑪有心想去幫它們,可是她知道,她能幫一次、兩次,卻幫不了一輩子。這就好像動物園中的動物,被飼養得久了,便退化得失去了野性,放生到大自然中,也無法很好的活下去。
魯達瑪又看了看夜,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到夜原始進食的樣子,他在狼群中一定也是這么吃的,可是他這扒皮是和誰學的呢?
難道是天性?人類也是無師自通的知道扒了皮的肉比有皮的肉好吃的。
“咕嚕嚕……”
肚皮發出了抗議聲,自中午吃了“鵪鶉”,直到現在魯達瑪還未吃過一口東西。她拿起水袋、油燈和夜放到邊上的那塊肉,打算到洞外烤熟了吃。
路過夜身邊,她才發現,夜這廝也是有小狡猾的,他竟然將獵物的皮毛扯開一大塊,只吃里面的肉。魯達瑪樂了,這家伙既想給小狼崽做榜樣,還想吃得可口,還耍起了小聰明。
點起了火堆,魯達瑪才想起來,她沒有看到羅娜,是和狼群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