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王義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不可思議,剛才,少主和這小女孩只說了幾句話,但話里話外卻透出他們先前就認識的意思,可是少主不是一向不能親近女色的嗎?別說暗衛隱衛,就是身邊伺候的人也不見一個女人,怎么就跟這個小女孩認識了呢。
周忠更擔心,剛剛他的劍可是不小心把人家小姑娘的脖子劃破了,現在還淌著血呢,不知道少主知道了以后會不會罰他。
這時,聽到咳嗽聲的沈青玉從姐姐懷里抬起頭來,一眼就看見沈青燕脖子上的血,顫抖著聲音說:“姐姐你怎么會流血了,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說到這兒,大大的眼睛掃向另外的三人,周忠迎上了一對憤怒的眸子。
“呃,那個小丫頭,不好意思,叔叔不是有意的。”周忠尷尬飛地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還是頭一次跟這種鄉村野丫頭道歉。
“我能不能捅你一劍,然后再跟你說不好意思啊。”沈青燕生氣的倒不是這一點,而是自己姐妹剛才差點被周忠送去見閻王,對一個如此輕視人命的人,她覺得很生氣。
“我不是道歉了嗎,你……”周忠還要說什么,卻被王義打斷了,“好了,老周,別在那兒耍嘴皮子了,少主快撐不住了,我們得趕緊走。”
“可是對方還沒走遠,我們出去無異于自尋死路。”周忠不同意。
“但我們在這里,少主會死。”王義也覺得心煩。
這時候,沈青燕已經用布沾著水,擦掉脖子上的血,趁沈青玉不注意從幻境里撥了顆草出來,咬碎了敷到傷口上,傷口立馬不流血了。
見周忠王義像無頭蒼蠅一樣守著他們的少主,可能是他們剛剛給他喂了什么藥,現在他又醒了,只是臉上的黑紫仍然沒有褪去。
沈青玉害怕地看著咳嗽不止的男人,悄聲問:“姐姐,他不會和娘一樣吧?”
誰知不沒等沈青燕回答,王義的劍便指了上來,“臭丫頭,給我閉嘴。”他雖然不知道這小丫頭的娘怎么回事,但直覺告訴他,那不會是好話,因此一激動,把男人的話忘得一干二凈了。
“王義,你想抗命。”冷冽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咳嗽聲響起。說完這句話后,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氣,倒在地上直喘。
“屬下不敢,屬下自愿領罰,少主切勿動氣。”王義單膝跪地,聲音里有一絲急躁,那兩個人怎么還不到。
“算了算了,要是不想看到有人死在這兒,我也不會再管閑事。”沈青燕一臉不耐煩地把一株草扔到男人身上,同時奉上三個字,“吃了它。”
“為什么?”
“那是什么?”周忠王義一起問。
“你若是信我,就把這草吃了,也不是要你真的全咽下去,吃下汁水就好,當然全部吃下去更好。”沈青燕有點可惜地看著那株草,冷著臉說:“不信就拉倒,不過請你到外面去,我們姐妹還要在這里生活,不希望有不好的事在這里發生。”
“少主……”
那男人看了沈青燕一眼,把草塞進嘴里咀嚼了起來,雖然這東西看著是草,卻一點青草的澀味也沒有,汁水里充斥著一種似花非花的清香,自然消散在口中,連那不知名的草,也沒想像中的那么難咽。
男人咽下草之后不到一會兒,就覺得胃里一陣翻騰,側頭吐出了一些黑紫的血塊,沈青燕立即捂住自己和沈青玉的鼻子,“我不是說過,不要弄臟我的地方嗎?你怎么吐了那么多臟東西出來,你……”
“丫頭,說,你給我們少主吃了什么。”見男人吐完又暈了,周忠忍不住又對沈青燕撥劍相向。
“不要殺我姐姐,”沈青玉哭喊。
“老周,別那么沖動,把劍放下,”王義早已扶起男人,查看他的氣息和脈搏,“我們好像錯怪人家了。”
周忠看看不遠處的男人,發覺他的臉色雖然還很蒼白,卻不見了黑紫,“咣當”一聲手中的劍落地,隨后整個人出現在男人身邊,急吼吼地叫,“少主你怎么樣了?”
“沒……事,死……不,了,”男人悠悠地睜開睜睛,費力地吐出一句話。
“你是死不了了,我卻差點第二次被你這位忠心的下屬斬殺。”沈青燕悠悠地扔了一句話過來,還瞪了周忠一眼,“還有啊,你弄臟了我的地,總得負責給我弄干凈吧。”
“多謝姑娘。”周忠朝著沈青燕一拱手,“之前多有冒犯,請姑娘海涵。”
“如果你都是這么冒犯人的話,我敢肯定,你手上的人命不會少,即使不被殺死,也會被嚇死。”沈青燕可沒想那么容易地就放過他。
“姑娘放心,周忠自會向少主領罰。”周忠理直氣壯的說。
沈青燕卻輕哼了一聲,“你們的事,關我什么事,我現在只希望你幫我做兩件事。”眼睛瞟向男人,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什么事,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男人顯然現在好多了,說話也連管貫地很。
沈青燕嫌棄地看了一眼他旁邊那堆污物,“你讓你的人把你吐出來的臟東西給我清理出去,清理完了就請你們離開,我希望我們不會再見了。”
“你真住這兒?”男人顯然有點不信,“你沒有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