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不同于昨夜里的生澀,而是極盡纏綿,直吻得沐瑤全身發軟,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
凌言看她小臉憋得通紅,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看著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好笑地道:“小瑤,親吻的時候是可以呼吸的。”雖然,他也是昨天夜里才悟出的經驗,但是卻不介意傳授給她。
聽他這么說,沐瑤惱羞成怒,掄起粉拳,用力地向他砸去,她惱怒地道:“為什么你每次都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占我便宜?討厭死了。”她也是昨天夜里才知道親吻是怎么回事,哪里就知道吻的時候是可以呼吸的?可惡的他竟然還取笑她,沐瑤惱怒地想著。
凌言感受到砸在自己身上的拳頭,力道可不輕,看來真的是把這小貓給惹毛了,他趕緊捂著胸口,苦著一張臉道:“小瑤,我好疼,可不可以不打了?”
沐瑤看著他捂著胸口很難受的樣子,臉色一白,她差點忘了,自己是有武功的,拳頭砸在他身上,他應該很痛吧,她趕緊收手,緊張地問:“你還好吧,對不起,我……我……都怪我下手沒輕沒重的,要不,我給你找大夫來看看?”沐瑤緊張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凌言看她緊張的樣子,心內歡喜,不過面上卻不顯,接著有些有氣無力地道:“小瑤,不用找大夫了,雖然有點痛,但是痛過了就好了,應該不礙事。”
看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沐瑤更加內疚,她自責地道:“都是我不好。”
“你沒有不好,你很好,不過小瑤,我還是想聲明一下,我沒有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吻你哦,我每次都有跟你打招呼的,你沒有發現么?”凌言強忍著笑意,無辜地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沐瑤臉再度泛紅,差點又掄起粉拳砸過去,不過想到他剛剛的慘狀,她又忍了下來,一張臉變化著各種顏色,分外精彩。
沐瑤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羞惱地道:“你還敢說。”他確實每次都有打招呼,只不過話剛說完就吻下來了而已,為什么傳言沒有說到,凌言其實就是一個無賴呢。
凌言看著面前的女子美眸含春,剛才的瞪眼,真的一點震懾力都沒有,于是,他繼續無辜地道:“我錯了,下次我不說了,直接用做的好么?”
沐瑤再次失語,真是敗給他了,論起臉皮厚,這個男人要是排第二,估計沒人敢排第一了。
凌言見沐瑤不說話了,以為她生氣,他輕輕把她摟入懷中,把頭枕在她的肩窩,輕聲呢喃:“小瑤,能跟你在一起,真好。”多少年了,他從來沒有一刻像如今這般,覺得這么充實,滿足。
他的聲音溫潤溫柔,緩緩流過沐瑤的心間,沐瑤本來就沒有真的生氣,如今,聽到他溫柔的呢喃,一顆心瞬間軟了下來,這個男人真是好本事,可以把她氣得惱羞成怒,轉瞬,又可以讓她掉進溫柔鄉,讓她如何再惱他?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道:“你等等,我把這個香囊繡好,就送給你。”
他寵溺地看著她,歡喜道:“好,我等你。”說完,他從懷里拿出一個紫玉鐲子,直接套在沐瑤手上。
沐瑤看了看手上的紫玉鐲子,鐲子瑩潤通透,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她溫柔開口道:“怎么又送禮物給我?不是已經送了一大箱了么?”
“這個不一樣,這個是定情信物。”他滿意地看著鐲子把沐瑤的皓腕襯得更加白皙,溫柔地道。
沐瑤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不再開口,認真繡著她未繡完的香囊。
這是一個美好的早晨,俊美如神的男子,靜靜地看著溫暖如春的女子,女子手中繡著鴛鴦戲水的香囊,暖暖的陽光從格子窗口灑了進來,點點金光灑落在男子和女子身上,在兩人的周圍,鍍上了一層金光……
三日后,沐泉終于受不了了,他無語地看著凌言道:“行了,你也別裝了,不就是想要來看小瑤么?你去吧,不用寫字了。”這幾日凌言一來就認認真真地寫字,人家是努力把字寫好,而他呢,努力把字寫丑,他寫出來的字,一天比一天丑,沐泉真是被他給打敗了,在未來大舅子面前,目的這么明顯,真的好么?
