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時沈青玉聽到風聲也回來了,見到坐在地上撒潑,邊干嚎邊說明來意,沈青燕一見沈青玉站在門口,立即叫她卻找一根繩子過來。
沈青玉雖然不解,對姐姐的話卻是無條件的執行,很快,一條麻繩被扔到宋劉氏面前,只聽沈青燕冷冰冰地說,“你不活了,就早點找塊風水寶地了結了自己,這樣,被你們夫妻生生打死的我的母親地下有知,也許就不會怪你了。”
這時,對沈青燕指指點點的眾人才想起來,沈青燕的母親曾帶著孩子回娘家求肋過,卻被她自己的親大哥一家打到吐血,最后死在永方村的草亭里。
宋氏聽沈青燕提到自己的姐姐,也收起了對沈青燕不贊同的目光,那天他們一家人的所作所為她可是親眼目睹的,如今何氏卻突然帶著媒婆給沈青燕議親,沈青燕能給她好臉色看才怪呢。
宋何氏見眾人的目光都變了,忙解釋,“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當時你娘本就病得快要死了,我們沒有動手,是她自己病死的……”
“那時娘確實在生病,可是我和玉兒呢,我們倆身上的傷又是怎么來的?”見劉氏要開口,沈青燕又搶在她前面說:“你不會想說我們都是自己摔的吧?”
“對,對,對,就是你們自己不小心摔的……”何氏忙點頭,“你們大家看,她自己都承認了,我們真的沒打她們,只是,只是把她們娘仨趕出門……”
“呵呵,趕出門……”沈青燕笑得凄涼,卻只是吐出了這三個字,眼睛死死盯著何氏,像是要將她身體燒出個洞來一樣。
何氏根本不敢與沈青燕對視,別扭地別開了眼睛,該死的,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邪性了,光就是這樣看著自己,就讓她有一種想逃跑的感覺,可是再看看面前的三間青磚大瓦房,她又不甘心這么走了。
聽說建這房子的時候用了四十幾個工人,而且據那些工人說,工錢是他們以往做工的兩倍,她這才起了心思,想把這丫頭說給自家侄兒,她的侄兒因為腦袋有問題,到了二十幾歲都沒娶上媳婦。
她娘家哥哥給了她保證,只要娶到人,房子他們不要,可不就歸了自己嗎?這樣的好事上哪兒找?所以一大早就來了,壓根就把當初打宋翠蕓母女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到沈青燕現在提起,她才想起來。
“再怎么說,我也是她大舅娘……”
“住口,何氏,不要再讓我聽到這三個字,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在床上多躺一段時間。”沈青燕陰沉沉地說。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么厚的,我家也有一個親威在知安村,宋向東一家當初如何毒打帶著女兒回家求助的宋翠靶,在他們村里不是什么秘密,當時連青燕也被他們打到昏迷,現在居然還好意思找上門。”一個漢子鄙夷地看著地上的何氏。
“現在大概是看青燕日子過得好了,就假惺惺地上門給她做媒,聽剛走的孫媒婆說,她是想把青燕說給她那個腦子有問題的傻侄子,然后好貪默青燕的房子。”另一個剛才跟孫婆子聊過幾句的婦人說。
“你們胡說,沈青燕,你個賤丫頭,別不識好歹,咱們洛國可是有法紀的,凡事小輩和長輩動手都要做牢的,難道你也想嘗嘗縣大牢的滋味嗎?”何氏也不再干嚎了,轉而威脅起來。
怎么這些人都喜歡拿縣大老爺來威脅她,看來做一方的父母官,的確挺好的,怪不得祝明哲都不想回京城了呢。
見沈青燕不說話,何氏以為她怕了,底氣也足了,滿嘴也開始跑火車了,“我們家海川海河都跟如今的縣太爺認識,只要他們在縣太爺面前說上一句,你就別想好過,識相的乖乖把房子過戶給我,然后隨你嫁不嫁。”
沈青燕看著尤自說得口沫橫飛的何氏,抬頭看了看天,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句,“天都那么晚了……”后半句硬是沒說出來,
周圍的人聽了個半懂不懂的,就在眾人呆愣的時個,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何氏面前,二話不說拎起她的衣領,就丟進了遠處的小水塘,這小水塘其實原來并沒有,只不過是前兩天下雨,積水多了形成的,沈青燕原本還想趁著妹妹去送糕點的時間去填填平,現在……用不著了。
直到聽到何氏的慘叫,眾人才醒過神來,再一看,哪里還有什么黑衣人,紛紛看向沈青燕。
只見她輕笑著說,“各位叔叔嬸嬸,你們可都看到了,剛才是何氏自己摔出去的,于我無關,我還得帶妹妹上山玩呢,請各位叔叔嬸嬸讓讓道可以嗎?”
眾人聽見沈青燕剛在好像念叨天不早了,再一看,媽呀,這日頭已經繁榮昌盛得老高了,自家還有好些農活沒干呢,都是這何氏,若不是她,自己說不定已經把地全種上了。眾人狠狠地白了才從泥水塘里爬起來的何氏,各自去干活了。
“你個賤丫頭別囂張,等我先告了官,有你哭的時候。”何氏放下狠話,扭頭就往自己村里路,自己現在的樣子太丟人了,得趕緊回家去洗洗換換,至于沈青燕這個賤丫頭,有的是時間對付她。
沈青燕可不管何氏的想法,拿來律法來壓她,行啊,那你先把宋翠蕓的命償來。
低頭摸索摸沈青玉的頭發,“玉兒咱不管她,東西都送到了嗎?”
“送到了,小菊和小麗想跟我們一起上山去玩。”沈青玉說得有些吞吞吐吐的。
“那她們人呢?”見沈青玉身后并沒有兩個小丫頭的人影,她有些了然了,可能是她們要呆在家里做飯吧,“她們是不是要做飯,所以來不了?”
沈青玉點點頭,姐姐真聰明,連這個都知道。
“那我們自己去吧,如果有好東西,給她們多帶點野菜回來。”沈青燕帶上門,帶著沈青玉往平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