凌言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想著這個未來的舅兄真好玩,明明知道他在假裝,還硬撐著陪他玩了幾日,他神色淡淡地道:“嗯,這幾日多虧了未來舅兄的教導,如今,舅兄是嫌我太笨,學不好么?那么快就打發我了?”
沐泉翻了翻白眼,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沒好氣地道:“行了,再裝就不像了,趕緊走。”
凌言點點頭道:“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凌言告退。”凌言對著沐源和沐泉拱拱手,就離開了,至于要去哪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待凌言離開后,沐泉看著自己一臉鎮定的大哥,無奈地道:“大哥,我們就這樣一直讓他跟小瑤在一起,真的好么?”
沐源挑了挑眉道:“有何不好?”
“他跟小瑤還沒有成親,這樣整天待在一起,會不會引人非議啊?”沐泉有些擔憂地道。
沐源不以為然地道:“他們哪有整天待在一起?外面不都在傳,說凌言改過自新,天天來將軍府學習么?關小瑤什么事?”
“大哥,那是外面的傳言,你我心知肚明呀。”
沐源敲了一下沐泉的腦袋,好笑地道:“這腦袋平日里蠻聰明的啊,怎么如今突然變笨了?”
“我只是擔心小瑤的清譽,哪里就笨了。”沐泉不服氣地道。
“我們自己關起門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外面的人管得著么?凌言是來這里學習的,如何會影響到小瑤的清譽,難道你沒有發現么?小瑤最近過得都很開心,都沒有往外跑了。”沐源想到以前沐瑤一直女扮男裝往外跑,想想都覺得頭疼,如今總算是能好好待在家里了。
沐泉仔細想想,確實是這么回事,自己妹妹的轉變,都是因為凌言,看來,妹妹是心悅于凌言的,他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沐源看自家老弟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不禁失笑。他搖搖頭道:“行了,趕緊溫習吧,待會許夫子來了,估計又要考你了。”
“許夫子就是偏心,為什么每次都是考我,就不考你呢?”沐泉不滿地抱怨,雖然自己比起大哥來,是懶惰了那么一點點,但是不用每次都針對他,針對得那么明顯吧?
“是誰在說老夫壞話呢?”沐泉抱怨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此人正是許夫子,他穿著一襲灰色長袍,頭發已經花白,眼眶有些凹陷,留著一把胡子,走起路來還算穩健。
“老師早。”沐泉一聽到許夫子的聲音,就趕緊起來行禮,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許夫子看了沐泉一眼,沉聲道:“嗯,聽說凌言來貴府跟你們一起學習,怎么這幾天,卻沒見過他人影?”
“哈哈……老師,是這樣的,因為他剛剛才開始學認字,而老師您學識淵博,估計像他那樣剛剛入門的學生,是聽不懂您講的那些高深的學識的,所以,我們就讓他在我院子里的小書房自己練習寫字了。”沐泉嬉皮笑臉地夸了許夫子一通,為凌言找了個理由。
許夫子聽到沐泉的一番夸贊,滿意地點點頭,像凌言那種紈绔公子,他也不屑教,還怕他出去,有損他的盛名。
于是,他欣慰地道:“還是泉小子你考慮得周到,既如此,那老夫還是只負責教你兄弟二人好了。”
沐泉點點頭道:“老師,您這么想就對了,凌言那種紈绔公子,咱們不要理會他,咱們開始吧,老師。”
許夫子點點頭,不再理會凌言,開始認真傳授知識。
于是,凌言到將軍府,卻不出現在許夫子面前的原因,就被沐泉這么蒙混過去了。